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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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博斯,請問影響你離隊的因素裡有和維斯塔潘的私人關係嗎?」

台上坐著的黑發藍眼的男子露出有點厭倦的神情:「沒有。」

「為什麼要在維斯塔潘奪冠後的一天就宣布這個消息?天啊,你甚至昨天還在為了他的第一個c而拚盡全力、極限防守關係頗好的前隊友漢密爾頓……」

「因為我不想影響昨天的氛圍。」蓋博斯故意扭曲了提問「你怎麼忽然就和紅牛鬧翻了」的意思,平靜地透露自己早就打算離開的態度:「但現在——賽季已經徹底結束了。」

「能不能把你離隊的原因具體化一點?雖然你堅持說自己的決定與私人情緒無關,但是從法國站之後你和維斯塔潘就多次傳出不合……」

蓋博斯的記憶被迫被拉扯回到幾個月前。要說也是狗血,好好的聚會,就因為蓋博斯大半夜迷迷瞪瞪地爬起來和勒克萊爾一起抱抱,被維斯塔潘給抓了個正著,憤怒的荷蘭豬豬就一整個爆炸了。

物理意義上的。他的頭發全都豎了起來,瘋狂地喘氣卻還是喘不上似的,最後氣得把鋼琴蓋子都給掀了,差點和勒克萊爾打起來;但是下巴掌前又還是扭頭把怒火對準了蓋博斯,可是他怎麼可能舍得打他呢?最後所以的怨氣和痛苦都化為了眼淚。

維斯塔潘站在那裡哭得讓人心碎,沙啞的聲音哭起來像是最無助的孩子哭啞了嗓子。正因為他是個極其要強、最後兩圈爆胎丟了冠軍都不會落淚的人,所以被感情傷害到而如此脆弱,就顯得格外可憐。

平心而論,蓋博斯知道這件事情完完全全是他的錯。而他之所以犯錯了,是因為他也確實沒想到維斯塔潘會那麼受傷和應激。如果知道維斯塔潘會這麼在意的話,他怎麼也得和周圍人保持那麼八個身位的距離。蓋博斯和維斯塔潘相處時基本是把自己放在一個「好隊友」「好哥哥」「好床|伴」的定位上罷了,就算是在漢密爾頓那裡他也是這麼界定關係的,所以像正兒八經的情侶一樣避諱和守貞顯然是荒唐的事情,他才不在乎維斯塔潘會不會去搞點身體關係,同樣的也沒覺得對方會在意他乾嘛。

所以他是真的沒想到自己和勒克萊爾稍微親近一點,維斯塔潘就會像一個被渣男男友重創三觀的青春期失戀少女一樣心碎成這樣。不過比起青春期少女,維斯塔潘一方麵攻擊性要強得多(…),另一方麵頭腦也清醒得多,雖然也討厭勒克萊爾總是在蓋博斯麵前曖昧示好,但是他還是很明白問題的關鍵在蓋博斯身上。蓋博斯不愛他,才會去和別人摟摟抱抱、親親我我,才會前有和前夫漢密爾頓戀戀不忘,後有跟小白臉勒克萊爾勾勾搭搭。

那這算什麼?兩個小時前還躺在他懷裡翻雲覆雨、扌莫著他的臉說我愛你,我最愛你,兩個小時後就忙著去親別人?他把我當成什麼了?

維斯塔潘一開始想要自己是唯一的,想要蓋博斯的一切都圍著他轉,但是這樣的占有欲顯然是不合理的,所以他委曲求全地退了一步,隻要求自己是特別和重要的,比別人都重要一點點的,隻要有這麼一點點,這麼一點點的特殊和這麼一點點的縱容,他就很滿足了。

可蓋博斯卻在不斷踐踏他的滿足,拉低已經很低的底線。

在這一刻,維斯塔潘升騰起的是對自己的強烈憎恨:為什麼要喜歡蓋博斯?你真是犯蠢,你真是犯賤。

勒克萊爾也被嚇壞了。他和蓋博斯都試圖解釋和安慰維斯塔潘,但是隻被對方非常暴力和決絕地排斥在外。維斯塔潘拒絕和他們哪怕呼吸同一片空氣,天還沒亮就收拾好行禮離開了這裡。

