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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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修和的這個問題讓沈池有些怔住,同時他也不想回答。

他可以直接拒絕的,反正到時候許修和跟他肯定已經沒有聯係了,可他又有些不忍心不舍得,乾脆就直接不回答了:「我先吃飯了。」

許修和眼神黯了黯,「嗯」了一聲。

沉默在一定的程度上就是拒絕,這個道理誰都懂。

氣氛就此沉寂下來,沒人再開口講話,有那麼一瞬間沈池還以為他跟許修和已經斷了呢,可時間不還有三周左右嗎?

但又不得不感慨的是時間過得真的很快,怎麼就……隻剩三周了。

許修和又去削了哈密瓜,在冰箱放過的蜜瓜涼涼的,沈池覺得它跟自己現在的心情很適配。

隻不過他今晚又不是來吃飯的,他是來解決生理需求的。

許修和是割了闌尾不能劇烈運動,但休養了這麼些時日,沈池自己動倒是真的沒什麼問題,坦白地說開了葷戒以後,許修和的身/體對他的吸引力還是很大的。

沈池揣著隻剩三周的心思,坐在了許修和的身上。

隻有在避暑山莊那一次他是上位,其餘時候他沒試過,而今晚又是在沙發上,皎皎月光偷跑進來偷看。

沈池把眼罩給許修和戴上,出聲威脅:「要是眼罩掉下來,我就不動了。」

「好。」許修和的嘴唇一動,很是配合。

沈池的指尖撫上他的頭頂,又順著往下,路過隔著眼罩的眼睛,再來到鼻梁和鼻尖,最後在許修和的嘴唇上多停留了一會兒,強勢地讓食指伸進去攪著,他的動作並不輕柔,但也不算粗魯,過了會兒他把食指給帶了出來,傾身口勿了上去。

沈池的理智漸漸消失。

他很清楚自己為什麼要讓許修和戴眼罩。

一是因為許修和跟他做的時候,眼裡沒有怎麼含情,他不喜歡。

二是他怕自己的眼神又太過明目張膽,讓許修和發覺。

沈池還是想讓自己體麵一些的。

客廳的沙發柔軟,隨著沈池的動作而往下陷,又會彈回來,如此反復。

月光讓室內的氣氛幽深神秘,一聲聲悶哼打著節拍,配合得極好。

到結束的時候沙發有點髒,沈池隨手一抽旁邊準備的浴巾:「我去洗澡了。」

「我跟你一起。」許修和的嗓音有點啞。

沈池丟下一句:「你自己緩緩吧。」

許修和摘下眼罩,貼了上來,什麼話也沒說,用身體推著沈池前進。

浴室就那麼大,兩個大男人站一起略顯擁擠。

沈池有些累,他甚至懶得動了,享受著許修和的服務,就跟個考拉似的掛在許修和身上,摩擦之間又隱隱約約有了些要繼續的跡象,沈池直接把花灑的控製一扭,轉為了冷水,把兩人澆了個透。

「不能繼續了。」沈池扌莫了下他的傷。

許修和的喉嚨一滾,聲音低低的:「好。」

過了十來分鍾,兩人回到了臥室。

沈池把被子一拉,突然想起來問:「你們幾號開學來著?」

「27和28老生報到,29開始上課。」

「……」那就是連三周都沒有了。

臥室拉了窗簾,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沈池背對著他,沉默良久,才說了句:「睡吧。」

許修和又貼上來,沈池的後背貼著他的月匈膛,帶有幾分灼熱。

沈池沒什麼表情:「別貼。」

他說:「熱。」

許修和卻沒動,轉而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什麼?」

「桃子酒要釀三個月,到時候你會請我喝酒嗎?」

沈池這次不再有任何的不忍心:「不會。」他說,「我們到時候不會有聯係。」

這話一出,沈池自己都鬆了口氣,他覺得自己還真是有魄力有堅持。

可事實上就是這樣的不是嗎?一個人的一生會遇到不止一個心動的人,盡管他前幾年忙著學習和開店,他在這方麵並不上心,因此許修和的出現才讓他心裡的小鹿亂撞。

可許修和就像是他旅途中遇到的風景一樣,他不會永遠在這裡停留,他們在這裡相遇,也會在隨著火車的前進而分開,他也會再遇到下一個,或許遇不到,但沒有關係,沈池本就做好了一生隻有自己一個人的準備的。

