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九章(1 / 2)
「先生,考慮一下往生堂嗎?最近有優惠哦!」
「十日內到店預付可享八折,第二碑半價。」
「哈?!!」一開始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直到看清了傳單上的名字,被攔住的男人臉色漆黑,不爽的看了一眼站在跟前的太宰治。
「你這個臭小子什麼意思?」
中原中也無語的站在了一旁。
眼看著男人不爽的神色,太宰治卻半點都沒有擔心的意思:「這可不是什麼不好的意思,我們隻是在告訴先生,可以給未來的自己一個未來投資。」
皺著眉的男人動作一頓:「嗯?未來投資?就這?小鬼,你唬誰呢?」
「我隻是在實話實說哦。」太宰治笑了笑,從兜裡取出了一張有些泛舊的紙,「先生你看,這是五年前往生堂的價格,這是現在打折之前往生堂的價格。」
「雖然時間隔得不遠,可是根據平均物價上漲,咱們往生堂的服務一直追求著精益求精,各方麵的成本提升以後,價格自然跟著水漲船高。」
「之所以現在就拉住先生提前預定,其實也是為了給你們一份屬於自己的未來投資,畢竟先生這麼身強力壯的,就算是需要用到了往生堂,估計那也得幾十年以後了。」
「可是幾十年以後的價格和現在的相比……」
太宰治攤了攤手,沒把話說完。
被攔住的男人,神色間顯然是多了些動搖:「嗯……」
太宰治挑眉:「再說了,咱們這個活動也不是時常都有,給家裡人也做一份投資,提前預定下來,就算以後往生堂的價格漲了,那也和提前預定過的人沒有關係,這麼折算下來,這不就等於是給未來的自己省了一筆錢嗎?」
「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男人扌莫了扌莫下巴,忍不住又低頭看了一眼被塞到手裡的傳單。
沉默了半晌,最後一咬牙:「算了,你這小鬼說的還算有幾分道理!」
太宰治臉上露出了笑意:「想要預定的話,直接拿著傳單去往生堂就可以了。」
送走了拉下來的客戶。
收起廢舊傳單的太宰治拍了拍手:「怎麼樣?小蛞蝓看懂了嗎?」
中原中也:「……所以,這些天往生堂的客人你就是這麼拉過來的?」
太宰治理直氣壯的看著他:「不然呢?上哪去找這麼多需要葬禮的人家啊?」
一時無語的中原中也一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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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距離兩人來到璃月已經過去了一個半月。
在太宰治大力的「宣傳」下,這段時間以來往生堂的生意爆火。
火到就連胡桃自己都幾乎沒什麼時間出去四處遊耍了。
而大部分帶來生意的人,幾乎都是給未來的自己預定的。
為了防止再怎麼繼續忙亂下去,胡桃在得知了鍾離有一個邀約在珠鈿舫的時候,乾脆把兩人打包,直接塞給了準備出門的鍾離,眼巴巴的盯著三個人走遠了,才長舒了一口氣。
珠鈿舫的邀約,是一個在璃月有些年頭的珍寶店主發出的。
因為和珠鈿舫的老板是熟人,所以暫時借用了地方,特地邀請了璃月大小都算有名的人來參加,借用的名頭是鑒寶,主要目的是為了打出噱頭,順帶著炫耀一番。
「喲,鍾離先生也來啦?」
略顯憨厚的聲音傳來,幾個人轉頭,一個身材圓潤的中年男人,正捧著肚子和周圍的人打招呼。
瞧見鍾離的時候,主動湊上前來打了聲招呼,笑眯眯的給中原中也和太宰治遞了些吃的。
「這位是原石商人石老板。」
哪怕兩人隻是小孩子,臉上的嬰兒肥都還沒有消失,但鍾離從來都不會因為兩人的年齡而區別對待。
照例是認真的給兩人介紹了名字。
石老板捧著肚子,看著太宰治笑眯眯的給自己問好,忍不住笑了笑:「我也就是一個擺弄石頭的人,你們也可以直接叫我石頭的。」
「石老板說笑了。」
鍾離帶著人入座,「早前在石老板這裡買下的礦石成色上乘,質地清潤,不管是哪方麵而言,都是絕佳的成品。」
「再多的石頭也比不上鍾離先生的博學廣見。」石老板的朋友看起來還挺多,不過是一會的功夫,就有不少人過來打了招呼,「先生日後要是有空閒了,不妨去我那裡坐坐,就指望著鍾離先生可以幫忙品鑒一下石頭啦。」
「一定。」
看著這位圓滾滾的老板離去,鍾離才給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倒上了茶水。
珠鈿舫的布置是精致裡帶著華麗的,自從來到璃月以後,還沒有見識過這樣的畫舫,中原中也兩手捧著杯子,目不轉睛的打量著整艘船。
此時已經快要接近黃昏了。
畫舫的客人還沒到齊,鑒寶的活動也就沒有開始。
鍾離並不主動上前與人交際,隻是帶著兩個孩子,安靜自得的坐在一隅。
「先生。」
太宰治突然湊了過去。
鍾離轉頭看著他。
看著這個從睜眼開始似乎就藏了很多心事的孩子。
每個人都有著屬於自己的過去,太宰治身上那些被白術檢查出來的新的舊的,不同的傷口,他不會刻意去詢問,隻是在看見了這孩子眼底的迷茫時,伸出手牽住了人。
一個半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鍾離放下了杯子:「怎麼了?」
太宰治壓低了聲音:「我有一個疑問,如果一個人發現了騙局和局中人,出聲提醒的話,結局可能不會太好,而且,有可能會破了和其他人的契約,那他還應該去拆穿一切嗎?」
「人的一生,總是在不同的選擇中度過,每一個選擇背後,都會帶來不同的人生走向。」
鍾離金色的眸子緩緩的注視著他,「小至每一天的吃食,大至每一個人生的路口,選擇總是不斷地進行著。」
「所謂契約不過是為了約束言行,你和胡桃最終的契約如何,判定從來就不是當時的結果,而是這個約束的過程。」
「正如拋算骰子來做出選擇的人,其實,你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就已經有了答案。」
「既然已經有了選擇,為何擔憂躊躇呢?」
太宰治一愣,鳶色的眼睛瞪大了些:「先生就不擔心我會刻意毀掉契約嗎?」
鍾離的手掌帶著溫熱,輕輕撫過發頂的時候,一種溫暖的,安定的暖流,正緩緩的流過身體,太宰治低著頭,眨了眨有點酸澀的眼。
「這件事情結束以後,讓胡桃帶你去那裡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