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婚戒可以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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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關起來實在不是讓人愉快的事,哪怕鏈子襯了軟綢,腳踝上還是勒出細細的一圈紅。

人在某些時候的情感很像是被馴化,明明正常情況下,歲星自由而無拘無束,可被關在這間屋子裡一周後腳鐐被放開,竟然生出來一絲如釋重負的輕鬆感。

然而沒等歲星高興,溫白鶴伸手在牆上掛的一副古典油畫上碰了幾下,移出來一道門。

「進來。」

「我不想進。」

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溫白鶴現在的情況看上去很糟糕。

深色西裝被泅出來更深的顏色,緊緊貼合在身上,歲星隻要稍稍抬眼,就能看到溫白鶴的肌肉線條。

溫白鶴隻是似笑非笑地望了眼,歲星隻好跟了上去。

歲星本以為裡麵會是密室,可進去後才發現別有洞天。

四麵八方都嵌著鏡子,歲星被迫看著無孔不入的鏡像。他赤足,踩上鏡子上,避無可避地欣賞著鏡子中的自己。

「看自己也會臉紅嗎?」

「你真可愛。」

溫白鶴透過鏡子,看到歲星因為羞恥而蜷縮的腳趾,害羞的粉。

正中央則是蓋著巨大紅色綢布的物件,溫白鶴走上前,一把將紅綢扯了下來。

那是——

一個精美絕倫的黃金鳥籠。

純度很高的金子在四麵都是鏡子的反射下,璀璨光明,籠頂鑲嵌著彩色寶石。足足能夠容納下一個人在裡麵。

籠子裡麵鋪了白色的天鵝絨。

歲星微妙地察覺到不對,他想也不想,直接要離開這裡,卻被溫白鶴拽著手臂。

男人的聲音像是自深淵而來:「跑?能跑得出去嗎?」

歲星驚慌失措地望著溫白鶴的側臉。

這怎麼會是玉觀音。

籠子門開了,歲星被塞了進去。

溫白鶴居高臨下地站著,手指上套著鳥籠的鑰匙,他眉梢帶笑,重新慢條斯理戴上了眼鏡。

「放我出去,你這麼做會遭報應的。」歲星抓著籠條站了起來。

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事情會這麼遭。

黃金鳥籠的主角也變成了他。

「我不怕報應,誰要是想報應我那就來。」溫白鶴鏡片後的眼睛柔潤溫和,像極了舊時閒散懶慢的貴公子,他一根根掰開歲星扶著籠條的手,微微一笑:「我樹的敵還少嗎?」

「你是不是把希望都寄托在小嶼身上,覺得他一定會來救你。」

溫白鶴低眉看著歲星眼眸帶淚,搖搖欲墜,滿眼不可置信的神色,指腹抵在歲星的眼下,輕輕拭去眼角的濡濕。

「很天真。」

「像這個圈子,忠貞是比任何東西都要稀有的珍貴品,你見不到誰會為了誰守身如玉。就算是小嶼也不例外。」

歲星頹靡地垂下頭:「可是你的說法和陸明宴說的全然不同。」

溫白鶴挑眉:「他對你說了什麼?」

「他說謝家是例外。」

「例外……哪有那麼多例外,幸存者偏差也能當真嗎?」

歲星抿抿唇,不作言語。

籠子是純金的,但是要比想象之中得堅固得多。

「說不定你在這裡待了幾個月,幾年之後,他就會徹底忘記你。以色侍人,終究會有紅粉化為骷髏的那一天,你以為你會是被偏愛的那一個例外嗎?」

溫白鶴望著歲星愈發荏弱蒼白的小臉,收回鑰匙,像是要一層層擊潰那點薄弱的防線。

「有心要找的話,很快就能夠找到,但是現在已經一周過去了。」

歲星辯無可辯,但也不想和溫白鶴過多交流。

可溫白鶴說得不錯,的確過去了一周。

四麵八方都是鏡子,映在鏡子裡的黃金鳥籠,清晰可見,雕刻著精細花紋的籠條,還有籠門,除了沒有高高懸掛起來,像是真的在圈養什麼。

歲星蜷著小腿,跪坐在白色天鵝絨上,鏡子裡的他也是如此。

一舉一動都會在鏡子裡麵彰顯出來。

要是待在這裡麵很久很久,會瘋的吧。

「又哭了。」溫白鶴垂憐地望著歲星紅紅的鼻尖,看了眼時間,「不早了,你今晚就好好待在這裡。」