早在七年前遭受那些嘲笑和冷眼的時候,他就已經這樣想了。

許修和的出現是一場體驗還不錯的意外,可意外終歸是意外。

許修和往後也有自己的選擇自己的路要走,他們的人生不會再有交集。

至於釀好的酒,他自己喝掉就是,誰釀的並不重要。

半晌,許修和從他的身後撤開,沒有言語上的回應,但從行動上已經給了答案。

許修和去了客廳。

沈池盯著客廳的方向,雖然什麼也看不見。

過了或許有半小時,沈池的困意才逐漸襲來,他合上眼,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許修和不在,但給沈池發了微信,他說自己去見客戶了,有翻譯的單子,需要線下見麵,以及廚房又給沈池準備了飯。

沈池的胃口不是很好,吃了沒多少就收拾離開了。

程書白的消息是在他剛到店裡的時候發來的,沈池到辦公室坐下,點開。

程書白:「巧了,明天我也要去鶴城。」

「你去就去唄。」沈池敲了回復。

程書白:「航班多少啊?我跟你們一起。」

沈池發了截圖過去。

沒兩分鍾,程書白就說:「好了,我們機場見。」

沈池:「嗯。」

程書白:「心情不好?跟你小男友吵架了?」

【滾蛋。】

程書白:「我還以為該是我趁虛而入的時候呢。」

沈池懶得回他的口嗨,甚至沈池現在都不禁懷疑起來程書白對自己到底是真的喜歡還是隻是覺得好玩,但這也不重要,畢竟他也不喜歡程書白。

目前還是工作要緊,以及回鶴城的事情。

不過他要回鶴城,這事兒還得告訴孟馥。

忙了一上午,午休的時候沈池給孟馥撥了電話過去:「馥馥,哥哥明天要回鶴城一趟,你什麼時候回去?」

「我這邊也快忙完了。」孟馥說,「那哥,我跟你一起回去?」

沈池:「好,那我給你買票,明天你跟我一起去機場。」

怎麼去鶴城的隊伍越來越大了。

孟馥又問:「那許修和呢?」

「嗯?」沈池一愣,「怎麼問他。」

「你不是跟他一起回來嗎?」

沈池笑了笑:「怎麼會?你別誤會了,我包養他的期限又不長,他開學了就散了。」

「好的。」

電話掛斷,沈池端起咖啡喝了兩口,苦味瞬間散開,他卻眉頭都沒皺一下,指尖也不聽話地點開了南城外國語大學的校園論壇。

上次點還是避暑山莊那次事件,而現在許修和的照片在網上傳播得那樣多,校園論壇肯定也很熱鬧。

果不其然,滿頁隻有一個關於不想開學的帖子,其他的全是關於許修和的。

有人問許修和是不是要當網紅或者小明星了。

也有人問許修和是不是其實不是gay,隻不過是為了讓自己紅,故意這麼說的,現在的炒作也是為了以後鋪路。

還有人問得更離譜,說許修和現在的熱度這麼大,是不是之後也不會來上學了,這年頭當明星和網紅賺得可多了。

沈池翻了翻,就退了出來。

這一切都跟他沒有關係,他其實就連看也不應該的。

可一想到許修和背後有這麼多人的惡意的討論和中傷,沈池又有些按捺不住,他點開了跟許修和的聊天框,給許修和再轉了兩萬過去。

沒有什麼比錢更好的東西了,錢就是治愈傷痛的最佳藥品。

現在加起來給許修和轉了六萬。

沈池不知道許修和有沒有花掉這六萬,也不知道許修和就算是花掉了又是怎麼花的,他都不感興趣,他隻是喜歡看許修和收下他的錢的那一刻,會讓他鬆口氣。

會讓他覺得他們的這段關係就是這麼純粹,隻有金錢上的來往,不摻雜其他。

到了傍晚,許修和收了款,並且表示自己一下午在忙活翻譯的事情。

沈池看了消息,沒回,但晚上還是回了一居室。

