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宸有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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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第一節沒課,白阮棠下了早自習就先去部門拿了表,然後跟陸挽宸一起回去看看怎麼填。

回宿舍的時候,楊千帆和何半夏正在戴耳機連麥打遊戲,白阮棠也就沒打招呼,直接關門進了屋,視線掃過自己桌麵堆滿的東西,頓時尷尬起來。

這表都沒地方放了。

他連忙走過去清理桌麵:「不好意思啊,東西有點多,我先整理一下。」

「不用,去我那裡。」 陸挽宸直接把白阮棠的凳子搬到自己旁邊,自己先坐了下來,然後示意白阮棠過來坐。

「好啊!」白阮棠立刻從善如流。

不知道是不是陸挽宸不小心,兩個凳子挨得有點擠,兩個人的手臂很輕鬆地就會碰到一起。

然而當白阮棠抬起屁股,想把椅子挪開一點,陸挽宸卻按住了他的凳子。

「湊近一點看得清楚。」他說。

白阮棠想了想,說得也對。

而且宿舍有空調,也不怕挨在一起會熱。

那就先這樣吧。

白阮棠伸手從自己桌子上抽了一支筆出來,說:「我先幫你把班級姓名性別什麼的寫上,剩下的我問你答。」

陸挽宸:「好。」

白阮棠一邊幫陸挽宸填表,一邊隨口道:「你桌子上怎麼都沒東西啊,你看我那兒都堆滿了。」

兩人的桌子就挨在一起,卻是完全兩個不同的畫風。

一張桌子琳琅滿目,堪比超市的儲物架;

一張桌子一片空白,除了一隻茶杯什麼都沒有,連筆都沒有。

而那張琳琅滿目的桌子上,擁擠地擺滿了各種護膚品,和一些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

雖然數量多,但其實並不怎麼亂,甚至還按照高低大小和顏色進行了排列組合。

至少以陸挽宸的視角來看,看起來還挺好看的。

當然這也有可能是陸挽宸對白阮棠的濾鏡作用。

陸挽宸:「我不經常寫字,筆都在抽屜裡,可是你怎麼寫字呢?」

這麼說起來,他似乎確實很少看到白阮棠坐在桌前寫字。

白阮棠理所當然道:「去床上啊,我床上有桌子和台燈,電腦和課本什麼的也都在床上,很方便的。」

陸挽宸沉默了。

糖糖的床,宸宸的新敵人。

就是這個東西,害得他少了那麼多可以在地上見到糖糖的機會。

畢竟如果糖糖在天上,床簾一拉可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不行,他得想辦法讓天上的糖糖回到地麵。

陸挽宸想了想,說:「如果你的東西放不下,可以放在我的桌子上,這樣你就能在你自己的桌子上寫字了。」

白阮棠驚喜地抬頭:「真的嗎?」

「嗯,」陸挽宸說,「我的桌子就是你的桌子,想放什麼就放什麼,隨便你用。」

陸挽宸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主意真好。

以後糖糖要是想拿什麼東西,要麼得喊自己幫他拿,要麼就會自己跑到他的桌子這裡來拿。

隻要靠近他的桌子,他就有機會近距離接觸糖糖。

運氣好的話,他正好就坐在桌前,還可以碰碰糖糖的手臂,聞到糖糖身上香香的味道。

光是想想就特別美好。

白阮棠確實很心動,他一直覺得他們的書桌太小了,完全不夠他發揮。

現在陸挽宸願意主動貢獻出自己的領地,白阮棠不禁蠢蠢欲動起來。

不過他還是好心提醒道:「你也都看到了,我的東西可能有點多,要是搬過去的話,你自己的東西可能就沒有位置放了。」

陸挽宸:「沒關係,我沒有東西。就像我很難掌握寫字時的空間感一樣,桌麵上的空間距離我也很難掌握,想要從一堆物品中精準地拿出一個,對我來說有點困難,索性就不放東西了。」

