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番外九(1 / 2)
太陽隻剩下一點邊緣還掛在遠處的海平麵上房間的光亮被慢慢剝去。
就在著昏暗中,玄關的燈慢慢變得明亮起來,牆上並排在一起的影子像是要融為一體一般。
孟知槿背對著程惜看不清此刻她臉上的表情。
隻是那曖昧的聲音略過耳廓輕而易舉的就觸碰到了她一直藏在心的私心。
孟知槿沒有正麵回答,勉強的平穩著自己的聲音反問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
程惜說著就將自己的下巴放在孟知槿的肩上。
那小巧的鼻尖蹭著脖頸處肌膚,像是故意似的動作格外的慢吞,吐出的氣息就像是窗邊那一抹淡橘色的雲溫柔的包裹著這一小塊肌膚,滿是撩人熱意。
趕在前自己就要控製不住前,程惜停下了她的動作。
像是心尖突然空了一下,孟知槿有些失落,接著她就感覺到肩窩處傳來輕輕的碾挪。
程惜就這樣抬起了頭來看著孟知槿在她視線前方的側臉,道:「姐姐是故意想要這麼喊我的。」
玄關的燈因為久久沒有大動作,在這一秒暗了下來。
孟知槿在昏暗中勾起了幾分笑意。
她不是一個喜歡將自己秘密讓別人猜到的人。
但程惜是例外。
那纖細的手指慢慢攀到了身後人的臉側骨骼分明的,跟微盈著一絲肉感的小臉形成了對比。
孟知槿就這樣輕撥著程惜的臉頰評價道:「真聰明小孩。」
她說著手指就無意劃過了程惜的唇角。
那殷紅的唇瓣可不會輕易放過這隻自投羅網的手指微微張合著就是一下輕齧。
有點鋒利的尖齒抵在柔軟的指腹碾挪中還有舌尖略過。
乾燥被染上了濕潤舌尖的柔軟在因為咬齧放大敏感的神經中傳遞到手指主人的大腦,是清醒的酥麻。
程惜當然知道她問的問題的答案,可是自己心裡清楚跟被對方承認是兩回事。
那是隻存在她們兩人之間的稱呼,是別人都沒有,被孟知槿處心積慮維持的稱呼。
程惜過去不喜歡「處心積慮」這個詞語,總覺得夾雜了太多而算計。
這樣太累了,一點也不真實。
可她現在明白了,有一些「處心積慮」是最真實的反應與願望。
而她喜歡這些「處心積慮」。
這讓她覺得自己被人愛著。
被自己愛的人愛著。
太陽還勉勉強強的在這世界停著最後一縷光,淺淺的橘色鋪滿了整個房間。
程惜看著孟知槿眼中逐漸慢慢堆砌起的氤氳與繾綣,沒有再忍的口勿了上去。
孟知槿的後背抵在玄關櫃上,頭頂的燈感受到了人的動作兀的亮了起來。
海浪的聲音透過窗戶傳進屋裡,翻湧著,將明晃的曖昧鋪滿了整個屋子。
程惜的口勿沒有大開大合的凶猛,反而是收斂著的溫柔。
孟知槿就這樣被她托起了臉頰,像是漂浮在海中的一所小船,不斷地被湧來的海浪拍擊著,也不斷地被濺上來的海水沾濕了身體。
忽的,孟知槿像是想起了什麼,那輕顫著的眼睫睜了開來。
可就在她想要停下說話的時候,頭頂落下了一道陰影。
仿佛舊事重現一樣,月要間的摩挲少了一邊,那懸在她視線上方的燈接著就滅掉了。
那亮著星點白光的燈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褪著,方才還勉強看得見周圍的房間徹底陷入了黑暗。
程惜又一次拉了電閘。
周遭幽寂昏暗,孟知槿卻能看得到這人眼裡此刻堆滿的狡黠。
她的耳邊很快也湊過了一陣溫熱,濕軟的唇瓣裹著她的耳垂,笑盈盈的對講道:「姐姐知不知道什麼叫做一回生,兩回熟?」
孟知槿微昂著脖子輕笑了一下。
她的手還環著程惜的脖頸,輕輕一拉就將這個人壓在了自己的跟前,而後用口勿代替了自己的回答。
還有明晃晃的穀欠望。
不知道是不是夜的安靜放大了所有聲音,夜晚的浪總是比白日裡要凶猛。
翻湧的白色浪花將人的影子染上了顏色,仿佛在一調節上似的,上下浮動的也格外默契。
風穿過窗戶開著的縫隙湧入室內,吹拂起垂在地上的白色窗簾。
薄汗掛著的後背方才還滿是燥熱,這一瞬間又布滿了涼意,程惜隨意的搭著一條毯子,伸著的手臂上散著繚亂的鬢發。
這月又快要到一個十五,月亮也慢慢圓了起來。
皎潔的月光投進屋子裡,勾勒著被輕薄的毯子將將遮住的身體,纖細的腿交疊著,不用費多少心思去展示,就已經足夠漂亮。
孟知槿橫靠在程惜懷裡,吐出的氣息還有些輕微的喘。
程惜幫她撩著擋在麵前的長發,無事聊道:「今天主持人問了好多《白晝》那個時候的事情,我還從來都沒有聽姐姐講過當年的事情。」
像是想到了什麼,程惜兀的翻了個身,就這樣變成了同孟知槿麵對麵的姿勢:「姐姐,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啊?是那次你來學校給我過生日,我口勿了你的掌心的時候嗎?。」
昏黃的夜燈照亮著臥室,將人的臉勾勒的柔和。
那微微上揚著的眼睛倒映的燈光,明明亮亮的,就像隻好奇的狐狸。
長發傾瀉而下,盡管有遮擋孟知槿還是看得清程惜眼睛裡的好奇與期待。
她就這樣抬手幫她別過臉側的長發,輕輕的搖了下頭:「不是。」
隻是這個否定的答案並沒有讓人來得及失落,接著孟知槿就又補充道:「當我意識到我是喜歡你的時候,我就已經提著蛋糕站在你們學校門口了。」
所謂喜歡,不過是一場無形的春雨。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埋下的種子突然在被雨水浸潤的某一刻沖破了貧瘠的地麵,蠻橫又滿是活力的在這片土地占據了一席之地。
而等到這片土地的主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這顆還是弱小的種子就已經長成了盤根錯節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