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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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老頭兒曾跟她說過一個人生道理。

到了陌生環境一定要表現出輕鬆的樣子,待人以純真真心,這樣才能使人放鬆警惕,得到許多情報。

近幾日她將峨眉仙派扌莫得差不多了,師尊和師姐們到底是什麼性格她也能把握個大概。

至於體內血脈禁製,玉尺劍送她回去的時候,她一撒嬌,玉尺劍就什麼都說了。

她怎會不知曉書中的修真界本就是弱肉強食你爭我奪的世界,若她不披件羊皮示弱,就她當前的實力,恐怕進入書中的第二天就又出去了。

現在她隻差最後一步。

誰曾想半路剛好殺出個吳懿。

骨碎筋斷的痛楚已讓她麻木,連轉動眼珠子的力氣都沒有了。

吳懿嗤笑一聲,蹲下身來看著她,冷冷道:「本想殺了你,可我突然發現讓你活著比死了還痛苦。你不必感謝我留你一命,不過是博得掌門師叔好感的手段罷了。」

扶鹿道:「我說……謝謝師姐,助我突……突破。」

她已經感覺身體邊承受著劇痛邊在修復,靈海位置也有些翻湧,隱隱有要突破的跡象。

吳懿愣了愣,看著無法動彈的扶鹿,確定她下半生隻能癱在床上。

「師妹同我逞什麼口舌之快呢?」

吳懿還未說完,眼前便閃過一道黑影。

飛魚的靈猴站在吳懿麵前手舞足蹈的,嘴裡吵吵嚷嚷,聽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它好像在說:比賽結束!請勝方下台!

生死決是很特殊的決鬥,武鬥結束後,隻有勝方離開武鬥台才算是結束,其他人才能上台查探敗方的傷勢。

若旁人強製乾擾,決鬥書便會在武鬥台上自動設下血限屏障,屆時,武鬥台上兩人恐有性命危險。

而小猴子不一樣,隻有修士肉身才能觸發此機製。

小猴子還在喳喳叫著,吳懿白了它一眼:「放心好了,我也不是不知回報之人。師妹以前幫過我,我不殺她。不過,我有不得已除掉她的理由,她變成這樣也沒法阻擋我了吧。」

小猴子隻當這個「理由」是入羅肆的門下。

「啊!」小猴子指了指台下,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吳懿最後看了一眼扶鹿,便往武鬥台邊緣走去。

躺在石坑裡的扶鹿牽了牽唇角,閉眼享受著血咒被破除後禁製轉換帶來的撫慰感。

汗水已經打濕了她的裡衫,將幾根烏黑的發絲與脖子緊緊粘黏,她的麵容與唇色比隆冬時節下雪的天空還灰白。

「喔!」靈猴抬眼看著四周不斷匯聚而來的絲絲靈氣,發出驚叫聲。

同樣的,長老看台上正與青河對峙的羅肆也看到了精純的絲絲靈氣,若被春風吹拂的白紗,似繚繞山澗的雲霧。

這些靈氣於四周往中心攢聚,而中心點則正是武鬥台上的石坑。

不一會兒修為稍高的長老和弟子們都看見了靈氣。

「這是誰要突破了辟穀了?」

這種程度的靈氣一般是突破辟穀時引氣入體才有的狀態,大部分弟子都經歷過。

不過如此規模的靈氣,還是頭一回見——四周的靈氣猶如萬馬奔騰,濃霧四起般密集而來。

「不知是哪位師妹才有如此之多的靈氣護法突破,起碼吃了有三年以上的辟穀丹了吧。」

「是扶鹿師姐!」

人群中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眾人這才意識到靈氣的目標正是武鬥台。

幾縷靈氣越過吳懿,往她身後去了。

她轉過神,看到扶鹿的身上繚繞著濃濃的靈氣。

她的表情由驚訝轉變為不甘,最後是不可遏製的嫉妒。

「憑什麼?憑什麼你每次都這麼幸運!」

「不好!」剛被青河按下的羅肆「騰」地站起來,朝青河伸手,「師妹,令牌給我。」

歘——

吳懿拔出劍,雙眼猩紅,一步步朝扶鹿走去。

坑裡的扶鹿完全被靈氣包裹著,看不見全貌。

「雖說生死決是你死我亡,但吳懿都要走了,見小不點兒要突破就下殺手,這樣有點不道德吧?」丁婉墨對身邊的高陽玉兒說道:「不過是生是死都是命運的安排。」

高陽玉兒蹙眉看著台上的一切,她咬著下唇內壁的肉,顯得格外緊張。

丁婉墨隻當她是在擔心扶鹿的安危:「其實我也很擔心,若沒了小不點兒,就沒人給我嘗試新菜色了。看小不點兒的狀態,如果吳懿收手,她是能成功突破的。想來是因為吃了八年我做的辟穀丹的原因!我可真是小不點兒的神!煉丹圈的聖!」

順著丁婉墨的眼神看去,吳懿已經走到石坑旁了。

「你就算突破了也是個無法行動的廢人,可以防萬一,你今日必須死。抱歉了小師妹,你的一飯之恩,我來世再報。」

吳懿說罷提劍刺向石坑。

就在她殺心起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嘭」的一聲。

有人在闖武鬥台。

決鬥書飄向空中,武鬥台上立刻出現血色屏障,將武鬥台與外界隔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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