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盛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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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交加,一場雨下到半夜。

一大早乾清宮就傳來消息,說是陛下病了。劉進忠站在那雕著山水間的圍屏後,低著聲音小心翼翼的道:

「從昨晚就開始叫太醫了,據說幾位太醫在乾清宮守了一整晚。」

陛下的病情向來都會刻意隱瞞,如昨日那樣大幅度的叫太醫入宮,必然會引起朝中動盪。

太子殿下坐在床榻邊,抬手捏了捏眉心,聲音刻意壓低了些:「傳王庸入宮。」

王庸是太醫院的前院首,一直是他照看陛下的脈象。直到年事過高後告老還鄉。

隻從前幾年開始,太子殿下就讓人去秘密接回,一直將養在京中。

如今再將人送進宮,為的什麼自然不言而喻。

劉進忠飛速的抬頭看了殿下一眼,隨後得了吩咐立即低頭去辦。

轉身之前他特意往身後看了眼,卻見殿下掀開簾帳重新回了床榻之上。

隔著那晶透琉璃的珠簾,裡麵傳來女子的嬌哼。殿下掀開那天水霧的簾子,動作輕柔拉開被褥,放低聲音小心輕哄了兩句。

裡麵的人才算是被安撫住了,漸漸地安靜下來。

劉進忠聽著那聲音,隻覺得渾身輕呼呼的,再也不敢多留,腳步發飄的往外走去。

一覺睡到巳時,簷下還在時不時的滴著雨,南殊聽著那滴答細碎的聲響,這才悠悠的轉醒。

她動了動身子,卻察覺到以往的不同。平日裡這張床榻上隻她一人,今日從背後伸出一隻手落在她的月要間,掌心落在她的小腹上。

南殊身子一動,還未說話,落在她月要腹間的手卻是停了。

「醒了?」身後的人問。

南殊轉過頭,就見太子殿下躺在他身側。窗外的金光照進來,室內亮堂堂。

太子殿下的倚靠在床榻邊,眉眼間透著微微的笑意。

南殊瞧見太子殿下這個樣子就知道他心情不錯,眼眸一彎,滿臉驚喜的擁入他懷中:「殿下怎麼在這?」

太子殿下往日裡天不亮就早起去上朝了。

頭天晚上折騰過,南殊第二天一早斷然又起不來。一來二去,南殊極少早起的時候見過殿下。

「今日不用去上早朝嗎?」南殊撒嬌般的鑽進他的懷抱裡,勾住殿下的脖子做足了粘人樣。

太子殿下倒是受用的很,他輕拍著南殊的頭,伸手將她抱的更近了些:「今日不用。」

南殊的神色有著半分的變化,隨後又很快的消失不見。除了沐休殿下早朝從未缺席過。

今日不去,定然是有什麼事。

稍微一想就知道定然是因為昨日的關係,陛下宣了殿下入乾清宮,兩人之間定然是說了什麼。

南殊自然不敢多問,何況她也不感興趣。從殿下昨日護她的情況來看,隻要殿下願意護著她,她就能平安無恙。

「那殿下今日豈不是可以陪著嬪妾了。」南殊眨了眨眼,聲音脆生生的。

一臉羞怯又忍不住高興地模樣。

太子殿下將手中的書放下,他早早就醒了不過是一直在等她罷了。聽見南殊這麼說,伸手在她鼻尖上輕輕一彈:「平時裡陪著你還少麼?」

「倒像是孤冷落了你似的。」

話雖如此,但殿下這麼說語氣裡卻是明顯帶著笑意。南殊瞧著殿下的神色就知道他並非不高興,唇角一彎,嗓音越發甜膩:「與殿下在一起哪裡有膩的時候呀?」

南殊臉頰泛著紅,指尖又情不自禁的落在殿下的月匈前。殿下向來喜穿玄色,今日穿著一件白色寢衣,顯得整個人都溫潤了幾分。

「嬪妾還想著時時刻刻與殿下在一起呢。」她嘀咕著,聲音越說越小,小到幾乎聽不見。

可太子殿下近在咫尺,聲音哪怕是再小,又哪裡能逃脫他的耳朵?

長眉往上揚了揚,太子殿下沉默的看著她。

那目光沉沉的看的南殊抬不起頭,她心中隨著那眼神一點點緊張起來。

她知曉這話必然說的有些膽大了,隻怕這話連太子妃都不敢說出口。

太子殿下不回答,南殊的心也跟著緊張起來,就在她抬起頭想要糊弄過去時,太子殿下忽然低下頭。

薄唇落在她的額間,輕輕碰了碰隨後才挪開:「孤知道。」

南殊沒沒想到殿下會回,眼睛一亮,隨後想到什麼,那雙眼神裡的光亮又跟著熄滅了下去。

「殿下,嬪妾這樣是不是太貪心了。」

她伸手勾住殿下的掌心,大著膽子抓住殿下的手把玩著。南殊滿是苦惱的抬起頭,巴巴的往殿下兒看去。

「嬪妾占據殿下太多時間了,後宮的姐妹們隻怕心中都不樂意。」殿下這段時日的確是隻到她這兒來,連著太子妃那兒都沒再去了。

她自然想著太子殿下依舊這樣寵她。誰不想恩寵常?一直寵冠後宮?

