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1 / 2)
原來還有畫啊?陳雲安你究竟還有多少小秘密。
沈玉望向陳雲安的目光一如既往溫和,但仔細看過去,就會發現他的眼底仿佛竄出了兩朵小小的火苗。
藏在沈玉腦海裡的001毫不猶豫地相信,如果現在現場隻有旅行者和大美人兩個人的話,旅行者絕對會拋下一切風度,和大美人來一場作為一個係統它一點也不想吃的狗糧之你愛的是我還是他的狗血酸臭味四溢的言語battle!
不過這一回001站旅行者,它在心裡恨恨想到,大美人也太偏心了,旅行者勤勤懇懇送了那麼多的東西給大美人,還花了那麼多時間把他們初遇的場麵畫下來送給他,也不見他給什麼回禮。
結果大美人竟然主動給【顧平生】畫像,而且還是瞞著旅行者的!
難怪旅行者眼睛要冒火了,頭上慘綠慘綠噠,它一個係統都不忍心看了。
此刻的001已經被沈玉的表現徹底迷惑洗腦了,完全忘記了沈玉和【顧平生】本質上是同一個人,陳雲安送沈玉畫像和送【顧平生】畫像,其實都沒有任何區別的事實。
「旻族叔,雲安必須提醒您一下,」陳雲安風輕雲淡道:「第一,您說的這兩個問題,都是未曾發生的事情,所以您現在問我,是沒有用的。」
「第二,雖然這雲鏡似乎好像是預示著未來之事,可當它出現的那一刻起,一切就已經發生了變化,所以它顯示的未來,未必就是我們將會遭遇的未來。」
察覺到沈玉的目光已經不再那麼灼熱,仿佛也正在思考他的回答,陳雲安壓下自己方才那點危險的預感,繼續微笑道:「所以旻族叔您不該把雲鏡裡的事情完全套用到我身上的。」
「畫像會不會畫?酒約會不會赴?於我而言,這些其實都是未可知的事情。」
「你小子,越來越會說話了!」陳旻指著陳雲安哼笑了兩聲,卻真如了陳雲安的意,沒再提起這個話題。
裴道生望著陳雲安這一番有條不紊、道理分明的解釋,心裡再一次遺憾這等良才美玉竟然不願意拜自己為師。
算了,不拜師也行,反正裴陳兩家的交情在這裡,不拜師反而更有利於他們在朝堂上的活動。
「行了行了,」裴道生笑道:「光玄你這老小子才是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如果我裴家有雲安這樣的人才,老夫就算現在閉眼也無憾來了。」
……
秦酌有些新奇地望著天上出現異動的雲鏡,心裡驚嘆不已。
雖然早就聽平婉兒說過雲鏡的事情,也曾悄悄望著雲鏡琢磨過很多東西,可當見到雲鏡出現異動的時候,秦酌還是免不了露出驚嘆好奇的神情。
大家都傳這雲鏡是祥瑞之物,也不知道這一回這件祥瑞之物,又會給大周帶來什麼?
看到秦酌驚嘆的神情,裴五娘和沈璐看了她一眼,竊笑不已,秦酌瞥見兩人的神情,漫不經心地轉過頭去,用腳趾甲想她也知道,無非就是嘲笑她沒見識沒禮儀等等之類的老生常談罷了。
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女,以為這種小手段就足以徹底踐踏折損一個人,讓她知難而退,主動從女學退學。
可憑什麼,她出生入死方才得了的玉口親許,憑什麼要她主動放棄?
尊嚴值幾錢?被嘲笑幾下算得了什麼?早在迫於現實不得不藏身於升平坊的時候,她就將官宦人家千金該有的禮數和自尊拋到地底,也不願意再拾起。
最多不過是唾麵自乾罷了!為了不再遭受那種無能為力的困境,她能夠忍受一切的譏諷與不公!
裴五娘等人總以自己的思維揣度她,認為她是被雲鏡裡說過的她一生未婚的結局嚇怕了,所以才忙不迭地來這春日宴上尋一個冤大頭嫁出去。
真是夏蟲不可語冰!嫁人有什麼好!女子成婚,不過是把自己的所有權,從父兄手裡轉移到另外一個陌生男人的手裡。
秦酌想要的,從來不是這些。
做夠了重重枷鎖下囚困的鳥雀,她隻想——真正為自己活上一回!
女學是她的進身之階,春日宴便是她結交人脈的大好機會,秦酌怎麼可能會因為畏懼人言就放棄?
更何況,有人的地方就有鬥爭。
裴五娘家世雖好,但人太過單純,根本不能徹底壓服女學這些心高氣傲的女郎們。
沈璐雖然有心機,但定南伯府如今的虛弱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事實,沈謂不在,沈立根本撐不起定南伯府的榮耀,自然也不被那些家裡手握朝堂實權的女郎們看在眼裡。
因而女學之中,除了裴五娘沈璐一派之外,還有眾多立場不同的派係,其中也有不少與裴五娘一派不對付的,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她越是受裴五娘等人排擠,這些派係就越青睞於她。
而且,秦酌很清楚一個事實,那就是,她是有價值的。
敲登聞告禦狀,雲鏡的贊言,長公主的玉口親許,平婉兒親自送她入學……種種事跡疊加在她身上,讓她籠上了一層又一層的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