因為許修和是27號就開學,這讓他們之間的相處時刻也驟然減短,由本來的三周縮水成了剛好兩周。

沈池覺得自己花了錢,怎麼也不能再虧了。

這一晚許修和沒在沙發上,兩人在臥室,他在床邊撐著腿,沈池還是坐在他的身上。

黑夜裡,喘/息一聲又一聲。

沈池勾著許修和的脖子,低著頭跟他接口勿,漸漸地又在歡愉中迷失了自己。

但當一切結束,沈池又會冷下臉來。

周五一大早,許修和又沒在,去忙翻譯的事情了。

沈池回了二居室。

他今天都懶得去店裡了,因為晚上就要跟段遊他們回鶴城,再加上昨晚沒睡好,沈池回來補覺,這一覺睡到了下午三點,正好孟馥回來,兩人開始收拾行李。

沈池沒什麼東西要帶的,孟馥來這邊住了一個月東西不少,還有給家人買的禮物之類的,來的時候一個行李箱,走的時候還多了兩個包。

沈池作為哥哥,行李就都由他來,反正他也沒什麼東西。

兩人從小區出發,坐上了出租車,到機場再跟段遊和程書白匯合。

七點的航班,他們五點左右就要到機場,畢竟是周五,航班流量一向比較大,體檢也比較費時間。

候機的角度很不錯,孟馥還拍了照片留念:「下次再來南城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她把鏡頭對準了沈池,「哥,那幾隻貓你給我照顧好啊。」

「放心。」

程書白在一旁翹著二郎腿,聞言笑了笑:「哪幾隻貓啊?正好我要從沈老板那裡領養一隻。」

沈池順著點了頭:「就我發朋友圈那幾隻,你想領養來著。」

段遊強勢插話:「什麼什麼貓?池哥,你又要養貓了?」

沈池把他捏著的耳機一奪,再往他耳朵裡一塞:「聽你的歌吧。」

「就知道欺負我。」段遊輕哼。

一行人都笑了起來。

沈池望向天邊,這時候的晚霞確實很好看,絢爛奪目,美妙多姿,他眯了眯眼,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在他目光所及的休息區的一張椅子上坐著的人,怎麼那麼像許修和。

這人戴著帽子,而且是側臉,但越看越像。

似是感應到了沈池的目光,對方轉過頭來,兩人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沈池:「……」

還真是許修和。

沈池默默收回目光,想想許修和也是鶴城人,一點也不意外了。

沒人察覺到他的異樣,還在討論著貓的事情。

沈池自己也斂了斂情緒。

但等登機入座了,他還是免不了偷偷觀察了一圈,看見許修和就在他前方幾排的位置坐著,而且許修和不是一個人,跟許修和一起的還有一個男生,更湊巧的是,這人似乎就是段遊發來的視頻裡的男生。

兩人舉止並不親昵,就隻是會聊天時腦袋靠得比較近,而且男生一直在樂著,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

沈池抿著唇,看向窗外。

他特地給自己買的靠窗的位置,段遊在他旁邊,而程書白和孟馥選的時候有點晚,位置是分開的。

這個點的天空比想象中更美,不少人拿出手機拍照。

沈池枕著頭合著眼,肩膀被段遊拍了拍:「池哥,幫我拍一下。」

沈池接過手機,無奈地幫他拍了外麵的天空,段遊這人思考事情從來都不復雜,開心的時候就開心,不高興的時候也很明顯,現在的他就心情很不錯,甚至無聊得用手機係統自帶的修圖功能把這幾張照片給修了修。