白阮棠恍然大悟:「難怪你每次上課都隻有一本書和一個平板,連水瓶都不放在上麵。」

陸挽宸搖頭:「對我來說,與其放在桌麵上擺著,不如放在書包裡靠觸碰尋找來得快。」

白阮棠又想到了別的:「那你平時怎麼拿洗漱用品呢?沐浴露、洗發水、護發素、洗麵奶這些都放在架子上很不好找吧。」

陸挽宸的回答很簡單:「記住它們的形狀,然後用手扌莫。」

白阮棠不敢置信:「那你平時穿衣服呢?上衣和褲子都分得清嗎?」

陸挽宸:「上衣褲子都隻買幾件,並且能夠百搭,扌莫到什麼穿什麼,多了就分不清了。」

白阮棠倒吸一口氣:「那你那麼大一串鑰匙怎麼……?」

陸挽宸:「還是提前記住每一把鑰匙的齒形和齒距,然後靠手指的感觸去辨認哪把是哪把。」

白阮棠張了張嘴,不知道是應該心疼陸挽宸從小到大是怎麼過,還是應該震驚陸挽宸的高智商,最後還是對自閉小可憐的憐愛占了上風,拍著陸挽宸的手臂認真說:「沒關係,以後有我在,你想拿什麼東西我來幫你拿,洗澡之前的沐浴工具我幫你準備好,早上要穿什麼衣服我幫你提前搭配好,每周輪班的衛生你也別做了,我幫你做,你再也不用靠自己去做這些了。」

這下輪到陸挽宸失語了。

從小,他的父母就教育他要自立,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甚至連一位保姆都沒有請過,放任患有閱讀障礙的小小宸獨自生存。

即使他那個時候隻有七歲。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有一個人站出來,告訴他——

如果你有困難,那就不做了,讓我來幫你。

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怕。

陸挽宸忽然感覺喉頭一陣酸澀。

糖糖果然還是跟小時候一模一樣,一點都沒有變過,還是這麼善良。

明明自己也是一個膽小的小哭包,卻總覺得自己是個大英雄,看過的將所有他覺得弱小的小朋友庇護在自己絲毫不寬闊的羽翼之下。

雖然白阮棠說的這些,他自己也可以做,但是陸挽宸心機地沒有拒絕。

任何可能增進他跟糖糖之間關係的機會,他都不想放棄。

「好,我以後就交給你了。」

你現在對我這麼好,以後可是要對我負責的。

白阮棠對陸挽宸心中的真正想法毫無所覺,拍月匈脯保證:「沒問題,就交給我吧!」

陸挽宸:「嗯,以後我的東西就是你的東西,你想用什麼都可以隨便拿,這張桌子你也隨便用,你現在可以搬的東西都搬過來了。」

「好啊,那我就不客氣了!」

白阮棠立刻站起來,歡天喜地地收拾家當去了。

「不是吧,真的隨便用嗎?放什麼東西都行嗎?」

楊千帆正好打完了一局,一下麥就聽到陸挽宸的最後一句話,羨慕地看著白阮棠像一隻勤勞的小蜜蜂一樣勤勤懇懇地搬著家,忍不住嘴欠道:「那放內褲跟襪子也行嗎?」

白阮棠手一滑,差點把手裡的玻璃瓶給摔了:「屁!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把內褲跟襪子隨便亂丟嗎?」

他連忙轉向陸挽宸:「陸挽宸,你信我,我才不會把我的內褲跟襪子丟在你的桌子上!我很愛乾淨!」

「其實,」陸挽宸頓了頓,睫毛垂下來,遮掩住眼裡的暗光,「即使放在我的桌子上也沒有關係。」

白阮棠:「?」

陸挽宸像是覺得這句話的沖擊力還不夠,又加了一句:「如果我看見了,我會幫你洗乾淨的……」

何半夏:「噗——」

何半夏連忙喝了一口水壓壓驚。

這宿舍基佬味兒沖的,嘖嘖嘖。

「不不不不不不這個真不用了!」白阮棠脖子都紅了,整個人手無足蹈的,又羞又急,「即使是情侶之間都很少會互相幫對方洗內衣的,更別說我們隻是朋友!我知道你很感動,但是也不至於如此!」

陸挽宸低落地垂下眼皮:「好吧,我不洗。」

白阮棠:「?」

你看起來還挺失望的是怎麼回事?

楊千帆一個傻直男還在感慨:「要是有人能幫我洗內褲就好了,我不介意叫他一輩子爸爸。」

何半夏:「……」

差點忘了,這兒還有一個傻的。

……

周六上午陸挽宸的麵試是白阮棠陪著去的。

白阮棠一進教室,立刻就被裡麵人山人海的景象驚呆了。

「社長,今天怎麼這麼多人啊?咱社團原來這麼受歡迎的嗎?」

秋寶寶無奈地看了白阮棠身邊的陸挽宸一眼:「都是來看你室友的。」

白阮棠:「靠。」

傳說當初小李子麵試的時候,整棟樓的女孩子全部跑來看他什麼的,原來真的不是誇張啊。

現在可不就成真了嗎?

不過女孩子就算了,這麼多男孩子又是乾嘛來的呢?

陸挽宸察覺到眾人的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

他到底還是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抓外賣小偷的那天是為了替糖糖討回公道,他才勉強忍住。

像今天這種場合,平時他能避免就會避免,但是這個社團,是糖糖所在的社團,他必須要進去。

陸挽宸閉了閉眼睛,告誡自己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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