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商城(1 / 2)
在推開門之前,會讓人擔心的實際上隻有一件事。
——那就是裡麵的人少了一個或是幾個。
大約是出於某種心照不宣地不想增添彼此心理負擔的默契,他們沒有交流過自己撕了幾次卡,而是選擇直接並肩作戰。
但換來的就是此刻就像薛定諤的貓一樣的盲盒——雖然結果已經決定了,她又從來不是不敢去麵對的人。
祝槐轉下了門把。
「誒——我說什麼?!我說什麼來著!」
一開門,入耳的就是吳克的大嗓門。
「我說她不可能是第三次撕卡吧,你們就是瞎擔心!」
路婉婉:「……她那種破關方式誰都會不放心吧!」
「的確,」羅曼雙手合拉麵,「ran。」
一,二,三,四。
加上她五個。
祝槐眼裡帶了笑,回身帶上會議室的門。他們甚至還是按最開始車卡的時候那麼坐的,她邊走向自己的位置,邊瞥瞥仍然在放空的望舒,「他怎麼那麼安靜?」
她還以為以他的性格會先讓吳克和羅曼一人挨一拳。
不等其他人開口,望舒自己猶如行屍走肉般麻木道:
「……現實掉san。」
蜘蛛啊啊啊啊啊全身都是啊啊啊啊啊!!!
其他人:「……」
也是,這種死法不掉san才怪。
雖然各有各的痛苦之處,但他這個無疑是最讓人有心理陰影的——特別是對本來就討厭蟲子的人來說。
看來他們在她來之前已經聊過一陣子了,祝槐直接問道:「你們說到哪兒了?」
「他退散猶格·索托斯以後原地撕卡,」吳克大大咧咧道,「然後呢然後呢?」
望舒:「……看著你,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吳克:「?」
「我知道。」路婉婉同樣凝重道,「馬賽克看久以後還是那邊更順眼。」
04號也來湊熱鬧。
【特批他恢復一下那張卡的外貌也不是不可以。】
吳克:「……」
你們愛護一下自己的眼睛吧!!!
「我不比那時候英俊瀟灑多了!」他不可置信道,「你們真要這麼搞?!」
結果他的隊友一個個都是葉公好龍,04號真提出來以後頭搖得比誰都快,當然不願意對自己的視力來個核打擊。
吳克:失落。
04號:失落。
其他人:「???」
你們在失落個錘子啊!
話題很快回到正軌。
「哈羅德那個王八蛋劫持我,」路婉婉舉手,「正好我發現在車上的時候感染了——劑量估計和羅曼的不太一樣,所以發作得晚了點。」
「然後我就帶他一起跳樓了。」她說。
全體——鼓掌!
從吳克和羅曼的架勢就看得出來,這事他們已經乾了不止一次了。望舒雖然無語也還是跟著一起鼓了掌,祝槐也跟著拍了兩下,接著就聽吳克又問道:
「卡蓮你呢?」
「哈羅德都涼涼了,之後應該也沒有什麼了吧?」他眼巴巴地看著唯一一個留到最後的這位,臉上全是盼著她回答她就是那個幸運兒的期待,「我記得你還留了個門,是不是可以——」
麵對一眾隊友滿懷希冀的眼神,祝槐沉默兩秒,還是殘忍地打破了他們的幻想,「不。」
「有人給了我一個可以利用其他生物魔力的咒語,我用這個把那些東西困在了托薩,」她說,「所以我也撕卡了。」
其他人:「……」
嗚嗚嗚。
但是還是——鼓掌!
