第62章 第 62 章(1 / 2)
雲祈五指悄然握緊,心情一陣煩悶,拿起桌案旁的茶水一飲而下,在緩解了作嘔的反胃感後,揉了揉發脹的眉心。
他此時還是隔著黑紗看的場景已經如此大反應了,若是自己也如他們一般與陸知杭肌膚相親……
雲祈臉色頓時湧上一層熱氣,倒沒有什麼惡心的反應,更多的是不自在和不好意思。
雲祈平復了好一會心情,自覺沒問題後才把遊離的視線重新回到了正春潮湧動的畫麵中。
無暇的白壁上鑲嵌著巧奪天工的玉柱,藏於林木間若隱若現,似乎有要搗碎玉璧一般,橫沖直撞。
雲祈方才回頭,映入眼簾的就是這般場景,剛剛喝下去的熱茶頓時在胃裡攪了個天翻地覆,不大的胃腔內一陣痙攣,抑製不住的從胃裡反流上食道,五髒六腑仿佛都在經受著非人的折磨。
雲祈急忙掏出錦帕捂住嘴,眼神愈發冰冷,可那劇烈的反應非是能靠意誌力控製住的,忍住了一次不過是迎來更瘋狂的反撲。
鍾珂一直站在雲祈的身後,不曾分散半分注意力,對方的不對勁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她臉色焦急擔憂,視線在四周環顧過,慌忙在客房一隅內找了個盂盆捧到了雲祈麵前。
「嘔……」
在看到盂盆的一瞬間,雲祈就控製不住的把剛喝下去的茶水都吐了個一乾二淨,眼梢紅暈越發鮮紅妖冶。
原本正賣力表演的兩個小倌驟然聽到嘔吐聲,皆是一愣,麵麵相覷之下,直接就萎了。
愣誰都不可能正歡愉著,圍觀的財神爺就當著他們的麵作嘔還有心情繼續下去。
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一時不上不下的,尷尬地站在那裡,開始懷疑起了人生來。
吐好了的雲祈精致的麵容上隻剩下徹骨的寒意,接過鍾珂遞過來的茶水漱口,冷冷地咬牙道:「滾。」
迫於雲祈施加的壓力,那兩個小倌不敢多留,隻得戰戰兢兢地把自己收拾妥帖了,又趕回了青樓,好在銀錢沒少了他們的,不然也不會走得這麼利落。
這一趟他們是走得瞠然自失,唯有頗為豐厚的賞銀能慰問下受傷的心靈。
雲祈待兩人徹底走後,擦了擦嘴角,腦中控製不住地回想起方才目睹的畫麵,頓時一股令人作嘔的感覺又來了,他連忙長嘆一口氣,心裡默念起了清心經來,把那不堪入目的場景盡數驅逐。
鍾珂小心服侍著雲祈整理好了儀容,頗有些無奈,哪怕跟在殿下身邊這麼多年,仍是不懂他的心究竟在想些什麼,偏偏做一些沒什麼用處還能惡心自己的事來,叫人又惱又心疼。
雲祈猶如蒲扇的長睫微微垂下,遮蓋住了眼底的復雜,起身從扶椅上站起,淡淡道:「回去吧。」
「是。」鍾珂神色有些黯然,拿起雲祈最喜愛的佩劍和一遝春宮圖,跟在身後往屋外走去。
雲祈餘光瞥見鍾珂手中的春宮圖,俊臉上又渡上了一層冰霜。
經過在滄溟客棧的這一通測試,雲祈能肯定自己並非斷袖,對男子半分興趣也無,哪怕隻是坐在那看他們行那魚水之歡都覺得令人作嘔。
他如今已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隻是還顧忌著陸知杭在知曉他非女兒身後,還能否情投意合罷了。
在雲祈端坐在那看大戲時,陸知杭這頭還在和女主套話,隻不過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沒套出來就是了。
劇情經過自己在長淮縣的一通攪和,如今早就和原著天差地別。
張楚裳自是蟄伏在暗處等待重回相府的機會,可失去了符元明這一支線,她一時也沒法子,就跟著張懷仁經商。該說不說,她在這一道上還是有些天賦的。
至於她的人生大敵陸知杭,如今已是秀才功名,人都不在長淮縣,不知去了哪座縣城求學去了,就更顧及不到了。
張楚裳知曉符元明就在鳳濮城,可知道歸知道,能不能見到就是一回事了。
她曾去符府拜見,可沒有信物請柬,她一個商賈家的小姐如何能得見符元明呢?剛一敲門就被小廝拒之門外了,想在外頭偶遇也是一次都沒碰見過,屬實點背。
「公子,你既然要行俠仗義,我這有一把劍,是在行商時偶然得到的,就贈予你了。」張楚裳柳葉眉彎彎,上揚的嘴角顯得有幾分可愛,未免陸知杭拒絕,她還補了一句,「這是謝你當年的救命之恩。」
聞言,陸知杭不收都不好了,畢竟女主嘴裡一直叨叨這件事,他幾乎可以預見張楚裳對這事的執著。
陸知杭並不想要什麼利劍,隻想問問女主,能不能看在當年的救命之恩上,別找自個的麻煩了?
不過這想法隻能在自己的腦子裡想想,別看張楚裳這會柔情蜜意的,當真知道了自己的仇人和恩人是同一個人,拿著這把劍手刃了他都有可能。
他接過對方遞過來的劍,拿在手中沉甸甸的,天青色的劍鞘雕工精美,想來價值不菲。
「多謝姑娘。」陸知杭溫聲道,態度並不過分親近。
張楚裳的相貌清麗脫俗,略施粉黛就已是讓人眼前一亮,她明亮的杏眼笑意盈盈,嬌笑道:「不過,這隻是利息,本姑娘的命還是挺值錢的,待我日後發財了,必有厚禮相謝。」
陸知杭一聽這話,頓時汗顏,女主這意思是日後還有和他的馬甲有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