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六十八顆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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蔻茵周年慶的第二天,孟慎言的身份就曝光了。

這事要源於一條熱搜。

如她所料,詞條後麵赫然跟著一個鮮紅的「爆」。

看到那個詞條的時候,陸瑜傻眼了。

她和孟慎言的名字並列在一起,而且她的名字還在孟慎言之前。

#陸瑜chris戀情曝光」

陸瑜點開熱搜,赫然入眼的就是那張孟慎言半蹲在地上,幫她綁鞋帶的照片,他們的五官都隱藏在夜霧之中,看不清晰,但那麼高糊的圖片,依然擋不住兩人出眾的外貌。

在之前,陸瑜那組圖已經出圈了,單單看衣服,已經有人認出了她。

至於孟慎言的身份怎麼被扒出來的……

陸瑜笑了聲,看向坐在落地窗邊抱著筆電處理公務的孟慎言。

沒有他的授意,哪個記者敢放出照片,還扒出他的身份,還公然放在網上,供這麼多人遊覽。

後麵各種帖子層出不窮,甚至有人開始扒去年蔻茵和陸氏集團合作的那塊海島項目,很早以前就有人八卦說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企業,怎麼就合作了。

如今似乎都有了端倪。

恐怕是蔻茵那位chris,一開始就是沖著陸瑜去的。

孟慎言似有所感,抬眼朝著陸瑜看去。

陸瑜直接走過去,把手機放到了孟慎言眼前,挑了下精致的眉,沒說話。

孟慎言就著陸瑜的手,放大了照片,視線落在了照片上陸瑜的側臉上,客觀評論了一句,「你好看。」

陸瑜將手機抽出來,扔到一邊,坐在了孟慎言對麵,伸長了腿,兩人腳挨著腳。

這分明是親昵的動作,陸瑜卻雙臂環抱著月匈,微揚下頜,說出的話像是談判。

「誰問你好不好看了,我好看我知道,這照片怎麼回事。」

孟慎言:「記者偷拍的。」

陸瑜好整以暇,語氣像是軟刀子似地磨他:「然後呢。」

「然後,我沒管。」

孟慎言坦誠,頓了一下,又說:「我也不想管。」

陸瑜靜靜地看了片刻對麵的男人,眼底竄出點細碎的笑意,她調侃道:「chris,你可真是迫不及待啊。」

天邊魚鱗似的晚霞,布滿了天際,暖橙色的夕光,灑落在孟慎言沉靜溫和的眉眼上。

他凝視著陸瑜,淺笑了下,「是啊,我一直迫不及待。」

孟慎言放下了筆電,起身,靠近了陸瑜,牽起了她帶著那枚銀戒指的手,覆在掌心裡細細地摩挲。

當初,陸瑜戴著那枚塑料珠花戒指,說想要和他戴情侶戒指時,他心中的歡悅隻有他自己知道。

不止是陸瑜想擁有他的歸屬權,他也想。

他獨自越過那麼漫長的光陰,終於重新站回了陸瑜麵前。

他不止想和陸瑜戴上情侶戒指,以後永遠都在一起,他還想讓全世界都知道。

陸瑜是他孟慎言的。

他素來低調,但陸瑜是他一生,唯一的高調。

對視良久,孟慎言低下頭,在陸瑜無名指上,落下一枚口勿。

「我就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人人都肖想的陸瑜名花有主了。」

互聯網時代,信息傳播很快。

熱搜在網上掛了一個多小時,陸瑜的手機都要被消息湮沒了,那些好事者都在問她,怎麼和chris認好上的,什麼時候好上的。

陸瑜沒回。

許縝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來,聲音都要破音了,「陸瑜!!那熱搜照片上的chris,我怎麼看怎麼覺得像是孟慎言。」

