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 8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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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麻木的心頭好似湧上了一陣難以言喻的苦澀,壓得人透不過氣來,就連瀕死的窒息感都不及心尖的刺痛來得讓人痛苦。

仔細想來,除了雲祈,這偌大的天地好似也沒什麼值得眷戀的人或事了,望著那昏暗的木門,陸知杭的眸光一點點渙散,淡漠得近乎無情。

隻是還沒等他的眼底一片死寂,耳畔就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

陸知杭瞳孔一縮,眸光驟然亮起,想出聲呼救,說出的話卻細微得難以讓人聽見,不由急得恨不得把一身的力氣都用上,可那身體著實惱人。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聽著好像是準備往冰窖走來。

他囁了囁唇瓣,懷裡的雲祈似乎也被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驚醒,昏暗的眸子裡眸光乍起。

鏗鏘——

隨著一聲開鎖的聲音,兩人的神色皆是由陰轉晴,在那沉重的木門打開時,蓄滿的寒氣也隨之外溢,兩具緊貼著的身子僵直在那。

開門的侍女似乎沒料到會見到這般場景,瞪大了眼眸,驚詫道:「公子,你怎地在這?」

在訝異過後,侍女的才發現兩人身上都覆滿了冰霜,早已昏睡過去,不省人事了。

「快來人,把公子和盛姑娘抬回去暖暖身子,速去請大夫啊!」侍女朝著還在慢悠悠走路的同伴招收,急不可耐道。

聞言,那幾個從容的侍女都有些不明所以,但聽到公子二字,也不敢多耽擱,急匆匆地跑到了冰窖門口,入眼就是如霜似雪的冰雕,登時差點沒昏過去。

「哪個天殺的把公子關冰窖裡了?」侍女臉色都白了幾個度。

罵罵咧咧的聲音在冰窖門口此起彼伏,符府內又是一陣忙亂,一直持續到了符元明回來,聽聞噩耗差點沒氣急攻心,狠狠地訓斥了一番他們辦事不力。

至於那個把兩人關在冰窖裡的家丁還得再盤查盤查,若是有意的,其罪當殺!

在整座府邸的齊心協力之下,到了亥時總算忙活完了,就連祭拜月神的事都耽擱了下來,趕在最後一刻參拜,祈求陸知杭二人能平安順遂。

好在兩人中途活動了不少時間,一個半時辰裡有一半的時間沒被凍到,又及時保溫請了醫者,這才不至於危及性命。

夜色漸深,薄如蟬翼的雲霧繚繞,冷冽如霜的明月高懸中天之上,銀輝洋洋灑灑落在地麵,渾圓得好似白玉盤。

陸知杭沉重的眼皮輕輕動了動,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望著架子床上的檀木,身上僵硬疼痛。

遲鈍的腦子在僵持了片刻後,猛然想起了昏睡過去前的場景。

「承修……」陸知杭乾澀的喉嚨擠出這兩個字,連忙起身,也顧不得身上的不適,隨手拿起一件長衫套在身上,就著青絲披散的狀態推開了房門。

「公子,你身子還沒好,有事吩咐奴婢去就好了。」夜鶯剛打了一盆熱水,就看見陸知杭神色匆忙,趕忙上前攔在身前。

「盛姑娘呢?」陸知杭攏了攏外衫,神情隱隱含著幾分急切。

聽著陸知杭的問話,夜鶯思慮了一會,恭敬回道:「盛小姐在南廂房。」

得到了確切的回復,陸知杭直接腳不點地就往外快步走去,也不等夜鶯的後話。

端著手裡的熱水,夜鶯稍一出神,再回首已經不見公子的身影了,一時有些無措,該不該攔著呢?

陸知杭踱步來到南廂房,剛踏過大門就瞧見門口候了好幾位侍女,皆是戰戰兢兢。

「盛姑娘可在裡頭?」陸知杭輕言細語道,方才醒來,身上也沒什麼勁。

一路上神魂不舒坦,就連腦子都有幾分不清醒,充斥著雲祈的名字,隻想快些見到對方。

走到了南廂房才想起來,如今都夜深了,就算去了也是憑白打擾對方休息,理智才稍稍回攏了一些。

被問了話的侍女在瞥見他蒼白的俊臉時,麵色微紅,羞澀道:「在的。」

「他可是睡下了?身子如何了?」陸知杭站在門口,遲疑了會沒有進去,而是先向侍女問起了話來,免得一會驚擾了對方。

那侍女聽清了問題後就連連點頭,躬身道:「回公子,盛姑娘身體已經無礙了,隻需靜養幾日。」

這下,陸知杭才徹底放下心來,隻要沒傷到根本就好。

不過……他突然想起來,他們二人在被救起時都意識模糊,昏迷了過去,身上的衣物都被寒氣浸潤,婢女們見著了必然是要換一套的。

他身上長衫是許管家給換的,那雲祈呢?

