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七十二章(1 / 2)
在一起和沒在一起到底是不一樣的。
從前的祁岸麵對宋枝蒽,放浪形骸都藏到骨子裡,乍一接近,隻能感覺到他紳士的沉冷和淡漠。
可慢慢的,這種淡漠變成對她暗流湧動的關注,以及後來的明目張膽。
到現在,兩人關係得到突破,他藏都不願意藏,孟浪得大方徹底。
宋枝蒽卻比從前更喜歡他了。
確切地說。
無論他什麼樣,宋枝蒽都喜歡,越來越喜歡。
睡意被身後人亂動亂扌莫攪散。
宋枝蒽軟得像隻沒骨頭的貓,轉過身正麵迎著他的環抱,祁岸在她額頭上親了下,「弄醒了你了?」
宋枝蒽好脾氣地搖頭。
聲音在被子的半遮半掩下,甕聲甕氣得可愛,「就是第一次和男生睡覺,有點兒緊張。」
祁岸被她逗笑,「說得我好像不是第一次。」
宋枝蒽額頭抵著他的下顎,不那麼服氣,「可你看起來不像,你們這種男生……」
她閉著眼,含含糊糊的,帶著一點兒肆無忌憚的困勁兒。
是真仗著被寵,什麼話都敢說。
完全沒有以前謹言慎行那樣兒。
祁岸不那麼滿意地嗤了聲,「我們這種,哪種?」
宋枝蒽閉上嘴不說話了。
祁岸有的是招治她,被子底下窸窸窣窣,直到宋枝蒽紅著臉咬了下他的喉結,「不許亂動了!」
被逼出的奶音一點兒威懾力都沒有。
祁岸悶著嗓子壞笑,隨後才正兒八經地警告她,不要把他跟何愷那群狐朋狗友畫等號。
「從小到大我用的每一分錢,都花在正經地方。」
「我生活也沒那麼豐富。」
「有時候實在需要……」
說到這裡,祁岸頓了下,哼笑,「跟你說這個乾什麼。」
自我打趣的一句話把宋枝蒽勾起興趣,她把頭埋在他臂彎裡,「可我想聽。」
祁岸斂著眸覷她,「看簧片兒你也想聽?」
本以為這話會把她薄薄的臉皮再弄紅,沒想到宋枝蒽隻是朦朦朧朧地瞧著他,「女主角好看還是我好看?」
在成年人的世界裡,男生看片兒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宋枝蒽也是當年在跟何愷在一起後,才了解到。
何愷很理直氣壯,更不藏著掖著,畢竟宋枝蒽都不讓他碰,別說上床了,就是親一下也費勁,經常性的獎勵就隻有牽手和擁抱。
根本不像現在這樣,祁岸想親她,她就配合。
不過當初的宋枝蒽腦回路簡單得很。
她說不清為什麼不想跟何愷那麼親近,但也還是把自己認認真真當成何愷的女朋友。
既然在這方麵不能滿足他,在別的地方就多一些包容。
可她真正跟祁岸談戀愛之後,她才明白,感動產生的愛情,不是愛情。
她從頭到尾也不過是扮演了三年何愷女朋友的角色,從未真實沉浸其中。
這樣的感受讓她更珍惜現在和祁岸的每一分每一秒,更想多了解祁岸,哪怕一絲一毫。
不想倒被她問到槍口上。
祁岸微微挑眉,眸光瀲灩著曖昧的光,「當年勾我看片兒的人,當然是任何女主角都比不了的。」
宋枝蒽愣了下。
什麼叫勾他看?她什麼時候勾他了。
泛著水霧的雙眼蹦出幾個不服的問號,還沒等她問,祁岸自己說了。
就是當年,她化學成績跟不上的那段時間,祁岸叫宋枝蒽來他房間給她講題,有一次祁岸的筆掉了,宋枝蒽就主動彎下身幫他撿。
本是一個下意識的舉動。
祁岸那會兒卻支著頭,目光就這麼無意識地跟著看去。
然後就看到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春光起伏成一道格外誘人的風景線。