溫白鶴退了出去,留下盞白燈。

歲星緩緩俯身,側臉貼在白色的絨毛上蜷縮成一團。耳邊是斷斷續續上升的好感度提示音。

以往他會欣喜若狂,可現在怎麼也提不起興趣。

密室裡沒有時間,沒有可以看到日出日落的窗戶,四麵八麵都是鏡子。無論從哪個角度,都隻能觀察到自己。

每天用餐都是溫白鶴來送,其餘時間都要縮在小小的籠子裡。

「一個月過去了,他還是沒有找到你。」

溫白鶴冷玉般的手捏著勺子,垂眸將粥渡到歲星口中,密閉空間內會把人的脾性一點點磨光。

歲星伸著粉色舌尖卷走勺子裡的米粒,餘光中瞥到鏡子中的自己,身高沒怎麼長,頭發反而生得很快,一個月而已,就又長長了許多。長時間沒有接觸陽光的肌膚變得蒼白。

「我也沒有亂跑,可是待在這裡麵好無聊。」歲星躲開伸過來的勺子,小聲抱怨。

「所以呢?」

「看電影可以嗎?」

「可以。」

溫白鶴沉下肩膀,抱起來歲星,哪怕被關起來,好像都沒有影響心情,比想象中要好很多。

歲星抱緊溫白鶴的脖子,抓著他的領帶。

「鬆開點,要窒息了。」

溫白鶴眼睛裡斂著潤澤的光,抱著歲星的力道更緊了些。

歲星鬆了鬆手臂。

「這裡真的很偏僻嗎?地圖上也找不到的那種?」

「很小的島嶼,從東麵一眼能夠看到西邊。」

「那距離京城很遠很遠咯,在其他的國度了嗎?」

溫白鶴看了眼他:「不用套話了,誰都踏足不了就對了。」

小型家庭電影院,昏暗陰沉。

歲星趴在椅子上,指揮溫白鶴挑電影。

「《九頭鯊》也出了,我想看這個。」

「特效也不好,有什麼看的。」

「《物理捉僵》好像也不錯。」歲星一瞬不瞬地盯著熒幕,淡淡蒙昧的光線,落在臉上,他托著尖巧的下巴,看著電影的封麵。

溫白鶴把他揉進懷裡:「你挑電影的水平太差了。」

話雖如此,卻放了《物理捉僵》給他。

粗製濫造的僵屍片,特效很低級,服化道也不行。一部劇情、演技都低趣味的電影,歲星看得津津有味。

看到從黑色棺材裡伸出來的一隻黑色長指甲的手,歲星便臉色蒼白蹲了下來。

「僵屍、僵屍出來了嗎?」

尾音打著顫,歲星揪緊了身上的衣服,他很怕鬼,但是又很喜歡看鬼片。

「出來了。」溫白鶴懶懶瞥了眼熒幕中的僵屍,不知道為什麼歲星會連這種東西都怕。

「走的時候你告訴我。」

「走了。」

歲星這才重新坐好,正對上僵屍猩紅的眼睛。

怔愣地張了張嘴,舌尖被手指壓著。

「別叫。」

「你看,有穿幫鏡頭,我指給你看。」

電影演到後麵越來越扯,主角團是工科博士,最後用了物理手段,把為禍校園的僵屍消滅掉。

歲星看得津津有味,看完後戀戀不舍地評價:「僵屍很可憐的,它生前被官員剝削,枉死在斷頭台上,死後變成飛頭僵,沒有自我意識,最後還要被消滅。」

「你的善心要是也能普及下我就好了。」溫白鶴在歲星的長發上揉了一把。

從電影院出來,歲星難得能被放出來看一眼日落。

私人島嶼,周圍的海水很乾淨,要比在榕城的時候還要乾淨。

金烏緩緩沉下,將海平麵鍍上璀璨的金。潮汐聲陣陣,歲星沐浴在光芒下,久違地感覺到舒適。

「現在不惦記你的謝嶼了?」

「你又不放我走,我就算想了能怎麼樣。」

「他最好一輩子都找不到這裡來。」溫白鶴似笑非笑看著歲星,呷了一口紅酒,眺望著遠處的山海。

*

「找到了嗎?」

「一無所獲,一路上的監控都是壞的,什麼都查不到。」

身穿製服的中年男人敬畏地看了眼烏發烏眸的少年,年紀輕輕,身居高位,天然上位者的氣勢讓他不由自主想臣服。

謝嶼揉了揉發漲的眉心,語氣冷漠:「繼續找。」

那天的電斷得蹊蹺,再一轉眼人就不見了。

接連一個多月都沒怎麼睡眠過,精神很差,本來好看的五官染上濃濃的倦怠。

「沈總找您。」

「讓他進來。」

是在沈聞歌的酒店裡出的事,謝嶼最先懷疑的就是他,對沈聞歌的印象更跌一個度。

沈聞歌撐著桌子,站在謝嶼眼前,推了推眼鏡,直截了當地開口:「我知道歲星在哪。」

謝嶼擰著眉,沒什麼溫度的視線盯著沈聞歌。

「不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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