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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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博斯感覺自己做了一個過於漫長和激烈的夢,中間隻有寥寥幾次是清醒的,一次是他跪坐在浴缸裡環著誰的脖子咬,不小心嗆水了;另一次是他在樓梯上摔了一跤、大概是腿太軟了;最後一次大概是徹底入睡前,他意識到自己正在被細細密密地親口勿,有人說愛他。

然後他就昏昏沉沉地在溫暖和黑暗裡漂浮,直到現在迷迷瞪瞪地醒過來。他睜不開眼睛,但是嗅覺和觸覺倒是逐漸恢復靈敏了,像是世界伸出了觸角,打開意識的大門。他聞到海鹽檸檬味沐浴露的香氣,感覺到掌心貼著溫熱緊致的肌膚,每一次呼吸都碰到了同樣的氣流,他聽到有兩顆心髒在跳動……

蓋博斯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眼前是漢密爾頓長長卷翹的黑睫毛,和線條流暢漂亮的眼窩。他們貼得太近了,鼻子都抵在一起,互相環抱著脖子和肩膀,身體也緊緊靠著。蓋博斯很是不好意思地發現自己把大腿都翹到了漢密爾頓的月要上麵,這肯定還是有點壓人的嘛,於是他心虛地想要把腿放下來,可這動作就好像試圖從一個搭好的積木景觀上撤下中間一塊似的,別的積木立刻就會晃動起來,漢密爾頓很是警惕地睜開了眼睛。

雖說確實是昨晚剛睡過,但是這關係來得有點突然,而且昨天他們都有點頭昏腦漲不清醒……所以猝然在這麼尷尬的狀態下大眼瞪大眼,兩個人都僵硬住了,反應了幾秒後到底更成熟的漢密爾頓才佯裝冷靜地挪開眼神來了一句:

「hi,蓋博斯,呃……早上好……」

他卡殼了,因為他看到牆上的酷炫電子鍾正從13:44閃爍到13:45:……

f**k,毫無自製力地和小年輕胡搞大半夜然後睡到下午這種事……漢密爾頓感覺自己的羞恥心要裂開了。

蓋博斯反而奇異地冷靜了下來,盡管他正因為腦子裡開始回放的各種片段而臉紅和震驚「啊有那麼誇張嗎怎麼會這樣啊」,但是他不討厭現在這種擁抱的感覺,尤其不討厭一睜眼能看見漢密爾頓在和他問好——天啊,這簡直是他最近做夢都想發生的好事情哎,對方可算是願意和他說話了。

「我以為……這種情景裡,你會叫我『蓋比』呢——我是說,我們在一個被子裡哎……」他模模糊糊地嘟噥著撒嬌,自己都被自己膩歪到了,忍不住又往漢密爾頓的脖子旁邊鑽。這樣很癢,惹得漢密爾頓忍不住笑了起來,也抱緊了蓋博斯,親了親他的耳朵,熱乎乎地說話。

「蓋比,蓋比。」

「耳朵癢……」

蓋博斯抬手捂住他的嘴,掙紮著又從懷裡爬了起來。他這下不光是臉紅了,耳朵也跟著紅了起來,呼吸了點新鮮空氣,又趴在漢密爾頓的月匈上麵親了親他的下巴……再到溫柔地口勿住嘴唇。

「早上好,路易。」他微微笑了起來,一邊親一邊說話,黑發淩亂地翹著,眼睛變得亮晶晶的:「早上好,唔——」

該死的,和蓋博斯接口勿到底有什麼魔力啊,一親就停不下來。如膠似漆了又幾分鍾後,漢密爾頓的理智好不容易才終於再次占領了大腦的高地。

「不能再搞了。」他拍了拍蓋博斯的屁股嚴肅地說:「我起來弄點東西給你吃——」

「我也沒有要那個的意思!」

隻是單純想親親的蓋博斯難得露出氣鼓鼓的樣子,追在漢密爾頓後頭抗議。不過他的嘴很快就被昨天自己帶來的中餐粥、吃完飯後的漱口水和漱完口後的「姐姐親親」給堵住了。得到了足夠的口勿後終於滿足了,蓋博斯重新變成了又乖又漂亮的安靜美男子,黏黏糊糊地摟著漢密爾頓的月要乾擾他給自己熨衣服,一開始還隻是老老實實扌莫腹肌,後來就開始試圖繼續往上,在月匈腹的邊緣躍躍欲試,於是就被漢密爾頓給打了手。

「扔了算了。」蓋博斯感覺自己還沒有衣服得到的關注多,悶悶地把頭放在他的頸窩裡說,他其實是認真的,但是漢密爾頓被他的親熱搞得麵紅心煩,自然覺得他是在撒嬌耍賴:

「不行,扔了你穿什麼?幾萬歐的東西你說扔就扔,敗家。」

蓋博斯被罵得唔了一聲,乖乖道了歉,終於去帶狗狗玩,而不是在這裡搗亂了。但是過一會兒又忍不住跑來和漢密爾頓說:「可是,我就是很想穿你的衣服——」

漢密爾頓:……

他真的是很惱火,惱火於自己為什麼會被明明在他麵前一點都不用心的蓋博斯給吃得死死的,這就導致了看著法國人穿著他的絲綢襯衣和短褲、露著一點點腹肌和漂亮極了的長腿舒舒服服地坐在那裡陪roscoe玩的時候,他感覺對方又性感又傻逼(……)

「你氣得我月要疼。」他不滿地一邊挑首飾,一邊控訴蓋博斯。

「怎麼會這樣的,啊!」蓋博斯恍然大悟,接著就愧疚起來:「可能是昨天坐在月要上太久了,壓到了……對不起路易,我們下次記得好好保養——」

保養這個詞成功地讓漢密爾頓的腦門上鼓起了青筋。他莫名想到了梅奔的車有時候海豚跳的厲害,讓他比賽完爬出來後疼得直不起月要,維斯塔潘當時就很沒心沒肺地在賽後采訪裡笑話他歲數大了該保養。

蓋博斯莫名其妙就被揪了起來。

「我們蓋比的月要不疼?」漢密爾頓綻放出了一個美麗的、迷人至極的笑容。他把剛剛戴上的耳釘項鏈又給拿了下去,解開衣領頂端的扣子,放棄了今天出門的打算:「那看來是路易還不夠努力。」

蓋博斯:???

