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 87 章(1 / 2)
鍾珂驚呼一聲,想要出手阻攔為時已晚,登時呆若木雞不知如何是好。
她記得這解憂還有幾顆剩餘的這,得趕緊讓陸知杭交出來,餵給殿下才是!
她尚還不知曉那日在滄溟客棧與雲祈打鬥的麵具人就是陸知杭,密林打鬥時注意力也都在雲祈身上了,哪裡能發現陸知杭並非她眼中的文弱書生。
鍾珂想定就做,隻是還沒來得及上前,就目瞪口呆地看著陸知杭俯下身,將唇瓣死死地抵在了雲祈的唇上。
溫熱柔軟的感覺讓雲祈一怔,酥酥麻麻的感覺自那處湧來,隻是這理智不過回攏一瞬就被深入骨髓的痛意掩蓋。
就著那一瞬間的鬆懈,陸知杭鉗住雲祈的下頜,撬開緊閉的薄唇,探入那一方滾燙的嘴裡,將口腔內溫熱的藥湯盡數度過去,隻是雲祈似乎早就沒了理智咽下,生生被嗆出了窒息感。
那液體險些從兩人的口中流出,陸知杭緊緊地堵住,防止著任何一絲縫隙出現,裹挾著部分藥湯闖入雲祈的口中,在與那略帶血腥氣的溫軟舌尖觸碰到時,哪怕想心無旁騖都做不到。
心,一陣悸動。
隻是懷中的雲祈掙紮得厲害,陸知杭控製得勉強,對方的牙關猛然咬下,頓時一陣刺痛傳來。
「嘶……」陸知杭隻覺得舌頭都要麻木了,血腥味混雜著香甜的解憂在鼻尖飄盪,他條件反射地倒吸一口涼氣,嘴裡含著的液體不可避免地嗆了幾口進去。
意識到自己方才好像喝下了解憂,陸知杭眸色一沉,隻是他如今顧不得這些了,趕緊控製住雲祈的下頜,這才險而又險,免得自己直接廢了。
陸知杭□□著雲祈的上顎,對方的喉腔明顯鬆弛了片刻,涓涓細流順著往下流去,聞著那股熟悉的氣息,陸知杭克製了許久才忍住了探索這一方天地的每處角落的沖動。
在盡心盡力的餵藥中,雲祈口腔內的藥湯似乎有減少的跡象,懷中人掙紮的幅度也小了不少,渙散的瞳孔逐漸染上絲迷離,貪戀地纏上陸知杭的舌尖,卻被他用力鎮壓。
陸知杭說不清自己究竟是在餵藥,還是在口勿他,不自覺地汲取著那溫熱的津液,那心動的感覺幾乎要將心髒溺斃,讓人貪戀不舍,沉淪其中。
「呃……」雲祈沙啞著嗓子悶哼一聲。
這一聲悶哼讓人分不清是愉悅還是痛苦,可卻足夠讓陸知杭失控,忘我的投入,互相回應,就連鍾珂早已離開了靜室,懵逼地站在門口守門都不知道。
熾熱繾綣的纏綿不知何時止,鍾珂捂住耳朵盡量不讓那滿含欲色的低啞喘息傳入耳中,羞紅著臉,而後就發現了居流麵無表情地站在她的跟前。
「等等!你不能進去!」鍾珂後知後覺,連忙張開雙手攔住了打算闖進去的人。
「讓開,你暗害我的事還未找你算賬。」居流橫眉冷豎,根本不想理她。
「不行,殿下在辦正事,你進去作甚?」鍾珂麵紅耳赤,堅定不移地擋在了門口。
居流見她臉色紅得不正常,登時一頭霧水,可他昨日被藥倒昏迷不醒後,醒來就發現懷中的解憂不見了,哪裡管鍾珂說什麼,辦事不利還得向雲祈負荊請罪,順道看看殿下如何了。
「再不讓開我就動粗了。」居流一把抽出手中的佩劍,威脅道。
鍾珂瞥見那淩冽的寒光,仍是寸步不讓,羞紅著臉道:「你莫要進去了,殿下這會正與陸公子……咳咳,共度魚水之歡呢。」
「???」
僅有一門之隔的靜室內,本該是清心靜氣的聖地,如今空氣中卻盛滿了旖旎灼灼的熱氣,令人麵紅耳赤的低啞喘息聲不絕於耳。
棕紅色的四角平榻上紅白身影交錯,難舍難分。
陸知杭意識到懷中的人已經沒了掙紮,鬆開牽製住雲祈下頜的手。
五指轉而順著發絲滑入,頗為強硬地托著他的後腦勺,在溫熱的口腔內輾轉反側,似狂風般席卷,哪怕那香甜的藥湯早已一滴不剩,唇舌仍抵死交纏。
簡單笨拙的親口勿莫名透著幾分強勢,雲祈在被迫咽下混著藥湯和津液後意識逐漸回攏,半眯著的眼眸映入那張放大的俊臉,感受著唇上傳來細密的酥麻,忍不住悶哼出聲,迷離而投入。