想到這裡,陸知杭眼皮一跳,試探性道:「盛姑娘的衣物是何人所換?」

提起這事,婢女的臉色不由得奇怪了起來,遲疑了會才小聲道:「原先我是想替他換的,隻是盛小姐攥得緊,我一時沒扯下來,再後來我就不記得了。」

「……」陸知杭聽到婢女的回話,顯然有些不解,皺著眉頭正準備思索個緣由,緊閉著的大門內就傳來了一道懶懶散散的清冽聲調,猶如玉石相擊,悅耳得很。

「知杭,進來。」雲祈倚著架子床上的軟枕,聽到耳畔傳來輕微的熟悉聲音,蹙著的眉頭驟然舒展開來。

陸知杭起先還以為雲祈早就入睡了,畢竟這會天光已被夜色籠罩,正值寅時,乍一聽聞那道寒玉般動人心弦的嗓音,嘴角不由彎了彎,溢出一抹喜色,順著聲音往裡走去。

巧奪天工的精巧架子床上倚著一位隻穿著單薄素淨裡衣的美人,柔順烏黑的長發隨意散在身前,遮住了半張如畫的容顏,待到其人微微側過頭時才能一睹那無雙的風華。

「怎地還未入睡?」陸知杭坐在床旁,陷入掙紮的內心在見到眼前的人時,千言萬語隻剩下了這句簡單的問話。

劫後餘生本該喜極而泣,然則,他卻隻想和雲祈聊些閒話,看著他活生生的在這,能回話就是莫大的幸福了。

「剛好醒了。」雲祈啞著嗓子,如是說。

陸知杭自然的將人攬入懷中,觸及那溫熱緊致的肌理,方才多了絲真實感,猶如潑了濃墨的情絲散漫地垂在身前,糾纏交錯在一起。

陸知杭顫著探過手來,輕輕碰了一下對方光潔白皙的額頭,沒見到有何異樣,正想往手腕處把脈,就見雲祈縮了回去,不由一怔。

「凍傷了,碰了疼。」雲祈麵不改色地扯謊,幽冷的眸光閃爍著幾分晦澀。

陸知杭垂下眼眸,端詳起了那雙縮回去的皓白手腕,雖沒有女子的婉約細膩,但放在男子身上卻是正正好,可往日如玉般精雕細琢的手掌泛起了紅色腫脹,雖說已經上過藥了,仍是刺痛了陸知杭的眼。

「我替你換一種藥吧,療效更好。」陸知杭見對方的手上果真被凍傷了,這才放下心底的疑慮,撩起雲祈散落在臉上的發絲,輕緩道。

「嗯。」雲祈狹長的丹鳳眼微眯,深深地凝望著那張書卷氣的臉,不緊不慢道:「你身體可有何異樣?」

「我皮糙肉厚,倒是無。」陸知杭直接無視了隱匿於長衫下輕度凍傷的部位,嘴角噙著淺淡的笑意,如沐春風。

哪怕身上的凍傷還有些許疼痛,仍舊麵不改色,恍若沒事人一般。

「我替你檢查一番?」雲祈視線閃過一絲猶疑,在他身上掃視了一圈,偏生又不懂得醫術,隻能扌莫索了幾下上半身,試探性地伸出手,從肩膀往下滑去,觸及一片滾燙緊實的皮肉,兩人牽扯糾纏的青絲若即若離。

他的掌心不知不覺冒出了細密的熱汗,耳尖微紅。

空氣不知何時變得炙熱粘稠,兩顆越來越急促的心怦怦直跳。

雲祈喉結微動,也不知真是在檢查身體還是想趁機多貪戀幾下,緊緊貼著的手掌戀戀不舍的往下而去,所過之處驚起一地輕癢。

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掠過平地,沒見著有哪裡凍傷了,就轉而往下,雲祈的心跳也隨之加快,猶如悶雷般轟隆直響,險些跳出月匈腔,讓人喉頭乾渴。

他知繼續下去的後果是什麼,可心底湧現的渴望還是讓他不顧一切的想去撩撥陸知杭,催發他心底的沖動,抵死纏綿。

那日在滄溟客棧,兩個小倌的媚態在腦海中回盪,本該是厭惡反胃的骯髒事,可當纏綿之人成了陸知杭時,隻覺得心神微動,簡單的幾下接觸就能讓他喪失理智,就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噴灑出的氣息滾燙得駭然。

隻覺得兩人的體溫都不自然地升騰了,比之發熱的人都不遑多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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