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 9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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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能幫娥姐做什麼?」鄭冬梅怔住了。

「你先跟我講講娥姐家裡的情況,她母親人怎麼樣?」

鄭冬梅認知的局限性,是這個時代帶來的。

從唐小娟那一代人起,受過教育的人不多,於小麗之所以懂那麼多,並非她聰慧,而是經歷過了一世,比人多活了幾十年,多多少少都比旁人要強些。

雖說鄭冬梅能乾,在這個時代看上去已經是成功人士了,但思想的局限性不是拿錢打開的。

打開一座新世界的大門,需要時間,也需要勇氣。

鄭冬梅冷靜下來,開始跟於小麗講娥姐的故事。

娥姐娘家有個老母親,今年已經七十二歲了,孤寡老人一個,丈夫打朝鮮戰爭過世的,為了帶大娥姐沒有再婚,子女也隻有娥姐一個。

說起來老人也是命苦,中年喪夫老年喪女,沒有比這更讓人難過的事情了。

那天被女婿一家人拖走以後,沒人管這老太太,鄭冬梅現在才想起來,自己隻顧著悲傷,居然把娥姐母親忘記了。

那位老人才是現在最難過的人吧。

聽完鄭冬梅的懺悔,於小麗握著她的手安慰她:「我知道了,娥姐能有你這樣的朋友,九泉之下也會安心的,你沒有想過幫娥姐做點什麼嗎?」

鄭冬梅抬頭,她能為娥姐做點什麼呢?

收養她的幾個孩子?

她自忖沒有這樣大的善心,幾個孩子大的大小的小,從沒帶過娃的鄭冬梅對孩子的認知還在乖巧的小寶寶上。

這條路行不通。

於小麗:「娥姐剛過世,她母親應該很難過,咱們去看看她吧。」

收拾了一下就離開了店裡,於小麗拿了一罐子麥乳精,兩罐橘子水罐頭,跟鄭冬梅一起往娥姐母親的家中走去。

娥姐是本地人,母親在村裡有一小塊地,家裡住著的還是解放前蓋的木板房,一陣台風刮來分分鍾感覺會塌,鄭冬梅跟於小麗到的時候,老人正在給地裡灑小菜種子,一邊乾活一邊擦拭著眼淚。

種子灑完,又把隔壁廂的土地鬆了鬆,老人動作很慢,想起出門前鋤頭也沒帶,突然泄了氣往地上一坐。

沒有嚎哭,一切都是安安靜靜的,可這樣的情形卻叫人更心痛心碎。

鄭冬梅看著不忍,壓低聲音道:「尹姨老了好多,以前這些活都是娥姐過來乾的,現在女兒不在了,日子還要過下去,不知道她要怎麼熬,以前娥姐回來乾活她婆婆都會罵,說她胳膊肘往外麵拐。」

老人不懂法,不知道女兒賠的錢跟她有什麼關係,女兒不在了,以後得靠她自己。

尹秀正在暗自傷感,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站著的兩個女人。

看著老人平靜下來了,鄭冬梅才拉著於小麗過去,老人一看是鄭冬梅,惶恐的跟什麼一樣:「老板娘你怎麼來了,這裡髒咱們家裡坐去。」

娥姐去世以後,鄭冬梅派人給她送了不少東西,有吃的有穿的,這些比金錢要實用,給錢給她又怕老人省著不肯花。

三人一道去了尹秀的老屋。

老房子位置很好,隻是太破舊了,木板房當初蓋的是兩層,現在跟比薩斜塔一樣歪著的,看著隨時會塌。

這麼大年紀,尹秀沒想過重新蓋房子,哪天房子要是塌了,最好把她也埋裡麵,省去找人埋她了。

於小麗把帶來的東西放在屋裡,尹秀推辭不掉,卻也是很懂禮數的甚至都沒好氣去看一眼裡麵裝著的是什麼。

搬了兩把椅子過來,尹秀招待客人坐外麵,又端了水過來,於小麗喝了一口是甜的,裡麵加了白砂糖,頓時有些心酸,她記得小時候去三舅媽那裡,三舅媽就喜歡用泡過白砂糖的水餵給她喝,這個年代糖是好東西,老人一定是拿他們當貴客款待,才舍得在水裡放糖。

