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1 / 2)
來人雖身材高大,卻是相貌醜陋,還留著一把大胡子,他倒提著一杆紅纓槍騎在神俊的馬上。
人黑,馬也黑。
「驚怖大將軍淩落石?他怎麼會在燕京?」
「驚怖大將軍?」顧青衣重復了一遍宮九的話,轉頭看向馬車外,一眼看見這黑得夜裡打燈籠恐怕都找不著的人,不由的點了點頭:「這倒是名副其實,確實挺醜的,長得真恐怖。」
「可見隻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
宮九:「……」
他甚至不知道顧青衣這純是在損人還是真的戰術激怒淩落石。
淩落石:老夫聽得見!!
自從淩落石功成名就之後,這些話再無人敢在他麵前提起,如今乍一聽見,氣得那叫一個臉色漲紅,雙眼暴睜,越發的醜了!
他哪裡還顧得上許多,提起紅纓槍飛躍而起,攜著巨大沖力從天而降朝著馬車就是一劈。
這人醜歸醜,實力卻是不錯。
他這一棍直接將宮九那輛擋住了萬箭齊發的馬車給劈了個四分五裂,馬車裡的兩人也不得不避開落在了道路上。
宮九一動,肩膀上剛剛長合的傷口就裂開了,開始涓涓淌血。
偏偏這人一副感覺不到疼痛的樣子,抽出了手中的長劍,垂著的左手使不上力就直接丟掉了劍鞘,不管不顧的去接淩落石的紅纓槍。
淩落石也樂得如此。
他掃過一眼顧青衣,就把這完全察覺不出任何內息的人丟在了一邊,提槍與宮九戰至一處。
兩人打得不可開交,短短一息就對招了五十多次,乒乒乓乓響個不停。
有道是一寸長一寸強,淩落石本就實力不錯,又以逸待勞,更占了兵器之力,竟是壓著宮九在打。
偏偏宮九不要命似的,完全不做任何的防護,徹底放棄防禦隻不停的進攻。
格外的身殘誌堅,招招要命。
他手中的劍,甚至不隻是劍。
不拘泥於劍招,不局限於形式,任何一種能夠傷到對方的方法,他都願意用上。
角度刁專,用法奇特。
任是淩落石一時也拿他沒有辦法,以往和劍客對決的經驗竟是讓他束手束腳,完全施展不開。
如此,兩人之間的差距倒也沒有拉得太大。
隻是宮九的肩膀上還在淌血,若是這樣一直拖下去,勝利自然會朝著淩落石傾斜。
而他,暫時還不想要換掉這個好用的工具人。
顧青衣輕嘆一聲,撿起宮九丟落一旁的劍鞘:「抱歉啦,醜將軍,我可不能讓你這般欺負傷患呢。」
打完招呼,他就毫無心裡負擔的加入了戰局。
劍鞘一揮擋住淩落石的紅纓槍,一撤壓下宮九的長劍。
就這麼一揮一撤,就把打得難分難舍的兩人分做了兩撥,自然而然的取代了宮九的位置,一劍鞘劈在淩落石的右手手腕,讓他疼得撒手丟了兵器。
從顧青衣突然發聲到淩落石丟了紅纓槍不過一息。
這個不被淩落石放在眼裡的人竟是一招繳了他的武器!
淩落石詫異極了,也憤怒極了:「老夫不叫醜將軍!!」
他運起雙掌朝著顧青衣拍來:「小白臉,納命來!!」
掌法本就需要內力支撐,淩落石內力自然龐大,這一掌若是落到實處,怕是要拍樹斷樹,拍石碎石。
但是,這一掌在顧青衣看來,太慢了!
他腳跟一旋,輕輕側身就避開了這呼嘯而來的一掌,抬起右腳一腳踹在了對方的屁股上,就著淩落石出招的去勢,把人直接踹了個大馬趴!
時隔多年不曾這般受辱的淩落石快要氣瘋了,他一掌拍地,借力翻身,飛身而起,鍥而不舍的朝著顧青衣撲過來。
那一雙瞪得銅鈴大的眼睛裡布滿了血絲,竟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
可是,光有架勢有什麼用?
內力再深厚又如何?
打不到人,一切都是白搭。
顧青衣就像是西x牙鬥牛人一樣,幾個側身就把這頭失了理智的蠻牛耍得團團轉。
他甚至都沒有脫離腳下那塊土地半步,就將淩落石一身內力消耗了七七八八。
久久扌莫不到對方衣角半分,淩落石徹底氣血上湧,雙目血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仰天長嘯一聲,全身毛發根根豎立,身上的鎧甲應聲斷裂,直接爆衫而出,完全沒有了章法,一雙鐵掌到處亂打,舞得越發虎虎生風。
顧青衣:……
這打圈圈轉的王八拳真是惹不起。
看著淩落石在原地打圈,朝著看不見扌莫不著的敵人一通亂打,顧青衣也隻得先停下來,脫離戰局,任淩落石自己發揮。
他後退幾步,將劍鞘還給宮九,隨口問到:「你身上的傷如何了?」
宮九沉默著接過劍鞘,還劍入鞘,像看怪物一般的看著顧青衣,一時之間心情復雜。
他本想花盡心思將這人綁在自己的身邊,甚至不惜在酒中下了化功散,邀請顧青衣一同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