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醉酒（1 / 2）
林晚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很快回到了包廂裡。
元聽寒還沒有回來,估計還在吧台那邊。
他輕輕碰了碰衣邊的口袋，外套的口袋比較寬鬆，足夠他藏下準備好的禮物，他的指尖劃過衣袋裡的盒子,感覺手指有些輕微的戰栗。
算起來,他和小崽子認識那麼久，這還是他第一次正兒八經地送人禮物。
也不知道合不合對方的心意。
「晚哥。」
包廂門打開,林晚迅速收回手，裝作若無其事地抬起頭：「來了？」
「嗯——晚哥你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空腹喝酒也不大好。」
包廂的牆壁是單向透視玻璃，外麵的人看不到他們,但他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頭的景象。
那個長發男歌手已經重新回到了舞台上,開始演唱下一首民謠，底下忽然喧嚷了一陣，有個二十來歲的男孩子捧著一捧玫瑰花，在一群人的簇擁下遞給了長發歌手。
有人在喊：「在一起！在一起！」
林晚仰頭喝下幾口果酒,酒的度數不高,甚至還是果汁的清甜味道更重,喝下去很清爽，也不用擔心會醉。
他盯著外麵的告白現場，忍不住側臉問元聽寒。
「現在酒吧的年輕人都喜歡這樣嗎？」
他記得他跟ERA的其他幾個隊友一起去酒吧聚餐慶功的時候,也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事情，怎麼這裡的人好像習以為常一樣。
元聽寒剛剛端起酒杯，聞言眸色濃了幾度,似乎遲疑了一下。
「晚哥,你訂地方的時候……是不是忘記調查了。」
林晚挑眉：「訂酒吧包廂也需要調查什麼東西嗎？」
「剛剛我在吧台那邊問了一下調酒師,這是個同性戀酒吧，來的大部分男生都是同性戀。」
林晚愣了一下，後知後覺地笑起來。
「怪不得……我說我怎麼出去什麼也沒做，那個歌手就下來跟我說話了，而且聊天的內容奇奇怪怪的。」
元聽寒手指緊握著酒杯，目光克製地流連在林晚的眉宇間，喉結微動：「晚哥你要是覺得不大舒服，我們可以換個地方。」
「不用，這裡環境還不錯，包廂裡沒有別人……那個歌手唱歌還挺好聽的。」
「他跟晚哥說了什麼？」
「也沒什麼，大概是想讓我當他男朋友？」
元聽寒垂眸：「不行。」
林晚低頭在喝酒，沒聽見小崽子剛剛喃喃說了句什麼，見他一口酒都沒喝，舉杯過去跟他碰了下杯壁。
「我也不知道現在你喜歡什麼東西，就憑著感覺給你準備了禮物，要是不喜歡直接跟我說，等回了ERA，我們找時間去逛商場，我再給你買。」
元聽寒將杯子裡的酒水一飲而盡，漆黑的眼瞳瞬間被浸染上一層淡淡的酒意，眼尾漾起笑。
「不會，晚哥送的我都喜歡。」
林晚把盒子從衣袋裡拿出來：「你拆開看看吧。」
盒子打開，裡麵是一個定製鼠標。
黑紅配色，鼠標旁邊刻了「winter」的ID。
「這是我最近代言的品牌，我找品牌方定製了一個，之前試用過，手感和靈敏度都不錯，你……」
小崽子已經把鼠標從盒子裡拿了出來在反復把玩，桃花眼晶亮，看起來恨不得立刻找一台電腦安裝上。
「謝謝晚哥，我很喜歡！這是……專門給我定製的款式？」
「對，全世界隻有這一個，我盯著設計的。」
「fly哥他們有嗎？」
林晚搖搖頭：「沒有。」
小崽子的眉眼更彎了，他小心翼翼地把鼠標放回盒子：「以後我訓練、打比賽就用這個了！」
「行，你喜歡就好。本來想連鍵盤一起送你的……不過定製的鍵盤還沒做完，估計要等年後了，到時候再給你吧。」
「好！這個禮物……我可以發微博曬嗎？」
林晚沒想到自己送對方一個鼠標，小崽子能樂成這樣，好笑又無奈地勾唇：「送你了就是你的東西，想曬當然可以。」
深夜十點半。
小盈在睡前打開了微博，下意識地跳過了night，打開了winter的微博主頁，想看看winter有沒有更新什麼內容。
剛打開，就看到了一條熱乎的新微博。
【ERAwinter：晚哥送的新年禮物，有新鼠標可以用啦！（狗狗星星眼）】
下麵的配圖上是一個線條漂亮的鼠標，配色很好看，一旁「winter」的ID十分醒目。
小盈並不了解這種電子設備，但評論區有不少都是資深電競粉，對鼠標這種外設裝備簡直如數家珍。
