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密(1 / 2)
林悠然會讓趙惟謹如願嗎?
答案是:嗬嗬。
如果真就這麼乖乖跳坑,就不是林悠然了。
林悠然一眼就看出今天的食材不是趙家後廚準備,而是趙惟謹親自吩咐的。不然,不會雞鴨魚肉各種時蔬一股腦都送來。
也就趙惟謹那個「遠庖廚」的郡公才不知道做餃子用不著魚。
魚?
林悠然笑了,她想到做什麼了。
鮮活的鯉魚刮鱗切塊,用花椒水稍稍洗一洗,除掉血腥氣;五花肉切成麻將大的塊,炒糖色;蘿卜、芋頭滾刀切,乾白菜、乾豆角、乾蘿卜該洗洗,該泡水泡水。
豆腐是現成的,還有昨晚泡好的黃豆嘴兒,再加上地窖裡的大白菜、許氏珍藏著舍不得吃的海帶乾……總之有什麼放什麼,菜越雜味道反而越好。
如此一通忙活,日頭落到山尖的時候,熱騰騰的灶台魚便出鍋了。
沒錯,這道菜就叫「灶台魚」,可以媲美鐵鍋燉大鵝的存在!
小小的豆腐坊炊煙裊裊,香氣彌漫。
兵士們聞著香味來了。
趙惟謹打頭,像是剛從校場回來,穿著黑色勁裝,月要間紮著半乍寬的鉚釘月要封,更顯得高大冷峻,讓人不敢親近。
其餘兵士也特意洗了澡,頭發上掛著水珠,身上不見汗味。最有趣的是,每個人自帶一套碗筷,還有一個小馬紮!
林悠然朝趙惟謹屈了屈膝,笑道:「還是郡公想的周到。」
「那是自然。」
你一個小丫頭能臨時買到這麼多碗筷嗎?
萬一買不到還不得急哭了。
趙惟謹麵對林悠然依舊是那副傲嬌又毒舌的模樣。然而,轉頭看到許氏立馬變得一本正經,穩重又守禮地執了執手。
林悠然也是服氣。
打完招呼,許氏和林二丫就借口洗菜,推著翻鬥車躲到溪邊去了。沒別的,就是有點怕趙惟謹。
這邊,林悠然把灶台清理出來,讓兵士們圍著四四方方的灶台坐下,鍋蓋掀開,蒸騰的熱氣中,混合著多種食材的濃香氣味瞬間飄散開來,勾得眾人饞蟲躁動,直吞口水。
待熱氣散開,往鍋內一瞅。
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個焦黃宣軟的雜麵餅子,沿著鍋邊貼了一圈,仿佛衛兵一般簇擁著中間白嫩的魚肉,魚肉下麵鋪著一層層乾菜、芋頭、蘿卜,還有一塊塊肥嫩的五花肉!
灶膛裡還燒著火,鍋裡咕嘟咕嘟冒著泡,仿佛在朝他們揮著小手,說:「來呀,吃我呀!」
「趁熱吃吧,灶台上放著菜葉和麵條,可以隨時放到鍋裡涮著吃。」林悠然溫婉地招呼著。
兵士們早就迫不及待了,但還是看向趙惟謹,等著他示下。
趙惟謹負手而立,垂眼看了看鍋裡,又瞧了瞧林悠然,明顯地不開心。
林悠然自然知道原因,但故意裝作不知道,指了指旁邊的小灶,說:「擔心郡公吃不慣夥飯,單獨給您開了個小灶。」
趙惟謹淩厲的目光打在她臉上,冷聲道:「是水牛傳話沒到位?」
水牛聞言登時正襟危坐,嚇得一句話不敢說。
「水牛說得很清楚,是我自作主張。」
林悠然半點不怕,笑盈盈解釋:「昨日天氣寒涼,連湯帶水的吃些餃子剛好暖暖身子。今日艷陽高照,軍爺們又乾活發了汗,就不合適了。」
趙惟謹挑眉道:「你就不怕我責罰?」
林悠然從容不迫地拿起陶碗,撿了塊魚肉呈給趙惟謹,自信道:「倘若郡公覺得不好吃,這頓算我請。」
「還要罰你。」趙惟謹小心眼地加了一句。
林悠然大方地點點頭,把碗筷往他跟前遞了遞。
趙惟謹沒接,而是直接就著她的手把筷子上那塊鮮嫩的魚肉吃下去。
他的臉湊得很近,過分優越的五官直直地沖擊著林悠然的視覺神經,完美的唇形因為咀嚼的動作微微開合,筆挺的鼻梁近在手邊,稍稍一動就能碰到……
這實在有些刺激。
林悠然指尖一顫,筷子磕到了他的牙。
趙惟謹這個始作俑者反倒不滿地瞪過來,仿佛自己吃了大虧。
簡直要命。
林悠然平復著過快的心跳,刻薄道:「郡公覺得好吃嗎?這頓可要我請?」
趙惟謹直起身,低垂著濃黑的眉眼望著她,沒說話。
林悠然放下碗,遺憾嘆氣:「看來是不好吃了,那我也就不獻醜了,這就去把它倒掉……」
說著,作勢要去端小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