陸瑜:「不是像,就是他。」

得到肯定的回復,許縝靜默了幾秒,儼然沒有完全消化。

陸瑜又說:「這件事有點復雜,以後有時間慢慢說。」

許縝忙道:「我現在就有時間,不用以後。」

陸瑜隻得簡短將事情說了,雖然她盡量說得輕描淡寫,但對許縝來說就像是在聽傳奇小說。

許久都回不過神來。

最後終於接受了這個匪夷所思的現實,她咽了下口水,怯怯地問:「那他把他堂兄扔進海裡餵鯊魚這個,是真的嗎?」

「不是,他堂兄活得好好的。」

陸瑜知道孟慎言絕不會清清白白,能從蔻茵內鬥裡全身而退的人,就絕對不是什麼善茬,但他也不是傳聞裡那般心狠手辣。

陸瑜了解孟慎言。

孟慎言本質還是良善的。

會給鄰居小男孩送聖誕禮物的男人,壞不到哪裡去。

有些事隻是無可奈何不得不做而已。

「而且,他怕水。」

結束和許縝的電話後,周薑寧就像是和她約好似的,又打了過來。

上次因為說孟慎言壞話,陸瑜差點和他翻臉後,周薑寧都不敢輕易提到孟慎言。

於是饒了一大圈,問她晚飯吃了嗎,現在在做什麼,明早吃什麼之類的一堆廢話,還沒直入主題,陸瑜嘆了口氣,直接道:「你是想要問熱搜那照片吧。」

「是!」

周薑寧回得乾脆。

「我猜那人是孟慎言,是吧,魚兒。」

「猜得對。」陸瑜給了肯定的答復。

出乎意料,三人中一向最不鎮定的周薑寧,竟然異常淡定,沒許縝那麼一驚一乍的反應。

陸瑜狐疑:「你沒什麼要說的。」

「不知說什麼,」周薑寧,「就覺得挺好的。」

挺好的?

這話不像是周薑寧嘴裡能說出來的。

周薑寧長嘆口氣,笑著說:「魚兒,我以前一直看不慣孟白蓮,其實就是覺得他配不上你,我們魚兒什麼都應該是最好的,怎麼能和一個窮小子在一起。」

「現在,他是蔻茵的總裁,勉強算配得上你了,哪怕他以後出軌,你也能分一半他財產,也不吃虧。」

周薑寧的話雖然不中聽,但足夠暖心。

陸瑜笑了,「你這個文盲,婚前財產懂不懂,而且我圖他錢?」

周薑寧也順勢插諢打科起來,「當然不,我們魚兒也是賺錢小能手好嗎。」

兩人之間的氛圍,又回到了從前。

那點芥蒂又消失殆盡了。

周薑寧坐在周家二樓的露台上,叼著根煙,看著遙遠的夜空。

這是一個晴朗的春夜,就連晚風都褪去了寒意,攙上了春花的香氣。

天上的星星一眨一眨地閃爍,俯瞰著寂寞的人間。

周薑寧抬起手,朝著天上夠了夠。

星星好遠,他觸碰不到。

他笑了聲,認命地縮回了手。

那……就這樣吧。

「周薑寧,下次見麵再聊,孟慎言叫我吃晚飯了。」

陸瑜的聲音混合著沙沙的電流聲傳進耳朵。

周薑寧突然叫住了她,「魚兒,等一下。」

「怎麼了?」

周薑寧深吸了一口氣,手指摩挲著手機殼,終於決定坦白,「魚兒,你知道我一直很喜歡你吧。」

「知道。」陸瑜的回答很沉靜。

周薑寧笑了聲,「其實我挺羨慕孟白蓮的。」

陸瑜沒再說話,聽著周薑寧靜靜的傾訴。

「我喜歡你,你那麼優秀,總是讓人移不開眼,我又那麼廢,所以我一直不敢表白,因為我知道,我才是真正不配的那個人。」

大咧咧紈絝公子的周薑寧難得這麼感性。

「現在看到你幸福,我也放心了,我以後要去尋找自己的幸福了。」

說完這番話,周薑寧似乎被自己惡心到了,「艸,我今天肯定是鬼上身了,才會說這些。」

他頓了下,語氣中摻著幾分小心,「魚兒,我今天說了這些,你不會因為避嫌,不和我當朋友吧。」

認識二十多年,陸瑜第一次和周薑寧這麼開誠布公,推心置腹地交談那分不清到底怎麼定義的喜歡。

心中的石頭,順著周薑寧的坦白,徹底卸了下來。

她笑著回:「怎麼可能。」

「周薑寧,你永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掛了電話,陸瑜笑著走出了臥室,孟慎言已經做好了一桌菜在等她。

