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宗(1 / 2)
夢境中。
許輕顧嘿咻嘿咻地除了半天的草,也不知道這夢怎麼這麼真實,到最後,他月要酸背痛,飢腸轆轆,不過看著被清理掉全部雜草的院子,居然有種詭異的成就感。
正在這時,院子破舊的門被「叩叩」敲了幾下。
「去開門。」虞霈道。
許輕顧放下鐮刀,打開院子門,門外站著位大嬸。
「哎喲,院子的草都割完啦,你們速度可真快。」大嬸看了眼他們的成功,贊嘆道。
許輕顧不太明白這位是誰,禮貌地沖她笑了下,問:「你有什麼事情嗎?」
「我尋思你們二人忙著乾活,沒空做飯,所以特地多煮了一盆魚湯。」
大嬸似乎跟他們挺熟,說話間已經自然而然地走進院子,把手中的籃子擺在院子裡的石桌邊。
她掀開籃子上蓋著的布,從裡麵端出一碗濃白的魚湯,還有一盤饅頭,兩幅碗筷。
虞霈走過來:「多謝阿嬸。」
「哎喲,都是鄰居,謝什麼,忙了一上午也累了,快點趁熱吃吧,我等下過來收盤子。」
大嬸說著,提著籃子走了。
「她是你的熟人嗎?」許輕顧問。
虞霈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在許輕顧又疑心自己問錯什麼時,虞霈吐出兩個字:「鄰居。」
「哦她是你的記憶片段吧,難怪對我的存在一點都不驚訝。」
虞霈:「」
許輕顧並不知道,雖然這大嬸是一段記憶,但由於造夢人修為高超,她與活人無異,甚至可以說,他們現在所在的空間,就是過去真實發生過的某段回溯。
大嬸為什麼對他的存在不驚訝呢,當然是因為他本身就是這段記憶的主人。
虞霈深吸一口氣,把心底那股滋長的想毀滅一切的戾氣壓下去。
「吃飯吧。」他在石桌旁坐下來。
許輕顧雖覺得夢裡吃飯這個行為有點詭異,不過他現在確實飢腸轆轆,而且那盆魚塘濃白誘人,湯上飄著一把翠綠的蔥花,熱氣騰騰地隻往人鼻尖冒。
光是聞著這誘人的香味,許輕顧已經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他在另一條石凳上坐下來,舀了碗魚湯,喝了一口。
也不知道是南柯夢有感官加成還是別的,這魚湯濃鬱,鮮得連舌頭都要吞下去,饅頭也蒸得甜軟蓬鬆,許輕顧築基後就辟穀了,好些時日沒沾人間煙火,吃得格外滿足。
「怎麼不吃魚肉?」虞霈忽然問。
他記得某人特別愛吃魚。
許輕顧:「刺太多,小時候被卡過,怕了。」
虞霈皺了下眉,沒說什麼。
許輕顧一連喝了三碗湯,有點不好意思再盛第四碗了,正要問虞霈怎麼不吃,對方忽然將他的碗推過來,碗裡裝著滿滿的魚肉,魚刺都挑乾淨了。
「給我的?」許輕顧受寵若驚。
「你不吃我端去餵貓了。」
說著,他真伸手去端碗,許輕顧忙攔下他:「哎,別別,我吃,我吃!」
虞霈輕哼了一聲,收回了手。
許輕顧吃著一點魚刺都沒有的魚肉,內心是有點感動的。
他特別愛吃魚,又怕被魚刺卡,小時候不會挑刺,要師姐們幫他挑,但師姐們也多半沒什麼耐心,挑兩塊就不想挑了,他也隻能過過嘴癮。
好像從來沒有一次,像今日這般滿足過。
這夢魘魔,還怪貼心。
許輕顧被吵醒時,嘴裡仿佛都還餘留著魚肉的香味,想著等也要弄一條魚來吃。
不對,外麵什麼動靜?
話說夏章司潛入美人房間後,被美人一個背影迷得七葷八素,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撲上床與美人共赴巫山雲雨。
美人不愧是合歡宗的,他們進行到一半時美人醒了,非但沒生氣,反倒主動纏著他,熱情火辣,讓夏章司差點溺死在溫柔鄉裡。
若不是外麵莊文濤他們一直催,他都不想停下來。
夏章司滿足了一次,才戀戀不舍地抱著美人,給莊文濤傳密語。
莊文濤立刻去請了負責管宗內弟子紀律的楊長老,告訴他合歡宗來的那個許輕顧勾引他們藥宗弟子雙修。
楊長老為人正直,最恨宗內小弟子亂來,何況還是兩男的,簡直有悖倫理不成體統!聽了莊文濤的話,立刻帶著他們風風火火地闖進許輕顧他們所在的院子。
一行人直接破門而入,楊長老看到床上糾纏在一起的二人時,差點原地昏厥。
「你,你們!你們簡直不知羞恥!」
美人被人忽然闖進來的動靜嚇到了,也不知道是羞恥還是害怕,他緊緊地抱著夏章司,把頭埋在他肩窩,不敢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