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期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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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決明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紙巾擦完手和嘴才低頭看江誡的手機屏幕。
娛記的高昂設備並不是沒有道理，在他們兩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拍攝出來的遠距離圖片也是寫實和清晰的。
周決明伸手放大了自己和江誡的臉，意外發現照片的像素非常不錯,連江誡當時臉上的病氣都可窺見一一。
江誡又在對麵用他那破嗓子問：「周老師，發表一下感想？」
周決明眼角帶點笑：「感想是——你還挺上鏡的。」
江誡低頭在手機裡找東西，一邊說：「那是因為跟你在一起才上鏡。以前我也被媒體拍過,那些人都說我比明星還耍大牌,你看——」
江誡再次遞過來的是張前兩年的圖片，是在某個影視公司的公開活動上。
那時的江誡一身黑色的修身西裝,坐在最前排，在一群笑的燦爛的人當中格格不入，因為唯有他是一臉的冷漠厭倦。
那時的江誡還更年輕些,臉部棱角鋒利,冷白的膚色與身上的黑西裝形成鮮明的顏色對比,他比身後兩排的演員愛豆更能攝人眼球,但也有些孤獨似的冷寂。
周決明的手指在照片上方江誡的臉上輕輕停留，然後捏了捏放在手機旁邊的江誡的手：「你一直都很上鏡。」
江誡是很討厭自己的私人信息和經歷被別人娛樂消耗的,也包括這次。
即使最開始網絡上的態度有支持贊同，但事態發酵,越來越多惡意的言論和猜測隻會應運而生並且占據主流，江誡實在是過於熟悉這套流程。
網友的好奇心是無底洞，還尤其是扯上關係的同性戀人。
就像此時網絡上,某些營銷號已經帶頭又在沸沸揚揚的傳播江誡是周決明的金主,將兩人的關係搞得被利益驅使的惡心。他們將江誡的過往履歷有的沒的全部都整理出來,又把周決明過往的黑料再次翻新，最後甚至還扯上陳躍謙，畢竟陳躍謙和江誡曾經也有過同框的照片。
過分的甚至開了投票,猜測陳躍謙和周決明誰是江誡的真愛，以及關於周決明是小插足的各種都有。
他們勢必要將粉圈攪成一灘渾水，讓事情一直發酵不能停息。
最後還有人似乎扒到這段時間飛天的劇烈變動，和沉海的出現以及沉沒。
周決明是不屑於給圈內各種談論任何眼神的，江誡以後的發展圈子也會有變動，兩人本來都是不想理會的。畢竟日子是過的自己的，不是過給別人、表演給別人看的，他們不需要任何人的討論甚至祝福。
但江誡受不了網絡上別人對周決明的惡意揣測，他從來都不太能忍受。他們誰都不知道周決明是怎麼樣的人、有什麼樣的過往經歷，憑什麼能對他評頭論足、編排謾罵。
所以江誡找了宋餚然，又和幾個論壇網站的老板進行資源互換，將所有關於周決明的緋聞也好、猜測也好、黑料也好，全部屏蔽刪除。
等江誡自己在幾個論壇網站多次確認，搜索周決明的名字等相關信息都找不出太多東西後，他才站起身來，走出書房。
周決明還沒回來，他去學校辦手續領畢業的物資，走的時候江誡喝完藥還在午睡。
江誡走出書房的門，房間實在安靜，他抬頭四顧，再次覺得周決明的眼光是真的好。
這套小房子雖處在鬧市，卻又鬧中取靜，周圍是便利的交通和幾所學校，房子不新不舊，格局不大不小，朝向極好，冬暖夏涼，布置乾淨便利。
房子內部並沒有什麼奢華昂貴的設備，和以往江誡的居所相比，誇張點可能抵不了一個廁所。但就是讓江誡想一直和周決明窩在這裡不離開。
在這之中，出是人生百態、世俗煙塵，入是甜蜜恩愛、互相扶持。
江誡看著牆上的掛鍾，進了廚房，準備給周決明燉點他喜歡的魚湯。