暖烘烘的燈光落在捆著格子圍裙的男人身上,看起來那麼溫柔。

陸瑜走上前抱住了他的月要,孟慎言回眸看她,輕聲問:「怎麼了?」

「沒,就覺得現在很好很好。」

孟慎言也笑:「我也覺得很好。」

三月中旬,兩人去拜訪了陸老爺子,老爺子知道孟慎言的身份後,表現出了超然的淡定,比起孟慎言到底是誰,他更關心兩人什麼時候結婚。

陸瑜都白擔心了。

不過想想也是,陸老爺子從來不是在乎身家的人。

那次因周年慶錯過的度假,在春風融融的四月時也得以成行。

這次他們沒有去馬爾代夫,去了北海道看了春日的八重櫻,又轉道去了北歐,在靠近北極點的地方,遇到了極晝。

孟慎言對陸瑜表白了許多許多次,他一向寡言,在訴說對她的愛時,從不吝嗇。

而陸瑜反倒變成了吝嗇那個。

陸瑜一直在醞釀著一場表白,不輸給孟慎言的表白。

於是在北極點時,她用木棍在蓬鬆的雪地裡,寫下一行字——

晝日不落,深愛不朽。

我愛你,孟慎言。

從來不發朋友圈的孟慎言,將這張圖,設為了封麵。

以後每個邁進來的人,看到的都是這一張圖片。

亞倫每次見到孟慎言都要用這圖來揶揄他,孟慎言麵無表情,投向他的眼刀子依然淩冽。

五月。

孟慎言帶著陸瑜回了一趟鹿山。

他母親的忌日到了。

以前在國外,孟慎言已經好久好久沒來給孟婷掃墓了。

老太太每年都來,墓碑很乾淨,是有人定期打理的。

那是個飄著淅瀝小雨的下午,陸瑜第一次見到了孟慎言的母親。

陸瑜聽過太多關於這個女人的故事,從不同人口裡說出,孟婷都算不得個好母親。

在陸瑜印象裡,她應該長了一張刻薄寡淡的臉。

但黑白色的照片上,女人年輕溫婉,很漂亮,尤其是眉眼部分和孟慎言很像。

她彎著眉眼,笑意溫柔地看著碑前的男女。

孟慎言蹲下身,拔著墓碑周圍的雜草,一語不發。

陸瑜沒有幫忙,隻靜靜地站在一旁,陪著他。

離開時,孟慎言牽起陸瑜的手,對墓碑上的女人,輕聲說:「我現在很好,你不用擔心我。」

小雨漸漸消停,隻有荒草上還沾著雨珠。

暮色裡,孟慎言和陸瑜漸遠的身形,被夕陽光拉得好長,但那兩抹身影,始終親密地倚靠著彼此。

從墓園離開,孟慎言要帶陸瑜去見見老太太。

自從知道孟慎言戀愛後,老太太已經催了好多次了。

車碾過郊區的土路,搖搖晃晃地往鹿山城裡開。

陸瑜靠在窗邊,看著外麵後退的綠影,微蹙著眉,像是在沉吟什麼。

孟慎言拉著陸瑜的手輕輕晃了晃,「想什麼?」

陸瑜回眸,認真地看著孟慎言,「孟慎言,我覺得我似乎在哪兒見過你母親。」

倏地,孟慎言的心髒漏跳了一拍。

他緊凝著陸瑜,「哪裡?」

陸瑜蹙眉,又搖了搖頭,「不記得了。」

孟慎言眼底劃過一絲黯然,他將陸瑜攬過來,壓在肩頭,輕聲說:「沒事,慢慢想,還有很多時間。」

老太太一見陸瑜就很喜歡。

做了一桌子菜招待陸瑜,飯後還拉著孟慎言,說了好多以前孟慎言的事。

「唉喲,你不知道言言和他媽媽才搬來這裡的時候,真的又小又瘦,真的是可憐見的。」

老太太感性,說起以前的事,就忍不住抹淚。

孟慎言這麼被當眾處刑,有些難堪,借故出門買點水果,就出門了。

老太太看著他背影,笑了笑:「這孩子啊就是臉皮薄。」

陸瑜但笑不語。

心中卻忍不住腹誹。

孟慎言臉皮薄?