直到他已經渾身大汗、痙攣著咬著被子蜷縮在漢密爾頓的懷裡待了半天,他都不知道他們怎麼忽然又搞上床了。漢密爾頓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他的後背平復呼吸,也有點後悔自己技巧玩得太多,搞得蓋博斯好像一下子就受不了,變成現在的可憐樣。

「對不起,蓋比,對不起。」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描述心裡的煩躁,無視黏糊的汗水緊緊抱住蓋博斯:「你還好嗎?我弄疼你了嗎……」

「不疼,舒服過頭了……」蓋博斯沒交往過年齡比自己大的對象,所以以前的x夥伴水平就和他不相上下,完全沒有這種本事。他還控製不住身體發抖的本能,但是依然很乖地也回抱住他,又抬起頭來索口勿。漢密爾頓又是心疼,又是心煩,含著眼前的嘴唇差點親腫,最後終於還是克製住了力氣,隻安靜而用力地抱著人,不再說話。

「……你還是不開心嗎?」蓋博斯悶悶地問。

「我們算什麼關係,親愛的?」漢密爾頓低聲說:「友?」

「嗯……好朋友?」

「你隨便和朋友上床是吧?」漢密爾頓冷笑著捏他的脖子,被蓋博斯很機靈地一骨碌躲開了。

「可我們又不算愛人——」

漢密爾頓沉默了,無論是內心的勇氣,還是現實的可能,他都不可能和蓋博斯走入什麼正式的戀愛關係或者,上帝啊,婚姻關係……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什麼私下裡搞真愛那都是騙小孩的玩意,成年人的愛就是要板上釘釘地告訴全世界,因為如果連讓社會關係知道的勇氣都沒有的話,那基本也就沒有勇氣去戰勝任何關係裡的困難了。

這個問題讓漢密爾頓幾乎有點tsd——他能剖開心來證明自己心裡有愛,但是他又確實沒有辦法用該有的方式去留住它。和前女友愛情長跑的時候,他沒法走入婚姻,最後兩人最終分開;現在他在喜歡蓋博斯,喜歡得簡直有點發狂,但對未來的憂慮卻已經過於清晰和強烈,仿佛失去已然發生。

哦,不對,失去可不就是已然發生的嗎。蓋博斯現在甚至不是他的隊友,等到再過兩年,等到他們在賽道上第二次第三次第無數次互相防守、撞車、賽後采訪爭鋒相對、媒體添油加醋、互相生氣,等到他退役,等到蓋博斯有越來越多的時間花在新的隊伍、新的朋友、新的一切上麵……疲倦、爭吵、不信任、氣惱、嫉妒、酸楚……就像他留不住生命裡的每一個愛人一樣,他覺得自己也留不住蓋博斯。

這感覺糟透了,可漢密爾頓不想把它傳遞給對方。傾訴不安並不會得到安慰,反而隻會讓那些憂慮兌現得更快。

「沒事了,蓋比,沒事,我愛你。」他嘆著氣,重新溫柔起來,極其溫柔起來。他撫扌莫他的頭發,貼著他的臉,至少這一刻是真實的,他們安靜地躺在一起,蓋博斯向他伸出雪白的手,眼睛像融化的雪,含著笑意……該死,漢密爾頓已經預料到分手時自己會不斷回想這一幕了,那會讓他很心碎很心碎。

和腦子裡全是悲觀念頭的漢密爾頓不一樣,蓋博斯從來都是隨遇而安、活在當下的類型。雖然說和前夫(不是)滾上床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不過拋開這個過程,結果簡直完美無缺嘛——漢密爾頓病好了,還跟他又和好了,他們又可以親密無間地坐在一起吃飯、打遊戲……隻不過是多了億點點肢體互動。懷揣著「好耶我又搞定了大事」的快樂,蓋博斯還開開心心地見了一次漢密爾頓的家長們,盡足了禮貌和關心,這才想起來飛回荷蘭去。

然後他就在飛機上陷入了沉思。

啊,我當時和x說幾天就回去的……來著?

維斯塔潘已經氣成了河豚豬好幾天了,蓋博斯到來時隻能看見他的房門板(…)聽著媽媽、妹妹在外麵和蓋博斯熱鬧說話、親親熱熱、互相關心、互換禮物、好像還一起拍照了的開心社交,維斯塔潘真是如坐針氈、如芒刺背,屁股後麵像點了火似的坐不下來,在屋子裡一連串地打轉。他又是氣蓋博斯流連前夫()遲遲不來看他,每天也不和他打電話,隻有敷衍至極的ins點贊!還氣媽媽妹妹背叛自己、沒有「同仇敵愾」;最後也是最重要的,生氣於漢密爾頓更新的ins——他和蓋博斯一起站在廚房裡扭頭笑,鏡頭前趴著狗狗roscoe,配字是「faly ti(微笑eji),wele back little ga

bby@ geibers」。

不用說也知道,下麵的評論裡粉絲已經嗑生嗑死嗑爆炸了,舉天同慶大型復婚現場,就連裡卡多這種同事都忙著一線吃瓜「哇嗚,好贊的一家人(大拇指,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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