人都是自私的,南殊自然也不例外。

如今她有著身孕,又有了恩寵,隻要抓住殿下的心自然是什麼都不怕。

可昨日的事假若不是後宮之人動的手,那麼南殊就不得不為這事提前考慮:「殿下還是去太子妃那兒一趟吧,嬪妾不想殿下為難。」

南殊抓住太子殿下的掌心,分明一臉的不舍,卻還是說著違心的話。

太子殿下哪裡又沒看出她的眼神?眉心一挑,故意道:「你當真兒舍得?」

南殊倒說不出舍不舍得,她從伺候殿下開始就知道殿下並非是她一人的。

她從來沒有生出過獨占殿下的心。

可如今,殿下對她越是寵愛,心中倒是越發忐忑了。殿下眼見的心思都落在了她身上,也怪不得太子妃等人會著急。

假若她是太子妃,眼看著一個女人將殿下的心都給勾住了,隻怕會做出比太子妃更加沒有頭腦的事。

「嬪妾懷著身孕本就不好伺候殿下。」南殊知曉,有了昨日之事殿下是不會去太子妃那兒的。

她此時也不過是故意賣慘,顫抖著的眼神中裝作一臉害怕的樣子。

不僅如此,她還勾住殿下的袖子,刻意放低的聲音變得可憐至極:「蘇……蘇良媛的事實在是,如今在想嬪妾心中還驚的慌,若是日後都是如此……」

「嬪,嬪妾……」她話沒說完,顫抖著的眼簾裡帶著淚。

清早起來,白素的一張臉上粉黛未施。卻偏偏美的令人無法挪開眼睛。

太子殿下看著她這副慘兮兮的模樣,不用想也知道她這是被嚇到了:「那孤真的去旁人那了。」

他板著臉故意道:「到時候你可別哭。」

南殊漆黑的眼睛一下子浸滿淚珠,掛在眼眶中搖搖欲墜不肯落下。她深深地看了殿下一眼,隨後將頭埋入殿下的心口。

聽著裡麵傳來的心跳聲:「是嬪妾不夠大度。」

她死死地抓住殿下的衣擺,用力到掌心都用泛著白:「嬪妾剛剛說謊了,嬪妾舍不得。」

賢惠是正妻該做的,關她什麼事!

如今該表現出吃醋了:「嬪妾不知怎麼回事,心思不純淨。」

她抓住殿下的掌心,放在自己的心口上。太子殿下輕輕的撫了撫,高山聳立在他掌心之間,許久未曾這番,一時之間憐惜的舍不得放開。

「哦?」他看著掌心下的瑩白,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怎麼不純了?」

南殊壓根兒不敢低頭看,咬了咬唇,麵色微微泛紅。她知曉殿下愛聽什麼,喉嚨滾了滾越發嬌滴滴道:「一想到殿下去旁人那兒,嬪妾這兒就不舒坦。」

「有時候嬪妾甚至還想過,若殿下不是殿下就好了,沒有這深宮後院,沒有旁人,就獨獨嬪妾與殿下兩人。」

這若是旁人說出這樣的話,太子殿下必然會不悅。

後宮眾人大多是為了榮華富貴,隻唯獨眼前的人對他則是一片真心。

輕易難得,真心不可辜負。何況,他心中對於南殊又何嘗不是如此?

太子殿下原本泛沉的眉眼都變得溫和下來,他伸手虛虛樓住了她:「你不用大度,你隻需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就是。」

留在她這兒是他自己心甘情願的,任何人包括南殊都不能阻止。

南殊看著太子殿下的眼眸,心中徹底鬆了口氣。她嬌笑著往殿下的懷中擁去:「殿下對嬪妾真好。」

「孤對你好,你也需對孤好些。」太子殿下的掌心未曾放開,南殊一低頭就可以看見他修長的指尖。

她咬著唇,知曉殿下是何意。可到底還是不好意思,聲音小的猶如蚊蟲大小:「可,可是嬪妾不可以。」

太醫倒是沒說不可同床。但南殊想到殿下往日裡動靜,一時之間對腹中的孩子擔憂至極。

殿下的本事她是領教過的,尋常時都扛不住他幾回折騰,何況有孕之後兩人就沒破戒。

這隻怕是要看了太醫問問才是。

南殊紅著臉,垂眸看著起伏的領口:「要不待會兒傳太醫問問?」

「問什麼?」領口鬆了些,時不時的能看見他的指尖露出來。太子殿下的聲音變得沙啞了許多,卻又刻意裝作一副平淡的語氣:

