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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一天,相安無事,溫錦偶爾跟阮聽枝說兩句話,不多。
阮聽枝或許出於生氣亦或者刻意拉開距離,藍色的遮擋簾都沒有拉開過。
萬詩詩晚上來過一次醫院,給阮聽枝抱來一大堆文件,順便跟溫錦打招呼說,不用擔心兼職,她幫她請假了。
因為需要做空腹血常規,隔天一早阮聽枝被推出去。
阮聽枝走後,來了位年輕醫生,他是阮聽枝主治醫師,醫生後麵還跟著記者。
「你不能進去。」年輕醫生堵在門口。
「她檢查結果出來後,我會進行會診,你如果有能耐不被發現,就在門外錄音。」
女記者雙手合十:「都已經走到這裡了,拜托。」
年輕醫生麵露為難:「要是被主任發現。未經病人同意,帶記者進病房,我的職業生涯就沒了。」
「安啦安啦,那我隻進去拍張照片。你給她打過麻醉,她還沒醒吧?」
年輕醫生點點頭。
女記者在旁邊陪笑:「這是大新聞呢,萬一她信息素真有問題呢。」
見醫生還在猶豫,女記者又說:「我覺得這件事八九不離十。昨天那oga帶朋友過來看病,信息素外溢,大家都看見了。有位beta護士當場被迷暈,星網現在已經傳開了。天吶。當時如果有一位alha湊近,後果不堪設想。你們醫院下午肯定會發公告解釋,你把這個信息給我,不過提前幾分鍾時間。謝謝啦,明天請你吃飯……」
「……你向我保證拍完照,隻能在門口錄音。」
記者撇嘴答應。
這兩人說話很小聲,但溫錦精神力高,被迫聽了一耳朵。
他們路過溫錦病床,起初溫錦以為是來采訪自己。
結果這兩人直接掀開藍色布簾,結果發現阮聽枝不在。
女記者又開始碎碎念,不過年輕醫生這回沒有再讓步。
阮聽枝不在病房,顯得周圍環境格外吵鬧一些,溫錦不禁嫌棄醫院安保不過關。
她躺在床上,眼皮眨都沒眨一下,呼吸緩慢而勻稱,就像真的睡過去了,而兩人全程無視了她的存在。
*
溫錦這邊檢查結果出來後。。
計主任重新回到病房,溫錦觀察到計俊這回表情不再像先前一潭死水,他甚至激動到嗓音微微上揚幾分。
「溫小姐,你現在情況可能會比較特殊。」
「人的大腦腦域是有限的,一旦精神力過強,如果沒有媒介舒緩,等於一隻氣球膨脹後炸掉。」
溫錦麵色如常:「然後呢?」
「beta沒有信息素作為緩和媒介,所以普遍精神力不高。他們沒有易感期和發情期,無法經歷結合熱,精神力得不到安撫,長期躁鬱狀態,會因為精神力超出身體負荷,出現嗜睡狀況,腦死亡。所以即便出現個體精神力高的beta,他也會早夭。您能長這麼大,可以說是醫學奇跡。"
等到計主任一口氣說完,溫錦冷笑了聲。
精挑細選挑了個不受信息素乾擾的beta養老。結果精神力與beta殼子不匹配。
這就好比,貨比三家買了套精裝修小套房,結果發現房子所在土地有糾紛。
溫錦壓著火氣問:「那還有救嗎?」
計主任搖搖頭。
「或許您深入檢查一次,我不是對所有同學都感到吵鬧。」比如女主o。
「冒昧問一句,你能把令你感到不抗拒的同學叫過來,一起做檢查嗎。她的信息素或許能暫時緩解你精神力躁動嗜睡的情況」
「可能不行。」
溫錦想都沒想直接拒絕,與此同時隔壁一直拉上藍色布簾的鄰居忽然開口說話了。
少女音輕巧而沉靜,語調像是故意把人高高吊起來:「您說—」
音調停頓一下,再沉下去,輕笑說:「我信息素有問題啊?」
年輕醫生說:「是這樣,沒錯。」
「具體什麼情況,需要進一步診斷,你的信息素被粒子輻射汙染,如果這種情況一旦確診,抱歉,女士,我必須按照星際條例,將您舉報到聯邦署。」
「這樣嗎?」
「有沒有可能檢查有誤?我分化那天,有一位同學沒有被我影響到,她還幫我注射了抑製劑。」
年輕醫生明顯沉吟片刻,他說:「那你把對你信息素免疫的同學叫過來,一起做個檢查。」
話說到這裡,溫錦伸手揉了揉頭疼的腦門。
不出所料,茲拉一聲窗簾被人拉開。
阮聽枝蜷坐在潔白的病床上,她手指蜷曲,盡管麵上看不出多少不安,可手指卻把床單死死攥緊。
無論誰遇到這種即將被遣送到廢星的危機,都沒辦法表現出比阮聽枝更淡定的表情。
病床正對著窗戶,風撩起她的黑發。
阮聽枝側過臉,猶豫片刻,才把求助的眼神睇給溫錦。
「我就是她口中的那位同學。」溫錦掀開眼皮,對上隔壁病友濕漉漉的眸子,不得已開口。
阮聽枝表情明顯有些意外,鹿眼微微睜大,細細鼻梁架著的是昨天那副金色細邊圓框眼睛,眼鏡鏈將臉頰拉長。鵝黃色的長裙,因為雙腿蜷曲在床上,呈扇形鋪開。色彩淡雅,露出恰到好處的白皙肌膚,襯出一股少女嫵媚脆弱純欲風。
阮聽枝是那種看一眼忍不住想看第二眼的女o,尤其是她的信息素還可能對溫錦精神力有安撫作用。
想到昨天阮聽枝對自己莫須有指控,溫錦怕她對自己行為過分解讀。
於是在這句話後又補上一句:「醫生,那天阮聽枝分化,我近距離聞到她溢出來的信息素,但坦白說,那些信息素對我毫無性吸引力。。」
醫生愣了:……
心說這孩子禮貌嗎?這不是等同於說人長相醜。
計主任也愣了,拿眼偷看家主。
阮聽枝咬著牙,無感情的甜笑了下:「是這樣,沒錯。」
原本她以為溫錦終於要為精神疾病低頭,跟自己互惠互利雙贏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