蓋博斯難過得叫了飛機來,又讓四五個人跟著看情況,生怕他出什麼事。到這種地步,他和勒克萊爾也不可能繼續在家裡玩了。

「你們是來真的嗎?」勒克萊爾感覺自己三觀炸裂:「我以為你們隻是玩玩。」

「我也以為我們隻是玩玩——或者說互相陪陪?反正就是那一套,你知道的。」蓋博斯臉白了,做完的胡鬧、熬夜和無心吃飯讓他的胃在早上十點多就開始疼痛,但是卻不得不若無其事地壓抑著這份生理性疼痛妥帖地安排好一切,耐心地先陪著勒克萊爾上飛機,把他送回家。

「我自己也可以……」勒克萊爾憂心忡忡,覺得他應該先去處理維斯塔潘的事情。

「沒事的,夏爾。x這一會兒需要自己一個人待一會——你知道他的,生氣的時候隻會更生氣。不管怎麼說,我也不能讓自己的客人稀裡糊塗地自己回家呀。」

蓋博斯溫柔平靜的態度有力地安撫到了勒克萊爾。主要是他也很難想象維斯塔潘會真心實意地和自己的隊友談真感情,於是也隻以為對方是醋意和占有欲上頭一時沖動罷了。就像是心愛的玩具被人搶走了、比賽意外輸掉一樣,勒克萊爾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他忽然情緒崩潰、被壓力搞得大哭大鬧,雖然那都是小時候了。

畢竟蓋博斯和維斯塔潘是配合得如此好的隊友,比賽回來,他們遲早還要回到原樣。

於是勒克萊爾不再擔心,隻認真發了短信和語音給已經拉黑他的維斯塔潘解釋了昨天的情況,認真道歉,等著他恢復心情後能看到。然後就認真感謝了蓋博斯,向他告別,並安慰他不要太擔心。

「蓋比,x就是這種脾氣的。來得快,去得也快。他不會一直記仇的……我知道你們感情很好,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勒克萊爾很真心。

蓋博斯回給他一個溫柔的額頭口勿和微笑。

但是他們都搞錯了維斯塔潘的心情。荷蘭人是真的很受傷,在回家後又抱著被子哭了兩個小時、砸了蓋博斯留在自己房間裡的東西後,他失去了所有力氣,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呼吸因為哭泣而依然錯亂著。

他忽然想明白了自己從沒認真想過的一切,於是爬起來用冷水沖了把通紅的臉和眼睛,然後舉起手機翻找漢密爾頓的私人電話。

他顯然在有機會存的時候也沒有存。於是他強硬地打給了紅牛的工作人員討要,讓他們聯係上級或者梅奔的朋友給他找。工作人員莫名其妙,可是在紅牛裡維斯塔潘絕對是說一不二的,隻要他不是想私下去把漢密爾頓給謀殺,不管是上天下地他們都得幫忙啊。

於是漢密爾頓在帶著狗狗roscoe學滑板時極其極其意外地接到了一通來自荷蘭的電話。

要知道,圍場裡,他和維斯塔潘幾乎是互相撕咬一般激烈地競爭著冠軍;圍場外,他們也沒有什麼私人感情,收到這麼一通電話幾乎讓他感覺天地顛倒、宇宙奇怪,事實上,維斯塔潘沒刪掉他這個號碼他就感覺夠奇怪了。

幾乎是某種第六感,他瞬間感到這可能是一通和蓋博斯有關的電話——於是他把狗狗從滑板上抱了下來摟在懷裡、席地而坐,選擇了接聽。

在最初的幾十秒裡,他們都沒有說話。漢密爾頓一邊漫不經心地呼嚕狗狗的下巴,一邊夾著手機聽維斯塔潘在那頭喘氣,百無聊賴地想蓋比是做了什麼把他給氣成這樣?

