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 求情的來了(1 / 2)
「李師傅,李師傅。」楊為民來到李守良身邊輕喊了兩聲。
李守良朝查安平說完那句話,轉過頭來看向楊為民。
嚴格上來說,這是兩個人第二次有交集。第一次還是何雨水進廠的時候,他送她去辦公大樓報到。
那時候他和於海棠就在一塊,不過那時候應該隻是『同行』,可能還沒在一塊兒。四人打個照麵,李守良和他相互打了個招呼也就算了。
至於這以後,不論是在車間還是在技術科那邊。李守良都有熟識的朋友,楊為民一個和何雨水、於海棠一樣剛進科的小實習生技術員。根本就沒有聊天的機會,湊不到前邊也不夠格。
這次特意來找他,李守良隻是『腦筋一轉』,就已經知道他來這是為了什麼事兒了。
「楊工,有什麼事嘛?圖紙沒看懂還是哪個工件兒不好車了?」李守良張嘴就來。
本來嘛,兩個毫無交集的人說話了,又是在車間裡,這種工作的地方。第一反應可不就是工作上的事兒嘛。
李守良裝湖塗,楊為民可不湖塗呢。他清楚的知道他是有正事兒的。
而且由於從小到大還算順風順水,畢了業又來到了自己父親麾下,得益於父親在技術處的麵子。大家都樂意給『小楊工』一個好臉。
所以畢業這麼長時間了,還沒學會中國式的講話方式「委婉」!
錢難掙,屎難吃。這句話就更是理解不了了。
「李師傅,我今天找您來,倒不是因為這個事兒。您看咱們是不是。
。」楊為民看了看周圍,沒繼續往下說。
李守良會心一笑,為了心上人都能用上『您』字了。不知道楊工知道了作何感想!
「楊工,我這。」
「別,李師傅就叫我為民就行。我進廠時間晚,技術上您也是這個。可當不得一聲楊工。再說了,我爸在廠裡就是楊工,要是我用了他的名號,那他用什麼呢。」楊為民笑嗬嗬的說道。
李守良也適時配合的臉上帶了絲笑意,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等會兒說完話,兩人大概率會翻臉。但是起碼現在還沒翻臉不是嘛。
「這樣,為民。那你也別喊我李師傅了。喊我守良或者守良同誌都行。我這邊還有點尾沒教完,要不你先找個地方等等。等我忙完這一點兒的?」
李守良朝旁邊偏了偏頭,意思是讓他看看,自己這確實忙著。
楊為民往那邊一瞅笑道:「那我就先去旁邊等等,旁的不說,名師出高徒。您這徒弟看著也挺年輕的,就已經學二級工件兒了。厲害啊。您先忙著。」
隨即朝著車間邊上一個方向指了指,那個地方偏,沒什麼人。適合說閒話。
李守良點點頭,沒再接話。扭過頭來就繼續教起了查安平。
工件兒沒什麼做頭,其實已經快到結束了。一個順利的做完。
查安平手裡一邊收拾著,一邊笑道:「師傅,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還用你說。於海棠的對象,明白了吧?」李守良笑了笑。
查安平聽到這話當即了然:「這是來求情的?我說呢怎麼這麼客氣。他平常在咱們車間裡的樣子,我可是見過。可沒這麼和氣。
那工人動輒有不會看的圖紙請教他,沒三兩下時間一長他就不耐煩。倒不是什麼壞人,不過也不『過於』好。」
「其實不能說差,不過過於順風順水了。他父親是咱們技術處楊工程師,誰都給個麵子。」李守良這話意有所指。
查安平一皺眉頭道:「您和楊工應該沒交集吧?再說了您可是周總工的學生,還用給這個麵子?斷人前途如殺人父母,他還能不知道這個道理?」
「誰知道他知不知道?慣壞了的孩子不知道輕重也有可能。再說了,廠長都給下了判罰了,找我就能給改回來了?別鬧了!我哪有這麼大的臉啊。」李守良笑笑。
「那他這樣的,等會兒不會鬧起來吧?」查安平直接問出了這個事兒最核心的一點。
「怎麼。你怕我打不過他?哈哈,別管了。趕緊練你的。我過去看看人家怎麼說。好歹得給楊工個麵子,怎麼也得說說話啊。」
說完,李守良往楊為民那邊走去。
來到跟前,就看到一個『坐立不安的小夥子』。不,應該說『站立不安』,像是沒頭蒼蠅一樣。有些急躁,但是呢看著李守良過來了,還不能表現出來。
「為民,等久了吧?嗬嗬,我那學生剛過一級,這二級工件兒,學的時間不長。做工件兒慢了點兒。所以浪費了不少的時間。」
楊為民連連擺擺手道:「李師傅,工作重要,這都是正常的。我這就是一點兒私事兒來找您。可不能耽誤工作啊。」
李守良點點頭道:「都是為了咱們車間變的更好,咱們廠能變的更好。」
楊為民聽到這話就一陣膩歪:和你說兩句『便宜話』,你怎麼還上綱上線呢。讓人怎麼接啊。都說我『四六不通』,可眼下這位和我也差不多嘛這不是。
楊為民微微一笑,沒接這個話茬。讓他跟著歌功頌德一番,他還有點做不到呢。
「是這樣的,李師傅。我這次來也是有點冒昧的事兒想要麻煩麻煩您。」
李守良微微前傾的身子,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楊為民繼續說道:「是這樣,我不知道雨水同誌跟您說沒說過。我和於海棠是對象關係。我們倆談了挺長一段時間了。」
「哦。」李守良心裡波瀾不驚,看著他一點一點試探著做鋪墊的樣子。不過臉上配合的擺出了一副冷臉。
從楊為民的表情來看,李守良第一次知道,自己還有表演的天賦。應該是給這孩子『嚇著』了。
「李師傅,我今兒來,其實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要替於海棠跟您道個歉。她一個女孩子,什麼都不懂。可能不知道從哪聽了一點兒風言風語的,就不知道該信誰的了。
再被人一拉扯,稀裡湖塗的就給播了些不該播的。其實她也是被人給蠱惑了。偏偏這事兒還沒法說。她也是事後才知道了自己錯了。
可那時候為時已晚了。她也沒有辦法了。幸好劉科長經驗豐富,把廣播給掐了,也算是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麵。」
楊為民看著李守良小心翼翼的說著一句句話。生怕哪句話讓李守良聽的不得勁兒了,就趕緊得給換了。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這就是他為了於海棠找的由頭,竟然誤打誤撞的真猜著了。許大茂這個壞種出的主意,於海棠為了往上爬,做出了動作。
其實楊為民也是年輕,他本來以為自己這番話,就算不能瓦解李守良的恨意,至少也得緩和緩和的。結果李守良愣是一直陰沉著臉色,就是一句話也不說。
讓楊為民這心裡實在是沒底。他還沒碰到過這麼棘手的事兒,沒經歷過也沒自己處理過。可不就覺得難辦嘛。
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李守良接這個話茬。
不得已,楊為民繼續說道:「李師傅,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我不多說什麼,請您原諒的話。畢竟這事兒哪怕是別人給蠱惑的,也是海棠自己做下的。
要是懲罰,我更是沒有二話。相信您也知道了,那記過處分,雖然沒記入檔桉,但是也有半年的懲罰期。還有給您二位的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