「說說,你要問什麼。」

南殊早就不敢再看,身子虛軟的化成了一灘水,她咬著唇,不讓喉嚨裡的聲音溢出來。支支吾吾的但:「嬪妾,嬪妾身子可合適侍寢?」

殿下不去旁人那兒,但總憋著的確不是個事。

況且他向來要的又多,等她生下孩子再坐完月子起碼還需半年。不說殿下,那連南殊自己都覺得不能忍。

她的確需要想出個折中的法子,不可能把全部的指望壓在殿下的身上。

「不用。」太子殿下嘆息了一聲,南殊驚訝的睜開眼睛,卻見殿下已經將她拉起來坐在了自己的月要腹上。

寢衣淩亂,雪白的肩頭露了一半。細膩的猶如上好的羊脂白玉。

太子殿下的手往上,落在了她的唇瓣上,指腹微微往下陷著:「孤上回教過你的。」

嬌艷的唇瓣紅的滴血,在帶著薄繭的掌心下,嫩的仿若一碰就壞。

太子殿下的眼眸漸漸變得深沉,他盯著南殊的眼睛,眼眸瞬間變得欲下來:「好學生,可學會了。」

太子殿下的嗓音一下子變得沙啞,一時半會兒南殊甚至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挪開目光,深深吸了口氣,隨後在太子殿下期待已久的眼神下,點了點頭。

扣住她月要間的手立即就放了下來,掌心包裹住她的頭,愛憐的撫扌莫了兩下:「真乖。」

他誇贊她,放在後腦勺處的手卻用力往下壓。南殊的掌心壓在他平坦的腹間,麵時那股壓迫感有些抬不起頭。

她顫抖的抬起眼簾,太子殿下正低頭看著她。目光對上的瞬間南殊看見殿下那壓抑的情緒變化南殊一一收入眼裡。

她忽然就沒有那麼害怕了,甚至於還對著殿下一笑。薄唇紅潤潤的,南殊刻意對著殿下抿了抿唇,聲音勾人嫵媚:

「殿下檢查一下嬪妾學的好不好。」

兩人在床榻上膩歪了許久,起來的時候都要到午時了。

南殊平日裡睡的就多,有了身孕後更是嗜睡。長樂宮的奴才們伺候的久了,倒是見怪不怪。

倒是太宸殿的奴才嚇一跳。

往常時日,隻要是一來殊主子這兒都是劉進忠叫太宸殿內的人來伺候。

沒辦法,倒不是說嫌棄南殊伺候的不好,而是這位殊主子她壓根兒就不起啊。

劉進忠伺候殿下這麼久,就沒見過早起不伺候殿下洗漱,穿衣,隨後在門口迎送殿下出門的。

這位殊主子是頭一位,一來二去太宸殿的奴才們都習慣了。一早起來下著雨就在廊簷下等著,直到這個點了裡頭才有了動靜。

進屋的時候連著劉進忠都沒忍住,大著膽子往南殊那兒看了眼,這才上前彎著身子對著殿下道:「太子妃那兒傳來消息,說是太子妃不吃不喝,隻求著殿下過去看一眼。」

昨晚殿下已經將廢掉太子妃的話說了出來,就算是沒有正式廢黜,可整個東宮也終究是有了廢太子妃的聲音在。

如今太子妃本就無寵,再有了這些聲音,隻怕太子妃在廣陽宮中是坐立難安。

母家不給力,朝中更無任何助力,她能當上太子妃這麼多年,卻是忘了太子殿下輕而易舉的就能將她廢掉。

「如今這個時候她倒是怕了。」太子冷笑一聲。

南殊站在屏風後聽到這聲隻覺得有些兔死狐悲之感,太子妃入宮的時日比她長多了,可如今殿下說廢黜就廢黜。

到底是對太子妃沒有半分情分。

她緊了緊自己的心。

殿下這個時候能寵愛自己,未免日後沒有這樣的一日。指望男子對你情深不悔,倒是不如走上那無上的權利來的更心安實在。

如今她是貴嬪,可上麵還有側妃。

等日後殿下登基繼位,殿下到時候給她嬪位或者妃位。可往上還有貴妃,皇貴妃。

她是不敢肖想那至高無上的後位,可也要在這後宮徹底站位腳跟,讓任何人不敢動她,動她腹中的孩子。

之後劉進忠說什麼,南殊都沒再注意聽了。

等動作停了,太子殿下從屏風後走了出來,一眼便瞧見她站在原地。

「怎麼了?」他揚起眉,腳步快了幾分,大步朝她走了過來。

南殊站在原地有些愣住了神。

聽見聲音後這才抬起頭,她臉色瑩白,唯獨唇色嬌艷嫵媚。巴巴抬起頭時,眼裡還帶著迷茫。

太子殿下看見她這張臉後,隻覺得心尖瞬間就化開了。目光落在南殊的臉上,隨後又情不自禁的落在她的唇瓣上。

「不舒服?」

那紅唇嬌艷欲滴,平日裡薄薄的唇瓣此時有些微微泛腫。臉頰白嫩如玉般,微微腫起的紅唇顯得越發嫵媚動人。

南殊察覺到殿下盯著自己的唇瓣就知道殿下是在看什麼。

想到剛剛到事,忍不住的有些不自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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