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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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地這種東西,有小哥和吳邪他們在根本不用我們操心,道上的人要是知道傳說中的鐵三角正兒八經地在下墓的話估計回個墓到底是什麼千年古墓了。
在我們閒聊的時候,兩個夥計已經聽從小哥的指令定下了方位,十五節鋼管的長度,拔出來的鏟子上帶著的土就像是在血裡浸泡過的一樣,夥計把鏟頭拿出來給我們看的時候,鏟頭正在往下滴答著像鮮血一樣的液體。
胖子在看到這個土的時候「喲嗬」了一聲,用胳膊肘懟了懟站在他旁邊的吳邪:「天真,夢回當年啊!」
他們說的這件事我清楚,吳邪有寫筆記的習慣,他的筆記我看過。
當年他第一次跟著三省叔下墓的時候去的那個就是這樣的血屍墓,當時還和他不熟的小哥還露了一手,讓他從此奠定了自己張起靈頭號小迷弟的身份。
在座變了臉色的隻有兩個夥計和帶路的小孫,小孫看著像是個外行人,但是表現卻是個老道的,兩個夥計怎麼著都是吳邪手下的,這些年跟著吳邪走南闖北也見過不少世麵,臉上的表情很快就恢復了。
我老爸他們徹徹底底的外行人,這種東西又是網絡上的資料查不出來的,根本不懂這些。
麵對著三雙帶著好奇和疑惑的眼睛,我簡潔地跟他們解釋了一下:「泥中帶血,大凶。」
對於別人來說確實是大凶,不過對於吳邪來說——嗬,開胃小菜。
我不知道要怎麼開口跟我老爸解釋吳邪這個開關比起屍的體質,隻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而我想告知的對象——我老爸、迪克、卡珊——他們非常自覺地上去幫忙挖坑了。
大家都乾地熱火朝天,我一個人站在這裡看起來就像是吃白飯的。
於是我也擼起袖子上去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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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完坑之後已經下午四點多了,大家趕了好幾天的路,都灰頭土臉的。
再加上乾了體力活,現在大家都不是處於最好的狀態。
於是胖子拍板決定大家夥先原地休整,吃點東西睡一覺,明天舒舒服服地再下去。
沒有人對此提出異議,哥譚那邊的情況也穩定了下來,大家就開始生火搭爐子煮飯吃。
掌勺的是胖子,他那一手大鍋煮一切重出江湖,小哥和我老爸結伴暫時離開了一會營地,等回來的時候一個人手上抓著野菜,一人手裡兜著野果子。
野菜被胖子一起丟鍋裡煮了,野果子看上去還青澀,吃起來卻並不酸。
吃完之後大家安排了守夜的人之後就睡了。
事實上,有件很搞笑的事情就是,雖然吳邪和我老爸屬於兩撥人零時組隊,而且我還是中間人,他們都信我,但是他們並不信任對方。
所以,晚上守夜的人員分配是:吳邪和我老爸,小哥和迪克,胖子和卡珊。
我是和兩個夥計還有小孫一起蹲的白天。
其他人的狀況我不知道,但是我晚上在半夢半醒的時候聽到了迪克試圖和小哥搭話。
具體內容我忘了,流程大概就是:迪克試圖搭話→小哥沒怎麼理他→迪克喋喋不休→小哥眼神警告→迪克閉嘴→沒過幾分鍾迪克又試圖搭話這樣子的死循環。
我大概能夠理解迪克。
這深山老林信號不好又沒東西充電,手機是玩不了的,而漫長的守夜時間不找點東西做是很容易睡過去的,所以最好的選擇其實是找人聊天。
但是非常慘的是,小哥他人送外號啞巴張,吳邪愛稱悶油瓶,你們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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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解決早餐之後我們就收拾行李下了墓,昨天挖出來的那個洞是一個墓室的外側。
這個墓室裡倒是有足量的氧氣,隻是味道有點難聞。
這種在不知道幾百幾千年前被封進墓裡的空氣多多少少都是含有這種灰塵和腐爛的氣味的,我倒是很習慣,就是不知道我老爸他們……他們看上去也很習慣。
三個不是內行人勝似內行人的哥譚人處變不驚,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
好的,是我小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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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墓室裡整齊地排列著一些泥人,等身的泥人齊刷刷地站著,正對著墓室前方的高台。
高台上端坐著一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古代的那些達官顯貴在檢閱自己的私兵一樣。
「喲,沒爛。」胖子湊上前看了一眼,扌莫著下巴打量著這個坐在高台的人,「看起來像是個女人。」
「天真,你上來看看,能看得出來這個人是什麼年代的嗎?」
吳邪走過去:「這個不好說,我沒怎麼研究過服飾。」
他用手電照了一下這個屍體身上的衣服,不是很確定地說道:「這個衣服上繡的應該是個什麼鳥吧,而且裡八層外八層穿得這麼正統,應該是祭獻的時候穿的衣服?」
然後他們就對著女屍身上的珠釵玉環開始估起了價。
我沒理他們這些對古董有職業病的人,而是對這些泥人起了一點好奇心。
迪克跟在我身邊也舉著手電和我一起看泥人,我老爸帶著卡珊和小哥在角落不知道搗鼓什麼。
這些泥人有點像兵馬俑,但是沒有兵馬俑製作的手藝那麼好。
粗糙是顯而易見的,這些泥人連五官都沒有,下半身也沒捏出腿,更像是隨便堆出來的人形泥巴,隻有身上的衣服精致。
大部分泥人身上爬滿了裂縫,有幾個已經碎掉了,不知道是經歷了地震還是什麼。
這個墓室的門在女屍的左手邊,石門厚重,地上有移動的弧形痕跡。
伴隨著石頭摩擦和機關啟動的聲音,這個石門轟隆隆地順著地上的痕跡打開了。
按下機關的是小哥,他和我老爸剛剛就是在墓室裡找開啟石門的機關。
「嚇我一跳。」胖子從高台上跳下來,順手把女屍身上拿的玉佩塞進了包裡。
他把手電的光照到石門後麵,可以看見是一條長長的墓道。
墓道有十字路口和拐彎的轉角,看得出來是非常復雜的路線,在這種墓道裡,如果走失了,是很難能夠再次相遇的。
我們匯聚到了石門前,這種長墓道通常會有機關,需要有個身手好的人在前麵開路。
但是這裡能開路的人不少,所以發生了一點點爭執。
也不是爭執,就是吳邪說他開路,被小哥否決了。
被否決了提議的吳邪好像有一點點生氣,他開口想說什麼,但是被身後突然間傳來的落地聲打斷了。
大家警惕地回頭看,卻發現身後沒有東西。
我掃了一眼,看見了那個穿著富貴的女屍。
「屍體倒了。」
「泥人頭掉了。」
我和迪克同時開口。
然後我們對視了一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脫水的屍體再輕也不會倒下去不發出聲音,而我們剛剛明明隻聽到了一個掉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