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當首領的第七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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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黑手黨出現了兩個太宰治。

這件事要是被本就忌憚港口黑手黨的那些組織知道,不知道會傳出什麼謠言。

「太宰。」

回到首領辦公室,瀧川悠一瞄了眼對方身上茶色的風衣。

他的下巴輕輕搭在被手套包裹的手背上,聲音平靜得聽不出波瀾。

「雖然我似乎沒有權力命令你,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暫時留在港口黑手黨。」

從目前能得到的信息看來,沒有經過繼任儀式,眼前的太宰治還是武裝偵探社的人。

福澤先生還挺難對付的。

瀧川悠一的思緒飄遠,不知道那位先生得知太宰治接手港口黑手黨後是什麼樣的感受。

當然,瀧川悠一對製衡沒什麼執念,也不在乎外界對於港口黑手黨的評價。

隻是與異能特務科的會談在即,將目前關係不錯的彭格列卷進來顯然會變得麻煩。

放在桌角的手機不斷震動,瀧川悠一甚至都不用去看,就知道是十八歲的太宰不滿的抗議聲。

為了好好談話所以把他支走了。

……也不知道會被報復點什麼。

瀧川悠一想到這裡,微微嘆了口氣:「氣也該消了吧?」

太宰治:「完全沒有哦。」

瀧川悠一:「……織田作也在,隨便你去找他。」

太宰治看著麵前青年放鬆的姿態,忍不住笑了聲:「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懂危險性啊,悠一。」

瀧川悠一看他一眼,肩頭的銀發隨動作而垂落。

「不懂危險性的是你吧。」

良久,太宰治聽見他說。

「我有好多種辦法可以把你關在這裡。」

太宰治眨眨眼,笑得更大聲了。

雖說如此,但他鳶色的眼睛被陽光映亮,深處卻驚奇地找不出一絲笑意。

「我本來就沒想走。」太宰治說完,原本彎著的唇角也放了下來。

他無比冷靜地注視著麵前的青年,連帶著聲音也變得冰冷:「倒是悠一你,再給我提供思路的話,我就真的要動手了哦。」

名字是相同的,靈魂也是相同的。

唯一不同的是,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得到了他剛剛不得不殺死的存在。

而這一切都建立在太宰治的痛苦之上。

原來世界上真的存在如此諷刺的循環。

……

啊,好像更生氣了。

瀧川悠一不明白,隻是將屈起的食指鬆開,認真地與麵前的太宰治對話。

「你打不過我。」他說,「事實上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生氣。不過,我答應過太宰會好好學的。」

「……不能直接告訴我嗎?」於是那雙澄澈的眼睛抬了起來。

太宰治沒立即回答這個問題,他隻是靜靜地盯著麵前的青年,目光描摹過對方的眉眼,眼前浮現的卻是那血紅的一幕。

「我沒有生氣。」太宰治說。

他不動聲色地別開眼,薄薄的唇瓣張合,最後也沒說出內心的想法。

恐慌。

在他開出最後一槍的時候,悠一還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那大概不是痛哭的,悠一向來很能忍痛。

青年的身下是被血染紅的地毯,臉上乾涸的血跡與淚痕混在一起——

注視著這一幕的太宰治,無端地感受到了一股從心髒升起的恐慌。

理智脫軌的感覺有些陌生。

太宰治愣在原地,整顆心都被「要是再也不能見麵了怎麼辦」的想法占據。

都是港口黑手黨太沒用了的錯。

他不過離開了悠一幾年,事情就發展到了對方為了整個世界不得不死去的地步。

太宰治曾經也想過,要是能重新見麵,索性就將對方綁在自己身邊好了。

沒有港口黑手黨,也沒有其他人,他可以全身心地把他占有。反正悠一也不知道什麼是愛,他知道悠一身上的所有弱點,一隻手就能禁錮住對方的動作。

會哭嗎?那種事情隨便啦。隻要用親口勿連最後呼吸的空間都剝奪,悠一就會失去反抗的餘地——

考慮悠一的想法,隻會讓事情變得糟糕,不是……

……嗎?

太宰治微怔,垂下眼看向落在自己手臂上的銀發。

「令人驚訝。」太宰治評價道,抬手在指尖勾了幾縷,「怎麼突然抱我?」

「……不知道。」瀧川悠一回答,「但你剛才看起來有點像被拋棄的小狗,你不來抱我,我隻能來抱你了。」

「誒。」太宰治輕笑,拖長尾音抱怨,「難道悠一以為我不想抱你嗎?」

「而且,被比喻成那種麻煩的生物我可不覺得開心。」

……明明很可愛。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瀧川悠一都不知道對方對狗的偏見究竟是哪裡來的。

「抱歉。」瀧川悠一說,忽然意識到現在這個姿勢有些奇怪。

為什麼是他坐在太宰的腿上?怎麼也得換一換才對吧?

瀧川悠一想著,試圖往後挪了挪。

但他剛挪了一點,就被太宰治攬了回來。

頸邊埋進了一顆毛茸茸的腦袋,瀧川悠一頓住,偏頭看了一會。

「你哭了嗎,太宰?」

「……沒有哦。」太宰治沉默了一會才說,「我隻是很開心。」

又出現了,他完全不能理解的問題。

瀧川悠一抱怨:「你表達開心的方式真奇怪。」

太宰治的手掌覆在他的後背,抱得更緊了點:「是悠一更奇怪。」

「……快鬆手。」瀧川悠一認真,「我還有工作沒處理完。」

「……」

「太宰?」

「……」

「我知道你在裝睡。」

「……」

真睡著了?

瀧川悠一的目光垂落,試著去理解了一下對方的心情。

好吧,如果有一天他不得不把他的寶貝寶石們都燒光,他肯定比太宰還難過。

不過太宰值一百億——

等等。

瀧川悠一猛然發現,太宰治好像比他所有的寶石加起來還值錢。

青年的眼睛亮了亮,突然一點也不在意姿勢的問題了。

他甚至還愉悅地哼起了歌,同樣把下巴輕輕搭在太宰治的肩膀。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太宰治聽見他的聲音微弱下去。

首領睡得並不安穩,眼瞼下方因為長期缺乏睡眠而帶著淡淡的一團霧黑,但唇角是勾著的,似乎很開心。

太宰治注視了他一會,突然嘆了口氣。

……未免也太過信任自己了。

太宰治這麼想著,悄悄地拍了張照片。

給異世界的自己添堵這種事他做得得心應手,唯一苦惱的是,他完全不記得這個時期的自己用的手機號是什麼了。

但織田作的他還記得——

-

「據說人泡在水裡,超過25分鍾就是百分百的死亡率。」

luin昏暗的光線下,披著黑色風衣的太宰治麵無表情地將酒杯中的冰塊摁下。

微黃色的液體從玻璃的杯沿中溢出,太宰治的嗓音輕緩,帶著說不清的威脅意味。

「反正是他自己跳河死掉的,怎麼也不會懷疑到我頭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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