前世吃多了糖,後來牙都不太好了,重生後於小麗其實很厭惡這種甜味很濃的茶水,但今天她當著老人的麵一口喝了個乾淨。

「走這麼遠的路,口渴了吧,還要嗎我再去添點兒。」尹秀接過那碗。

「不用不用,您歇會兒,我喝完水就好了。」於小麗起身,把碗放回屋裡。

這個家裡的東西看上去還挺精致,娥姐在的時候一定沒少費心,隻是她走後,尹秀年紀大了眼神不好動作也遲緩,做什麼都是慢別人幾拍,加上根本沒心情收拾,家裡有些亂。

鄭冬梅打氣精神:「尹姨,你身體怎樣?」

尹秀看上去悲傷,卻也不怨天尤人:「今天把小白菜種了,過段時間種點玉米,我還找人抓了幾隻雞回來,今年要自己養點雞。」

這裡沒有長輩拜祭晚輩的習俗,但鄭冬梅剛才看見正屋娥姐父親的遺照旁邊放了張小小的照片,是娥姐生前的一寸證件照,今天還點了蠟燭燒了香,這是老人的祭奠方式。

「以後您要是有什麼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跟我說。」鄭冬梅說。

「哪裡好去麻煩你了,阿娥的事情跟你又沒什麼關係,你別管我這個老婆子了,我都是半截身子快入土的人了,不能耽誤你們年輕人乾事業啊。」尹秀說。

於小麗進門,看見了那張照片,跟記憶中沖她友善一笑的胖大姐判若兩人,娥姐年輕時候非常清秀。

鄭冬梅跟老人聊了一會兒,並沒有直接提出要老人□□們的想法。

「我還想跟孩子們聊聊,看看她們是什麼意思。」鄭冬梅總算是打氣精神來:「我以前接觸尹姨時間少,對她也不了解,今天聊了一下,尹姨這人真是不錯的,難怪當初會送娥姐去當兵學開車,以前尹姨家是當地的小地主,小時候還請過私人老師念過幾年學堂的,隻是很可惜,躲過了日本鬼子,活過了內戰,丈夫在朝鮮死了,辛辛苦苦把女人拉扯長大,現在娥姐又沒了,你別看著她跟正常人一樣,活下去的念頭也淡了。」

沒有一個親人在身邊,再堅強的人都支撐不住。

於小麗卻不這樣想:「尹姨能把娥姐養大,說明她是個很有責任心的母親,現在娥姐不在了,她還有牽掛,還有那幾個外孫女呢,她要是有了盼頭,身體也會好些。」

她已經迫不及待的要見那幾個小姑娘。

「你說,賠償款有尹姨一份?」

「那當然,親生母親當然有份。」

「孩子們也有?」

「那是自然。」這題於小麗懂:「遺產和賠償金,要優先孩子們的讀書的費用,以及老人的贍養費用,不是拿來給他娶新老婆的,按照法律規定娥姐的母親、丈夫、子女都是第一繼承人,可以平分娥姐的遺產,雖然我不知道娥姐跟那個老趙有多少財產可以平分,可是死亡撫恤金是很明確的。」

「不能便宜那男的。」鄭冬梅咬牙切齒道。

或許是一語雙關,她也想到了自己。

如果她過世,賺了那麼多錢都要便宜於強,她不服氣也不會甘心。

「小妹,我看得出來你是個乾事兒的人,很多東西姐不懂你都懂,你說說要怎麼做,姐配合你!」鄭冬梅不愧是乾事兒的,說起話來鏗鏘有力,一旦有了目標馬上就找到了乾活的那股子力氣:「要找人對吧,我不懂也知道要找律師,可是現在的律師都是花樣架子,能不能找到乾活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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