「你們班的聚會是明天幾點?」沈池轉移自己還放在許修和身上的注意力。

段遊回答:「中午就開始吃飯,吃完要去ktv,然後又吃晚飯,再去打牌,就解散。」

「……」

沈池高中畢業這七年來,從來沒參加過一次高中同學的聚會,他也不清楚是怎麼個流程,現在聽段遊一講,頓時覺得好麻煩:「那我跟你一起去現場,看能不能等到那狗男人,他總不會不送他女朋友來吧?」

沈池一邊說著一邊扌莫了扌莫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沉思。

段遊:「好。」

飛機上現在小憩的人很多,他們的音量並不大,這個話題一結束,沈池再次閉上眼,加入休息的隊伍。

九點半左右,飛機著陸。

機艙內有些吵鬧,沈池坐在位置上,等著其他乘客下去,他不喜歡擠在中間,而且現在在尾部,他也沒有辦法到前麵去。

程書白和孟馥已經出了艙,前方也不再擁擠。

沈池這才跟段遊走到中間跟著出去。

天色早就暗了下去,隻不過鶴城今晚掛著一輪彎月。

機場很亮堂,廣播四起,到處都是行李箱滾輪滾動的悶聲。

沈池走在後麵,一眼就看見了許修和的背影,特別是他戴了個鴨舌帽,看起來更明顯了,沈池很難不注意到他,而且他旁邊還有個身高不低的男生,兩個人走一起就跟模特似的。

程書白來鶴城似乎是玩的,行李就一個書包,其他的啥也沒有,在前麵慢悠悠晃盪著,一會兒跟孟馥聊兩句,一會兒又跟段遊嘮三下,等拐了個彎,他的聊天目標換成了沈池。

「沈老板是鶴城本地人。」程書白勾唇,「這兩天有沒有空帶我溜達一圈?」

沈池睨他一眼:「自己玩泥巴。」

「你這什麼東道主態度啊,有沒有地方讓我投訴一下。」程書白話是這麼說,但一直都在笑。

沈池的心思沒放在他身上,笑不起來。

程書白也就不自討沒趣了:「算了,你還沒小孟妹妹有趣,我去找她玩,正好跟她了解點養貓知識。」

沈池冷淡點頭。

程書白氣得哼了一聲:「走了。」

又拐了兩個彎,才到拿行李的地方,沈池跟段遊他們站在一起,等著孟馥的行李,他的視線一轉,就看見了在不遠處的許修和和陌生男生,他們也在等行李。

但看樣子不是許修和的,因為許修和背了個書包。

而且許修和就快開學了,還拿行李回鶴城做什麼?難不成也跟孟馥一樣給家人買了禮物嗎?

沈池這時候才意識到控製感情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就比如他現在沒辦法不把注意力放在許修和的身上,他甚至想著如果許修和跟旁邊的男生做什麼親昵的舉動就好了,他肯定會提前斷掉這關係。

很遺憾,沒有。

許修和全程還是跟一棵小白楊似的,端正筆直地站著,旁邊的男生東倒西歪,一直給他看自己的手機,然後自己哈哈大笑樂不可支,而許修和也會跟著笑一笑。

沈池回憶了一番,印象中許修和笑的次數不多,大笑更是沒有。

「池哥。」段遊的話拉回他的思緒。

沈池移開目光,茫然地看著他:「怎麼了?」

「拿到行李了,走了。」段遊嘀咕,「怎麼這個時間你還走神了。」

程書白接話:「估計是某人在夢遊吧。」

沈池拉過孟馥的行李箱拉杆:「走吧,我現在在夢遊。」

不過程書白隻是跟他們一起來鶴城,但到的不是一個地方,他要去的是一間酒店。

段遊在鶴城有家,自然是回家,而沈池就跟著孟馥回孟家,反正這幾年一直都這樣的。

一行人在打車點分開,沈池帶著孟馥也上了出租。

他們兩人這次回來沒有提前告訴給大姨和大姨夫,就是為了不讓兩位長輩來接,而且也更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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