「你和蓋博斯,你們睡了嗎?」維斯塔潘終於還是開了口,聲音變形地問。

這傻子到現在才知道?漢密爾頓有點吃驚。不過轉瞬間驚訝就消失了,巨大的愉悅席卷了他的心,讓他帶著點純粹的惡意認真回答:

「你想問哪一次?法國站結束那晚?不得不說你們酒店那床是真的不舒服——」

狗狗被電話裡傳來的巨大砸東西的聲音給嚇到,一骨碌翻起身來豎著耳朵仰起頭看他。漢密爾頓無所謂地看著被掛斷的通話界麵,露出了一如既往的端莊迷人美麗微笑,低頭親了親狗狗的腦袋。

「it\''s ok , baby」他溫柔地揉了揉狗狗的耳朵,想了一會兒後又補充了一句:「gabby ll e soon」

roscoe的世界裡,蓋比這個名字就等於永遠新鮮的小玩具和主人的好心情,所以他開心地汪了兩聲表達激動,站起來舔漢密爾頓的臉,逗得他哈哈大笑。

蓋博斯確實來到了漢密爾頓的家裡,不過是氣鼓鼓跑來的,責備他乾嘛非要把事情都告訴維斯塔潘,搞得他現在真的是難辦了。

「蓋比,他自己打電話問我的,我以為他已經知道了,我甚至以為是你告訴他的呢,我也很難過。」漢密爾頓難得委屈示弱:「你為了他離開我,現在又要為了他和我吵架嗎?蓋比……」

蓋博斯很快就冷靜了:「對不起,路易。是我太過分了。」

蓋博斯可憐巴巴地趴在桌子上和漢密爾頓講述了來龍去脈,他的愧疚、抱歉和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漢密爾頓溫柔又耐心地聽著,把他的頭發編成了可愛的小辮子。

「顯然是x搞錯你們的關係了。」漢密爾頓勸他:「讓他自己冷靜冷靜,他就會想明白的。」

「我想哄他,但是現在他看到我就最生氣,還哭。」蓋博斯不想逃避責任冷處理,那樣也太冷暴力了。再說了過一個星期又是大獎賽周末,他不能和維斯塔潘處在這種狀態裡一起去開車。

「那你就問問他想要你怎麼做才原諒你,好不好?」漢密爾頓嘆氣。

半個小時後,蓋博斯舉著手機哭得眼睛紅紅的回來了,神情還算平靜,但是心情顯然差極了:

「他讓我滾出車隊。還讓我轉告你『f**k you』。」

「哦,我可不想被他f**k,維斯塔潘粗魯得像頭野牛。」漢密爾頓優雅地放下茶碗,他今天的心情簡直好到要起飛了,除了蓋博斯的眼淚讓他有點心疼以外,一切都很完美。

「e here baby,e to lesgood boy……」他無奈地伸出手來擁抱蓋博斯,哄他開心點:「你都沒和我說過那個弟弟的事情。」

「我也很久沒有想起來了。」蓋博斯很萎靡地撫扌莫近在咫尺的、漢密爾頓脖子上的紋身,輕輕說:「我又沒和夏爾睡覺,可是x現在就是感覺我們睡了……跳進大西洋我也洗不清了。」

「別為他煩心了,蓋比。」漢密爾頓口勿了口勿他的額頭:「他不值得。」

不,他值得的。蓋博斯傷心地想。過了一會兒打起精神後還是告別了漢密爾頓,選擇飛到荷蘭去繼續向維斯塔潘道歉。

但是他們沒和好。在下一站英國銀石賽道的比賽裡,人們第一次見到紅牛雙星這麼僵持的樣子。賽前采訪裡他們幾乎完全沒有眼神交流,而正賽中,蓋博斯平凡而主動地給維斯塔潘讓道,卻被對方充滿火氣地撞掉了一塊鼻翼。

「我們都知道銀石那場比賽裡les將x撞擊退賽了自己奪冠,事後卻毫無歉意還大肆慶祝,引發了車迷的很多不滿……而你當時完全背離自己的紅牛陣營和隊友立場去為les聲援,這是不是你和x矛盾爆發的一個點?」