她還真沒看出來。

又陪著老太太聊了會兒天,老太太突然一拍腦袋,說道:「小瑜,我這兒有個寶貝要給你。」

很快,老太太就從屋裡拿出一個牛皮紙袋的大信封。

她遞給陸瑜。

「這都是言言的寶貝,以前放在枕頭下麵,走到哪兒帶到哪兒,當時住院時,唯一帶過去的就是這個,有一次護士打掃衛生,給他收起來,他回去沒看到,當時還犯病了。」

「後來啊,他出國了,就把這東西落下了。」

「這麼多年了,他也沒再問過,我想他是忘了,這是他的東西,不論要還是不要,都該他自己處理,你幫我交給他吧。」

陸瑜接了過來,信封很輕,輕飄飄的,感覺裡麵沒有裝多少東西。

封口是黏住的。

「好的,我會交給他。」

老太太越看陸瑜越滿意,今晚上陸瑜和孟慎言要在這裡住下,她已經將房間收拾好了,帶著陸瑜去看,「這是言言以前住的房間,我已經換了新的被褥,言言住小芸那屋,你們湊合著住一晚,就不要花錢去住酒店了。」

「你們賺錢都不容易。」

老太太樸實且溫暖,陸瑜很喜歡她。

聊了會兒,老太太就出去了,隨便將門給她帶上。

陸瑜站在這十平不到的房間裡,一眼就能看完全局,除了床,衣櫃,以及一張書桌,就沒什麼東西了。

不過有一扇很寬的窗。

朝南。

是這套老房子裡采光最好的一間了。

白天時,應該會有暖洋洋的日光照進來,這應該是老太太一家給予孟慎言的溫柔。

陸瑜擰著那牛皮袋,想去推開那扇緊閉的窗戶。

抬起手時,牛皮袋的封口太長,失了粘性,開了。

一張紙片飄了出來。

陸瑜剛要去撿,倏然愣住了。

她看到了自己。

陸瑜心跳倏然加快,她蹲下身撿了起來。

那是一張像是從那種雜誌上裁出來的圖片,她穿著雪白蓬鬆公主裙,娉婷玉立在旋轉樓梯上,微側著臉,朝下凝看。

這張照片,陸瑜家也有原版照片。

那是她十七歲那年夏天,她考上了北城大學,陸成衍為她辦的那場成人禮時,拍下的照片,後來被登在了雜誌上,做了一期專欄。

或許是怕圖片皺了,孟慎言還在這張薄薄的紙後,糊上了一張硬殼卡紙。

手指貼在上麵,能感覺到凹凸不平的痕跡。

陸瑜深吸了口氣,將照片翻轉。

卡紙上果然寫著一行字。

星星出現了。

我要去找她。

陸瑜的十七歲,孟慎言說要來找她。

她突然就想起程芸說孟慎言自從母親去世後,就一直活得消極,閉門不出,將自己封閉在家裡。

突然有一天,他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說要復讀,休學多年的人,不分晝夜地學了一年,考上了北城大學。

程芸不知道原因,此刻,陸瑜好像通過遙遠的時光碎片,抓住了真相。

她的視線再次落在了那行略微褪色的清俊字跡上。

——我要去找她。

所以,孟慎言就來北城大學找她了。

陸瑜捏緊手,看向那個牛皮袋,裡麵還有兩張薄薄的紙,像是拍立得的卡紙。

孟慎言在外麵轉悠了一個小時,專門去海邊的那家海鮮館買了些宵夜回來,他記得陸瑜喜歡吃那裡的蝦。

回到家時,老太太已經睡了。

客廳裡亮著一盞燈,專門給他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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