祝槐:「?」
好家夥,搞得跟慶功會一樣。
等熱烈又稀稀落落的掌聲落下去,路婉婉又問:「那瑞安呢?」
這無疑就是大家現在最關心的問題了,哪怕嘴上不說,他們也把這個共同經歷數日的小警察當成了同等重要的同伴。
「他離開了。」欺詐師毫無負擔地瞞下了自己誆騙對方的事,「我想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應該能順利把消息帶出去。」
「原來如此……」
吳克嘀咕著,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味,「不對啊,他能放著你不管了自己走?」
那必然不能。
「用了一點辦法,」祝槐說,「反正達成目的就好了。」
幾人麵麵相覷。
……果然還是不的辦法是什麼辦法。
再者這也是她和瑞安兩人之間的私事了。望舒就問道:「我爸——不是,伊斯人?」
「和我一起被星之彩吞掉了,」祝槐回答,「但是它的意識應該在前一秒就回到了自己的時代。」
「那就好。」吳克扌莫扌莫自己滑亮的光頭,「不過既然托薩是這麼個原因才成了封鎖區……」
「也就是說咱們是在經歷過去?」他猛地一看別人表情,「草,你們都一點不驚訝的?」
望舒:「猜到了。」
在他向艾霍特之子提出交易的時候就意識到這是一個閉環,那個場合下能阻止猶格·索托斯的隻有他。包括前麵的教堂,正因為他們當初這樣做了,才會有三年後隻是托薩銷聲匿跡的局麵。
「煮說一切皆可發生,」羅曼道,「ran。」
祝槐笑眯眯地看著他們。
她知道得還要早一點。
在加爾·特裡麵前與他三把手賭的那一槍,她利用它驗證了幾件事。
第一個,就是他們正在經歷時空輪回。
在已知托薩市即將瀕臨毀滅的前提下,擺在他們麵前的實際上隻有「過去是否能被改變」這個問題。
king曾經在無意中提過一句卡爾克薩。
她對這個當然很敏感,當時就意識到他可能在某處與哈斯塔的信徒結過仇。所以在時機到來的時候,她的心裡已經有了點數。
同樣的,也有誰在她跟前說起了自己認識一個會在俄羅斯輪|盤賭中填入五發子彈的人的事。
「阿貝拉」是紫羅蘭的品種之一,紫羅蘭的名字是「維爾萊特」。
直升飛機上,維爾萊特察覺到了她自認隱藏很好的情緒,她那時百思不得其解。但如果考慮到佩特利諾家族信仰伊德海拉而特有的心靈感應,那就很好解釋了。
維爾萊特說過自己「正好」在托薩,卻又在事發前離開——也與阿貝拉的行程口勿合,結論就自然而然地出來了。
所以這正是祝槐讓特裡向城外撤離的原因,維爾萊特發現了托薩的不對勁,如果她當時已經加入了世界樹,肯定會搬來救兵。
雖然八成趕不及幫他們這些調查員,但應該可以援助黑手黨那邊。
而說回直升機,某人當時的表現……對心靈感應顯然是知情的,甚至有些反感。祝槐向來最善於察言觀色,這可是她用來吃飯的本事。
阿貝拉和瑞安的互動很少,少到隻有一句話,可恰恰是那句話泄露了端倪。
那不是兩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會有的語氣,以瑞安的性格更不可能。
阿貝拉認識瑞安,維爾萊特和塞繆爾交情匪淺。
所以那發子彈證實的第二件事——瑞安就是塞繆爾。
並且,她是塞繆爾說的那個人。
由此,祝槐就又得出了第三個結論
。
她最後很可能撕了卡。
但不是死於俄羅斯輪|盤賭,不然塞繆爾不會是那樣的態度。也就是說,在真正的死法之前,她怎麼作都不會死。
是為04號口中的「卡bug」。
不過這隻能肯定她自己的命運,無法確認其他人的安危,所以她還是選擇了隱瞞。這個團隊需要能穩定人心的主心骨,在知道她會死的前提下行動就會動搖到軍心。
雖然實際上,最後仍是全滅,但也是將影響降低到最小的全滅。
「別人猜沒猜到我不知道,」路婉婉托著臉頰嘀咕,「她肯定猜到了。」
她口中的「她」——祝槐笑而不語。
吳克突然嘿嘿一樂。
他搓著手,「不然來一點成年人的話題怎麼樣?」
其他人:「???」
「想哪兒去了,年齡啊真名啊,身份啊,」吳克理直氣壯道,「不會吧不會吧,都走了這麼一遭了你們不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