蓋博斯嘴裡禮貌地回答著套話:「不,x也堅決反對種族歧視,沒有人希望輿論演變成那樣,紅牛上上下下都很關心路易斯……」,可記憶卻又被帶回到了極其不愉快的英國大獎賽。

銀石是英國車手的主場,漢密爾頓能在這裡奪冠,一方麵是夏休期過後梅奔的引擎研發成果顯著,讓梅奔本賽季有點拉胯的車輛一下子擁有了宛如火箭般的加速度;另一方麵則是他在和維斯塔潘的競爭中做了一些爭議行為、但是受到「主場哨」的保護所以受到的判罰極輕,一點罰時送維斯塔潘退賽、還引發安全車換了新胎、重新領跑,一下子在車隊和個人的積分上都追上了一大截,實在是白賺不賠的生意……這已經足夠讓很多車迷嫉妒、感到不公和憤怒,而漢密爾頓賽後懶得惺惺作態向維斯塔潘道歉或問好,毫無歉意大肆慶祝的表現則是讓矛盾集中爆發開,社交媒體上出現大量種族歧視的激烈攻擊。

紅牛還不至於素質低到種族歧視,但是看漢密爾頓的笑話和在心裡罵梅奔活該還是基本氛圍的。可就在這種基本氛圍裡,出現了很不合群的自家二號車手。在比賽結束時,一邊是領隊霍納在采訪裡義憤填膺地表示會對漢密爾頓的違規行為堅決上訴、爭取增加判罰、還維斯塔潘一個公道,另一邊是拿到了亞軍、為紅牛帶回積分的蓋博斯神情倦怠地表態:「我認為這就是常見的碰撞事故罷了,路易斯沒必要冒著自己也退賽的危險去故意這麼做。大家的情緒都應該冷靜下來,不要這麼上綱上線……」

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啊?!維斯塔潘都退賽了、積分也丟了,你不心疼的嗎?

很多紅牛車迷和維斯塔潘人迷第一次對蓋博斯產生了比較明確的反感,認為他平時和梅奔藕斷絲連、過於客氣還可以說是禮貌,現在賽季過半、冠軍的爭奪如此激烈,還這麼拉偏架,怎麼看怎麼心術不正、叫人來氣。

但蓋博斯無所謂車迷和車隊微妙的態度,在下一場大獎賽前的采訪裡又再次表達了對漢密爾頓的支持和堅決反對種族歧視。這一次表態被很多人視為了作秀、與梅奔的曖昧不清,不少惡意的言論諸如「蓋博斯該不會是梅奔派到紅牛來的臥底吧」「搞垮x這個賽季他就會回去」……

那也是維斯塔潘在將近半個月後第一次和蓋博斯說話。在他們經常擁抱、互相鼓勵、一起換衣服的更衣室裡,他捏著蓋博斯的脖子說:「你為什麼不回紅牛去?怕他們不要你嗎?那你該試試法拉利,去陪比諾托睡一覺好了,他一定什麼都會答應你,對不對?畢竟我們蓋博斯是這麼漂亮、迷人、隨便的……」

蓋博斯不想和他吵架,隻倦怠地閉上了眼睛:「盪/婦羞辱對我沒用。x,不管怎麼樣,我們得好好比賽,在這個賽季繼續爭冠。我們需要團結一點——」

「……誰知道你是想幫我還是別的什麼呢?我不需要你,蓋博斯。我不需要你也可以取得勝利。在你來之前我就已經是冠軍爭奪者,漢密爾頓有你當狗都被我不止一次打敗……我的勝利和你沒關係。管好你自己吧。」

維斯塔潘的眼睛深深陷入在眉骨的陰影裡,手微微發抖,看起來倒比被鎖喉的蓋博斯還痛苦。

同樣的一麵牆,同樣的位置,明明是維斯塔潘自己曾經抱緊蓋博斯問他會不會一直陪著自己的。

「我需要你……」

「我不需要你。」

回憶和現實交織,蓋博斯喘不上氣,臉完全紅了,激烈地咳嗽起來,這才被維斯塔潘放開。他難受地滑坐到地上大口呼吸,感覺喉嚨裡泛起一陣陣腥甜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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