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怎麼哭了?」
錦瑟訝然,忙遞給她一方手帕,半開玩笑似的嘆息著說:「待會兒仙君他們看到,該以為我欺負你了。」
露盼兒抹了一把眼淚,不好意思地蹲下身去,不讓錦瑟看到自己的臉。
「沒什麼,就是覺得我師父對我真好,但是我一點也不好,我什麼都不會。」
她吸了吸鼻子,情緒突然有些低落。
以前隻有爸爸媽媽才會待她這麼好,明明她平凡普通,並不比同齡人優秀,卻拿她當寶一樣捧著,隻要她喜歡的東西,從來都沒有不應允的。
她其實是有點想家了。
情緒就一下有點沒控製住。
錦瑟的聲音從她上方傳來,被風吹得有些飄忽,「誰知道呢,人的喜惡就是這麼不講道理。」
露盼兒眼眶仍有些酸澀,便沒有抬頭去看錦瑟說話時的表情。
她私以為應該錦瑟也有點覺得她一無是處吧。
兩人對著一池荷花靜默了一會兒。
露盼兒不想讓錦瑟覺得自己很奇怪,隻能很快收拾好情緒,笑著道:「如此厚愛無以為報,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孝順他老人家的!」
「?」
錦瑟原本也有些傷感的情緒被她一句話弄散了。
「你說老什麼?」
露盼兒撐著臉頰,感慨地看著這一池荷花。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嘛,有什麼問題嗎?」
錦瑟:「你可以在他麵前說說試試。」
露盼兒回了一個「你是不是當我傻?」的眼神。
之前看鏡沉的容貌覺得年紀不大,經錦瑟一提醒,才知道他竟然已經幾百歲了。
她原本還偶爾在心裡暗搓搓地說他小夥子,現在看來分明是個老祖宗了。
不過沒關係,隻要鏡沉一日還是她的師父,她就不會嫌棄他的!
露盼兒最大的優點就是樂天派,難過卻無法改變的事情從來不去多想,很快調整好了心情。
那股突然湧上來的感動隨著淚水散去,她很快又反應了過來。
錦瑟說得那麼驚訝,好像自己吃了鏡沉的血肉一樣,其實也沒那麼嚴重吧。
鏡沉隻是出身這片荷塘而已若要問這裡哪一株跟他本體關係最密切,估計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隻是因為他身份地位高,又清冷低調不愛與人親近,自然顯得這片荷塘更加神聖不可接近。
其實本質上來說,這不是跟她無盡崖下那片凝露草差不多嘛……
第一次見麵時,她就扯了兩株送給鏡沉呢。
不過他沒要就是了。
露盼兒想到這兒又不太高興,揪了一下麵前的荷葉。
但鏡沉對她的好她還是領情的,想了想,她把從無盡崖下帶上來的凝露草移栽到了荷塘邊。
從此它們就相依為命啦。
這幾株凝露草,她昨日趁著收拾院子的時候把它們種在籬笆旁邊一處陰涼的樹蔭下。
這次挪過來,就找了個荷葉高大茂盛的地方,也能幫著遮遮陰涼。
錦瑟經摘蓮蓬之事後有些心不在焉,但還是在一邊幫了些小忙,很快就全部種完了。
涼亭那邊碧華仙君和雲盪也要準備離開了。
鏡沉遠遠地見她在這邊鼓搗什麼東西,便走過來看看。
「師父!」露盼兒遠遠看到他就跑了過去,停在他麵前,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
鏡沉有些不明所以,不過小姑娘的心思總是變幻莫測,他沒怎麼在意,順手摘掉了她頭發上的一片枯葉。
「乾什麼去了?」他隨口問道,心裡想的卻是露盼兒身上的怪異之處,暗暗謀劃著用什麼方法再試探試探。
露盼兒一無所知,開心地挪開身體,示意鏡沉看她身後遠處那新種的一小叢凝露草。
「我把凝露草移過來啦。」
鏡沉向來不關心院子裡的東西,也不介意她胡亂倒騰,看了一眼後隻是問:「怎麼移到這邊來了?」
露盼兒有點不太好意思,「這裡挨著荷塘,它們可以作伴。」
鏡沉當她小孩子心性,沒再說什麼。
這時錦瑟也跟著走了過來,看到鏡沉頗有些五味雜陳,克製著行了一個禮。
鏡沉沖她點了點頭,「你師父準備離開了。」
「現在就走了嗎?」露盼兒問道。
錦瑟看了看不遠處的碧華仙君,略遲疑了片刻,柔柔地笑了笑:「既然這樣,我就先隨師尊回去了。」
臨走時,錦瑟沖露盼兒道:「盼兒師妹,今日送來的那些雜物裡我給你放了些紙鶴,以後常來靈山玩啊。」
露盼兒很意外,錦瑟竟然連她不會禦空一事都注意到了,還特意給她準備了紙鶴。
盛情難卻,她隻好點了點頭,至於以後去不去另說咯,那能飛起來的紙鶴她倒是挺感興趣的。
至於張彧和李晁,自然是作為搞事情的懲罰,被留下來了。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仙君和師姐都走了,站在原地望眼欲穿,卻拘謹於這裡還有一位仙君,不敢放肆。
好在鏡沉對他們不感興趣,對露盼兒怎麼懲罰他們也不過問,送走了客人就又回屋裡去了。
露盼兒監工一樣踱過去檢查一下他們的成果,發現野草隻稀稀拉拉被拔了一小片,可見工作效率非常之低下。
她皺眉:「你們這速度還沒有我家湯圓啃的快,丟不丟人?」
李晁好奇問道:「湯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