【臥槽，這不是「AURORA」家的鼠標嗎？林神代言的那個牌子，但是我怎麼沒在旗艦店裡搜到這個款式的……】
【那還用問，肯定是定製的唄。（斜眼笑）】
【定製的很貴吧……night真的用心了。】
【我好羨慕，winter居然能收到night送的定製鼠標，嗚嗚嗚，我也想要！】
【樓上的你想要也很簡單，你隻需要進入ERA，成為night的隊友就可以了，簡單吧？】
【《很簡單》《隻要成為night的隊友》】
【恐怕成了隊友也不一定能收到定製鼠標禮物，你們看ERA其他人就沒有林神送的定製鼠標。】
【night雙標實錘了，隻給winter送，不給其他人送。】
【建議大家把「心疼ERA其他選手」打在公屏上！】
【好奇一下，winter你給你晚哥送了什麼禮物？】
【對啊對啊，也曬一下嘛！】
【winter以前都會回幾個粉絲評論的，今天怎麼發完微博人就不見了，是看見night送的鼠標就不愛粉絲了嗎？！winter你個渣男嗚嗚嗚！】
渣崽子此刻可能不是不想回，而是沒有辦法回。
喝完酒，聽了一會兒歌，見時間差不多了，林晚就帶著小崽子離開了酒吧準備回家。
剛走出酒吧他就察覺到一些不對勁來。
小崽子整個人突然變得極為沉默，剛才還嘰嘰喳喳地跟他討論鼠標的事情，短短幾分鍾裡好像被人灌了啞藥，忽然一句話也不說了。
連走路的動作都變得有些僵硬，雖然還是四平八穩的，但板正得好像一個機器人在動。
「元聽寒？」
林晚試探著叫了他一聲。
跟在他身後的小崽子停下了腳步，頓了幾刻似乎才聽明白他在叫他，緩緩抬眸，漆黑的眸子映著燈火，卻熏滿了醉意，無所焦距。
露在口罩外的冷白色皮膚不知什麼時候起泛上了一層淡淡的薄紅，連深邃的眉骨都有些緋色。
這明顯是喝醉了。
一小杯度數很低的果酒，小崽子居然也能喝醉。
林晚哭笑不得，走上前將傻乎乎的小崽子扶住：「有哪兒不舒服嗎？」
小崽子側臉盯著他看，纖長的眼睫眨巴了幾下：「沒有……晚哥，你的人怎麼在晃？地震了嗎？」
不是我在晃。
更沒有地震。
是你喝醉了，傻崽子。
「你醉了，看不清東西很正常，睡一覺就好了……有惡心想吐的感覺嗎？」
小崽子搖頭，身體靠在他肩上，很快又重新站直了：「對不起晚哥……我好像有點困。」
「等等再睡，外麵氣溫低，現在睡著會生病的。」林晚看了一眼手機，叫的出租車還有三分鍾到，他放輕了聲音哄醉鬼，「再忍一會兒，上車了再睡，好不好？」
好在小崽子即便是醉了，也溫馴乖巧得不吵不鬧，緊跟在他身側，很聽話地應了一聲。
「嗯。」
出租車很快到了，林晚扶著他上了車，小崽子剛坐上椅子，就靠上了椅背，眸子越眨越慢，被夜色親口勿的眉宇間拓上了小片深灰色的陰影。
林晚把車窗關好，將外套脫下來蓋在了他身上。
小崽子看著很困倦，在酒精的作用下眼睫都有些漉濕，但對方隻是低垂著眼睫，遲遲沒有合眼睡覺。
「不是困了嗎？睡吧，到家了我叫醒你。」
「我不想睡。」
林晚不禁有些好笑：「為什麼？」
「小說裡都說，喝醉的人睡著了容易胡言亂語。」小崽子的嗓音有些啞，「我醉了，不能胡言亂語。」
「你能胡言亂語些什麼？」林晚輕輕揉了揉他的頭發，「睡吧，就算真的胡言亂語了，讓我聽見也沒有關係。」
小崽子平時很聽他的話，現在卻執拗得不得了。
「不行的，晚哥。」
其他人都可以聽到，隻有你不可以。
林晚拗不過他，也不能強逼著人家休息，隻好無奈道。
「那你有哪裡難受記得告訴我，想吐的話也提早說，嗯？」
「好。」
車子在路上平穩地行駛，車裡打著暖氣，林晚也沒覺得冷，但小崽子的肩卻在輕微地發顫，他伸手碰了一下他的手，有些發涼。
他想握著小崽子的手給人捂暖一點，但指尖觸到對方的手背，小崽子卻像沾到了火星一樣，驀地挪開了手。
小崽子昳麗的桃花眼已經眯成了一條縫，眉心緊鎖著，林晚試著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對方也毫無反應。
他嘆了口氣，輕輕把小崽子的手拿回來，掌心剛覆上去，對方又挪走了。
「元……小崽子？」
小崽子的眼睛緊緊闔上了。
「再不聽話，把手放好，我就把你扔在車上。」
這一回他順利地握住了小崽子的手，隻是對方很快反客為主，手指穿過了他的指縫，兩人的體溫迅速交融，不但沒有冷卻幾分，反而愈發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