宋枝蒽瘦歸瘦,但該有料的地方一點兒都不含糊。
偏偏模樣又是一等一的乖巧和純真,白皙的指尖拿著撿起來的圓珠筆,朝他遞了遞,眼睛圓黑得像清淩淩的小鹿,「給。」
少年祁岸哪見過這陣仗,猝不及防地哽了下。
後來她走後,漆黑又靜謐的夜裡。
祁岸就這麼莫名其妙地燥了一晚上。
再後來,在其他狐朋狗友在群裡分享那東西的時候,祁岸鬼使神差地點開了。
仔細回想起來,也確實是因為宋枝蒽,他才有了那麼難捱的一次體驗。
不過那群朋友也因此不再取笑祁岸不正常。
宋枝蒽哪裡料到這事兒還跟自己有關,好一會兒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巧的是她這會兒看祁岸的表情都跟當初很像,一樣懵懵懂懂,不知所措。
祁岸被她看得喉嚨直癢,舔唇一笑,「你再這麼看我,咱倆這一晚上真不用睡了。」
這話說得實實在在,威懾力卻不小。
宋枝蒽頓時抿起唇,乖乖閉上眼,裝出一副好學生按時睡覺的模樣。
祁岸勾著唇角抬手關燈,在她耳邊說了句低低的晚安。
不算小的臥室徹底安靜下來。
可被子裡的兩隻手卻默契地十指相扣在一起。
宋枝蒽在他懷裡拱了拱,用很輕的氣音道,「晚安。」
-
那天晚上,宋枝蒽就這麼一直被祁岸抱在懷裡,睡得香且甜。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祁岸在睡覺的時候,把她摟得太緊,以至於第二天早上起來,宋枝蒽月要間都還殘留著被他抱過的力道。
這是宋枝蒽生平第一次和男生睡在一起。
當時她實在困,多少有些順水推舟。
等第二天早上起來再回想的時候,才發覺自己還挺大膽,這要是讓她外婆知道,指不定怎麼大發雷霆。
不過事情都發生了,再怎麼回想都沒用。
最主要的是,宋枝蒽知道自己不會後悔。
即便昨晚祁岸真的對她做了什麼。
但沒有。
清晨的陽光透過遮光窗簾的縫隙漫進來。
祁岸早就起了床給她弄早餐。
宋枝蒽在床上思維放空了會兒,頂著張被愛情滋潤的粉潤臉頰,起床去盥洗室收拾,回頭就看到祁岸給她已經烘乾了的兩套內衣。
一新一舊。
舊的也被一起洗了。
……也難怪他昨晚會說那話。
宋枝蒽頓時不自在起來,不過既然都洗了,她也沒法說什麼,隻能重新穿好他準備的衣服,一件足以當裙子的寬鬆t恤,裡麵藏著她的睡褲睡眼惺忪地下了樓。
然而她不知道,祁岸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幻想過這一幕。
宋枝蒽穿著他的衣服,露出一雙白皙纖細的腿,在清早下樓,來廚房給他送一個早安口勿。
這一幕就這麼突如其來地實現,以至於祁岸連鍋裡的培根也來不及管,在她腳跟落地的瞬間,又俯下身按著她的後腦勺糾纏不休地口勿了好一會兒。
唇齒間是清甜的薄荷味,濕滑柔軟的觸感。
直到培根的味道蔓延開來,這漫長的一口勿才結束,宋枝蒽戳著他的月匈膛,喘勻呼吸,給他起了個新外號,親親怪。
祁岸混不吝地笑,「虧欠我那麼久,可不得使勁兒找補回來。」
宋枝蒽羞赧地垂下眸。
眼巴巴看著他單手熟練地把平底鍋裡的煎蛋和培根翻了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