那聲音沙啞得不像話,分明含著欲色。
不過是一聲喘息,陸知杭就覺得難以抵抗,力道不由緊了幾分,細碎的口勿落在唇瓣和嘴角,延伸至雲祈敏感的耳廓,直到那精巧的耳朵泛起艷麗的紅暈,懷中的身體顫了幾下,他才流連到別處。
這口勿何時停的,又徘徊了多久,陸知杭不記得了。
兩人難舍難分,近乎瘋狂的想要汲取彼此的溫度,可額角一抽一抽的疼,讓陸知杭不由得停下了繼續向下的沖動,再不克製,他就真的剎不住腳了。
「承修……」陸知杭低低喚了聲才發覺自己的聲音竟是如此沙啞。
「嗯……」雲祈像是還沒緩過神來,過了半響才從欲海的沉淪中抽身而出,腦子好似有千萬根針紮。
理智回攏的瞬間,毒發前的記憶蜂擁而至,讓他有些分不清此時的歡愉和適才的痛苦到底哪裡才是真的。
在他梳理記憶時,猛地回想起了陸知杭飲下解憂的畫麵,包括對方幫自己餵下的場景都閃過,適才還酡紅明艷的臉色剎那間隻剩下了煞白。
「你給我喝了解憂?」雲祈從牙縫中冷冷擠出一句話來,眼底的欲色消失殆盡,隻剩周身散發著的陰沉,險些沒生生嘔出血來。
陸知杭的視線落在了對方開合的嘴唇上,長久的吸|吮下微微發紅腫脹,晦澀難明的眸子連忙轉開。
既然雲祈已經飲下了解憂,雖說還搞不清楚到底何時生效,但總算是保住了命。
萬事皆休,也就沒了繼續演戲的必要。
陸知杭輕輕撫了撫臉現慍怒的雲祈,輕聲道:「已經沒事了。」
沒事?
聽到這句話,雲祈幾乎是要被氣笑了,他譏諷著冷笑道:「終於能擺脫我了,所以沒事了?」
這話剛一說出口,雲祈就有些後悔了,可盛怒之下根本顧不得其他。
倘若解憂真能使人忘情,那他們二人都把這段情忘了,還有誰能記得呢?
此前想著陸知杭忘了,他還可以繼續奔赴,可對方竟是連這唯一的希望都斷了。
未來的事誰說得準,他又如何能再遇到他?
就算陸知杭當真在兩年後的春闈高中,茫茫人海中能產生交集的幾率都不大,更遑論愛上?
別忘了,兩人的年歲都不小了。
萬一……萬一他的知杭愛上了別的女子怎麼辦,萬一他娶妻生子了怎麼辦?萬一……
雲祈深知自己的秉性,月匈腔內沸騰的怒意折磨得他差點失去理智,視線有片刻的模糊,疼得額角直抽搐,偏偏又不得發泄,甚至連對著陸知杭說句重話都舍不得,他真是沒救了。
那份記憶從始至終隻有他視若珍寶。
陸知杭神情一怔,明白雲祈誤會了什麼,連忙把人攬入懷中,覆在雲祈的手背上,帶著對方用指尖觸及袖口內的濕潤,溫聲道:「我沒喝,你信我,我不會棄你的。」
這話陸知杭說得鄭重其事。
然則,他自己內心都沒底,方才嗆入的那幾口不知作不作數,又會不會因為劑量不大不礙事呢?
這些通通不是他該想的,他就是想先安撫下雲祈,免得又把手心抓破了,看得他心疼。
輕飄飄的一句話,猶如久旱逢甘霖,雲祈撚了幾下那因為沾了藥湯而染上褐色的內袖,怔怔出神。
「你……是如何得知我中了碎骨的。」雲祈支離破碎的心猛然被這一句話愈合,哪怕對他而言算不上什麼好消息,但至少陸知杭說了,不會棄他,那他們就是還有可能的。
能愛上一次的人,雲祈相信自己還是會再次愛上他,隻要別陰差陽錯。
雲祈不是傻子,陸知杭的這一番做派他猜了個七七八八,既已於事無補,不如趁著神智尚且清楚時問個明白。
「我……自己這幾日研究醫書時,聯想到你身上的症狀和那日看到百草經的失態,猜出來的。」陸知杭沉默半響,到底沒把鍾珂供出來。
這解釋勉強算得上合理,可對方為何能這般確信自己就是中了碎骨呢?
雲祈麵上陰晴不定,無奈額角處疼得厲害,眼皮有些撐不住,隻得抓緊時間道:「你莫要負我,日後再有這等事,別騙我了好嗎?我不信的,可我的心也會因為你違心的話疼。」
「不會了,你就是攆我煩我,我都不會走了。」陸知杭放緩了嗓音,在雲祈的嘴角落下一口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