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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爾有著渡鴉羽毛般光澤柔麗的頭發,至少他知道珀爾非常愛惜自己的頭發。
紐特幾乎是下意識走近那個孩子,彎下月要,很近的去看她。
珀爾的五官和小時候相比變化了一些,但是當紐特認真去看的時候,又能從這張稚嫩可愛的臉上看到很多熟悉的影子。
於是他的心變得無比酸軟,想要去扌莫扌莫這孩子糟糕的頭發,哪怕他知道碰不到。
坦白說,他曾經想象過珀爾每個時期的樣子,他確實非常想知道她每個時期的樣子,但是,這和他對於觀察神奇動物生長周期的渴望有所不同。
紐特偶爾會希望自己更早的遇見她。
小珀爾沒有告狀,隻是陳述事實。她雖然很小,但是說話條理清晰,甚至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不期待,不氣憤,也不難過。
她從小就有點與眾不同。
院長媽媽仔細扌莫過她被剪得頭發,又審視她衣服上的破損和泥土。
「你不該爬牆,我教過你,這很危險。」
「書很重要。」
「你的安全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小珀爾搖頭,在這件事上表現出來非同尋常的堅持:「書最重要。」
於是海蒂院長沉默了。
「海蒂媽媽?」
小孩驚慌。因為海蒂院長沉默著露出某種忍耐的心痛。那是比任何語言都要來得難過的表情。
這顯然嚇到她。
「對不起。」小珀爾怯怯的道歉。
「什麼最重要?」
「安全最重要。」
「下次遇到這種事要怎麼辦?」
孩子老老實實:「去找大人求助。」
「這次完全不是你的錯,比利和泰伯恩力氣比你大,不能激怒他們,你處理的很好。但以後你要記住。」海蒂媽媽溫柔的按住她的肩膀:「頭發對女孩來說很重要。」
紐特目光閃動著,漸漸又露出笑容。
「她是個好孩子。」這一回鄧布利多也走過來,他看向孩子懷裡的書:「也會有了不起的成就。」
然後這個畫麵就破碎了,周圍的景象像是裂開的拚圖,在呼吸間進行第二次重組。
感覺很奇妙。
這回是在一個房間裡,小珀爾比之前那個長大一些,頭發柔密的梳成兩股小辮,露出圓潤可愛的小臉,她坐在床上,抱著一隻枕頭,歪著頭,神情專注——紐特發覺她是在聽外邊的聲音。
門外有人在說話。
「也許我們可以到門外去。」鄧布利多提議。
「這可以麼?」紐特走到門邊,嘗試著把手伸過去,然後他的手穿過了門板,接著是腿,然後是腦袋,最後他整個人走了出去:「感覺很像幽靈。」
「可以說,類似。」鄧布利多也走出來,他看起來很習慣這種狀態。
紐特回過頭,顯然有點在意留在房間裡的小珀爾。
「哦,你真的很喜歡她。」鄧布利多饒有興致的說。
紐特漲紅了臉。
好在門外的事很快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有兩個看打扮就知道是巫師的人站在門口。
「應該是魔法部。」紐特推測。
「我不管你們是從哪裡來、究竟是醫生是警察還是哪個報紙的記者,」之前見過的海蒂女士正在生氣,同時狐疑的看著他們的裝扮:「也不管你們是怎麼闖進來的!我不可能把那個孩子交給你們,讓你們像研究小白鼠一樣研究她!」
「隻是問詢一些細節,女士。」
「她隻是個孩子,我不認為回想那些可怕的場景能有什麼好處。」
紐特驚訝。意識到出了什麼事,也許是小巫師的魔力暴動,這其實很正常。如果珀爾當著很多麻瓜的麵魔力暴動,那麼魔法部的人必須出麵處理。
「我早就說過。」其中一個辦事員說:「麻瓜說不通的,他們都是固執又討厭。」
「但是她是那孩子的監護人,按規定監護人有知情權。」
「她是麻瓜福利院的院長,我聽說過,福利院是專門收養孤兒的地方,那個孩子是個孤兒,以後她就會離開這裡。」
另一個點點頭,於是袖子底下露出一點點魔杖尖:「很抱歉女士,特殊事件特殊方法。」
海蒂院長不解,皺起眉頭:「什麼意思,你們要怎麼樣?」
「請等一等。」
一個溫和又蒼老的聲音插了過來。
於是兩位魔法部官員停了停。
紐特和鄧布利多也朝邊上看過去。
一個白胡子白頭發的老人出現在那裡。如果說兩位辦事人是巫師打扮,那麼這個老人的打扮就完全是巫師中的巫師,一身潔白的袍子,上麵還掛著月亮。
海蒂院長非常驚訝的看著他:「這位老先生,冒味問一下,沒有預約,你是怎麼進來的?」
另外兩個人說話就直接多了:「什麼風把你吹來了,鄧布利多?」
紐特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
鄧布利多卻輕輕的笑了,好像一點也不驚訝。
「看來不管過多久,我都不招魔法部喜歡。」他說。
於是紐特不能再把那個老人單純當做一個碰巧也姓鄧布利多的人。
他抽了一口氣:「……這怎麼可能?」
「我不相信你一點也察覺不到。」
紐特沉默下來,下意識又回過頭,像是透過門板看到了房間裡的女孩。
「愛情本來就充滿冒險。」鄧布利多卻沒有停止這個話題,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紐特詫異的看向他,鄧布利多笑了,似乎對於自己在學生麵前形象破滅還有些得意:「現在我認為,她相當勇敢。」
那兩名魔法部的人員並沒有滯留,在年邁長者表示交給他以後,他們走得倒是乾脆。
這同樣是一種訊息。
「看來我有一些話語權。」從鄧布利多的表情上分辨不出這件事的好壞。
珀爾的記憶畫麵中。
白胡子的鄧布利多微微笑著:「女士,請不要緊張,我們都知道珀爾是個非常特殊的孩子。」
海蒂女士皺起眉頭,但是眼前是個看起來睿智慈祥的老人,她勉強說:「那孩子隻是有些…有些聰明。」不知為什麼,這位女士好像有了些傾訴欲,也許因為這些天不堪其擾:「她喜歡拆東西,收音機,電視,她拆這些,但是總能修好它們。」
「也許超乎想象的聰明。」老人輕柔的接話:「她還很特別。」
特別這個字眼似乎刺痛了海蒂女士:「沒什麼特別的,」她硬邦邦的說:「就是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