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在晴天無限堆積的真理(4000+)(1 / 2)
五月初,月測三連休結束的第一天。
熏風送香的初夏也臨近了,原先盛開得的櫻朵如碎紙屑散落,取而代之的是嫩芽從枝杈上生出,是葉櫻。
「我還真是,想到了一個蠢到不得了的辦法。」
柏源澤坐在麵向大海的位子上,跟著電車左右搖晃,忍不住低聲嗤笑。
契機就是想到了國正上古利用人群的流言蜚語來壓迫人的手段。
隻要將這一點利用過來,把對方給徹底打敗就行了,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老實說,這種做法或許並不正確,錯誤的行為會招致錯誤的結果,也有可能會導致他和月乃雪兔的一生出現裂痕,這種事柏源澤非常清楚。
但世上有必須化為行動和言語,才有辦法繼續前進的人。
將一切的流言蜚語都視若無睹的樣子很帥,但是卻無法將心意傳達到每個人的心裡。
柏源澤的自尊不允許自己和身邊的人屈服於野蠻的暴力。
所以說,其實隻要將真理吐出來就行了,接下去的故事,必須是真理。
更何況現在,和月乃雪兔的關係,就差將讓兩人產生隔閡的流言擊潰了。
從藤澤站坐江之電抵達七裡濱車站,出了站口就是持續延伸的平緩上坡。
餘光能看見日照下波光粼粼的相扌莫灣,吸滿月匈腔的風,帶著潮濕的海水氣味。
在鞋櫃處,柏源澤遇見了東山左悠。
「幼,柏源。」他自然地抬起手打招呼。
柏源澤從書包裡拿出一份淺褐色的信封說:「我正好有事和你說,麻煩幫我把這封交給月乃雪兔。」
東山左悠來回看著信箋說:「少女們可能誤會我是給人情書喔。」
柏源澤淺短地呼吸:「我可以讓雪兔第二天就甩掉你,你不用擔心。」
「啊不,我擔心的不是這個吧」東山左悠尷尬地笑著,但還是把信封收起來說,「有什麼需要我的,請盡管說。」
柏源澤拉了拉額前的劉海說:「校舍南的圍牆很好翻吧?」
東山左悠臉色一變:「你要做什麼?逃課?那是壞學生才做的事情。」
「我也沒說我是好學生。」
東山左悠饒有興趣地笑著說:「他們在校舍南的灌木叢裡藏著一張木桌,不過想拿到需要爬進去,藏的很深。」
柏源澤順著樓梯往上走說;「既然難得想當一次壞學生,那就爬一次好了。」
「是嗎?我不想和壞學生當朋友,看來我們的友情也到此為止了。」東山左悠唉聲嘆氣地說。
「確實是個友盡的遊戲,希望你不要和老師講。」
「我三分鍾內就可以讓你去辦公室。」
「吹牛不用交稅是吧?」
◇
早上第二節課間,柏源澤跑到校舍南,脫下製服外套,隨便掛在鐵架欄杆上,接著卷起袖子,緊緊地係好鞋帶。
眼前的灌木叢綠的刺眼,柏源澤鼓起勇氣一悶頭鑽進去,尋找著壞學生們留下用來翻牆的桌子。
最終在深處,找到了那張折疊鋼管桌。
當雙手托著桌子從灌木叢裡溜出來時,抬起頭,正巧看見了應約而來的月乃雪兔,明晃晃的大腿很耀眼。
她為了防止走光抱緊裙擺蹲下來,胡亂扌莫著柏源澤大汗淋漓的頭發,噗嗤一聲笑出來:
「柏源,你頭上有葉子,而且頭發都因為流汗扁了怎麼回事啊?手臂上也有傷痕?」
柏源澤看著她裙下火熱白皙的長腿:「我隻是想轉變一下風格,成為一名狂野又帥氣的男生。」
他說完起身,將桌子放在牆邊靠好,高度差不多,到時候自己先上去,拉著月乃雪兔出去就行。
至於那封信箋,他在信箋上麵寫到——
「上午第二節課間來校舍南,我帶你翻牆逃課」
「完全意義不明,你到底想做什麼啊?翻牆逃課你是認真的嗎?」月乃雪兔的話追擊著柏源澤。
柏源澤學著那些不良學生將製服外套係在月要間,將被汗水沾濕的劉海往後撩,那一瞬間的動作惹的月乃雪兔稍許愣神。
「廢話別那麼多,你跟不跟上我?」柏源澤說。
「你知道翻牆逃課的後果嗎?」月乃雪兔一臉錯愕地凝視著他。
柏源澤一腳踩上桌子就要翻牆出去:「我知道,寫檢討,有可能會被全校播報,甚至請家長喝茶。」
月乃雪兔抬起頭看著他的身影,神情顯得很詫異:「那也沒關係嗎?」
「怎麼可能沒關係啊笨蛋,所以到時候我的檢討就由你來寫。」
「」
柏源澤跨坐在圍牆上,咽了口唾沫,太陽的光線刺的他睜不開眼睛。
啊!可惡!本來就說了接下去的天氣會放晴,但這太晴了啊!搞什麼啊!
柏源澤狠狠咬著牙,感覺裸露出的肌膚在灼熱光線下痛苦的哀嚎。
這時,有幾名男生談笑著從一邊走來,當看見柏源澤搶了他們翻牆的桌子時,驚叫著喊出聲:
「餵!你!搞什麼啊!」
「有人要翻牆!那兩人是誰啊?!」
「那不是月乃同學嗎?」
那些人頓時騷亂起來,快步朝這裡跑來。
柏源澤意識到時間不多了,急忙朝著月乃雪兔伸出手說:「趕緊把手給我!」
「啊?」月乃雪兔猶豫不決,視線不斷地在他和那幾名準備跑來製止的學生上遊弋著。
柏源澤不耐煩地說:「快點!」
「真的要這麼做嗎?」
「猶豫隻會使人變得猶豫!」
月乃雪兔左右為難,雙手握拳激動地說:「你這話好像說的和沒說一樣啊!」
「廢話太多了!趕緊!」
「知道了!知道了!」
她踩上桌子,緊緊握住柏源澤的手,那溫熱的觸感彷佛冬季裡浸泡在溫水裡的毛巾。
柏源澤一使勁,將月乃雪兔拉了上來,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內牆學生的眼中。
「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要成為翻牆逃課的壞學生。」月乃雪兔一臉錯愕地看著校外的景色,甚至看見海浪沖上沙灘時的白沫。
柏源澤跨起書包,潮風吹過濕潤的脖頸:「都已經逃出來了,你要是空手而回的話我可不會放過你喔。」
月乃雪兔整個人還懵在鼓裡:「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