下午6點，西斜的日光依舊燦金，帶著夏日揮之不去的高溫，江誡穿著黑色t恤和休閒長褲等在中影某棟教學樓一處陰涼下。
來往都是畢業季穿著學士服的年輕男女，他們剛結束人生的一個節點，馬上就將開啟下一個。
人群來往，好幾個男女生來找江誡交換聯係方式，江誡對外人依舊是那副沒什麼多話的樣子，以往遇到這種情況他是直接無視。但他今天可能興致上來，有人來與他搭訕，江誡隻冷冷的伸出手給他們示意自己右手中指上的鉑金素圈。
這是兩人那天一起去某家工作室自己做的，自己畫圖自己設計，在這件事情上，兩人的手工活都相當細致，互相給對方做出來的對戒極其精致服帖，低調卻不單調，但隻有他們自己能細細品味其中意味。
麵前女生有些失落的離開，江誡似乎感應到什麼，回過頭去，正好與從台階上往下走的周決明對視。
風迎麵過去吹起周決明的衣服褲腳，日光燦金灑滿他全身，他的愛人正步步向他走來，像是一腳一腳跨過不能相交的時空向他而來。
江誡走過去，握住周決明的手，看見他褐色瞳仁裡自己的模樣，問他：「你怎麼沒有穿學士服？」
周決明示意自己手上的袋子：「裝這裡麵的，等會遙遙說過來給我們拍畢業照。」
江誡捏捏周決明的手指：「和我拍，不和你同學拍？」
周決明就笑：「我哪來的同學？」
江誡自然是知道的，按照周決明這種上課法，每節課不同學院不同年級的，著實特殊，他本又是個挺淡的人，是沒有幾個熟識的同學。
江誡就問他：「會遺憾嗎？」
周決明搖頭：「學了東西、有了經歷、交了朋友、談了戀愛——都是獲得，沒有遺憾。」
江誡看陽光直射周決明的臉，拉著他往有建築遮蔽的陰影處走：「那你們老師挺遺憾的，幾次請你去做優秀畢業生發言，你都拒絕了。」
「我畢竟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優秀畢業生，帶著功利的快速畢業，不是優秀。」
江誡的聲音總是冷感，夏日響在耳邊就帶來清涼的感覺：「你在我這裡，不管怎麼都是最優秀的。」
周決明瞥他一眼：「行。」
那晚路遙遙發揮自己的最好水平，給周決明和江誡拍了幾張畢業合照，結束後，她翻著自己和他們的照片，還有些舍不得。
路遙遙單人坐在餐桌對麵，看著對麵越發默契的兩人，扁扁嘴說：「小周兒，你走了之後，學校裡又是隻有我一個人了，我又要開始恢復獨行俠狀態了。」
周決明給她倒了杯西瓜汁，端給她時，套在細長手指上的指環連同手指被艷紅西瓜汁的顏色映襯的極其漂亮，折射出頭頂的亮眼燈光。
周決明的聲音永遠這樣，不急不緩的，溫和平淡的，他笑了下：「中醫藥大學就在中影西邊，我還住在這裡，以後吃飯或聊天都可以找我們。」
路遙遙皺皺細眉：「那還是不一樣，都是兩個學校了，我都不能和你一起上課了。」
除非在周決明一個人麵前，江誡話多些。其他時候江誡都是那副冷漠寡言不可接近的模樣，當然也包括他們和路遙遙的偶爾約飯上。
周決明和路遙遙來回聊著天，江誡剝了兩隻蝦，放到周決明空著的盤子裡，又伸手去拿那邊的螃蟹。他以往不愛碰這玩意兒，每次吃點，之後身上、手上都是那股洗不掉腥味。但他發現周決明對海鮮還算得上喜歡，所以江誡漸漸的就對這些的做法乃至處理方法都很熟練了。
細碎的白色蟹肉被江誡整齊的放在周決明的餐盤裡，江誡看著周決明對對麵的路遙遙有些無奈的笑說：「和以前差不多，還是能經常見麵的。」
然後周決明側頭，輕輕握了握江誡的手：「你再吃點。」
江誡這段時間一直在吃藥，飲食有些禁忌，胃口也很一般，晚上隻喝了碗粥吃了點涼菜。
江誡偏頭，對周決明說：「家裡還有湯。」
周決明領悟到他的意思，就笑：「我會空出來肚子的。」
晚上兩人睡覺之前，周決明先洗完澡，等江誡擦著頭發渾身濕氣的從浴室出來時，周決明正坐在床頭拿著本書看。
江誡帶著水汽坐到周決明旁邊，將腿放到與他同一床被子底下，將自己的腳靠上旁邊的周決明的。
周決明接過他手上的毛巾，在他上方突然出口：「你拿一下我的手機。」
江誡伸著胳膊過去拿過來周決明的手機，周決明的手機不設鎖，他拿過來，手機受到感應，屏幕自動就解開亮起來了。
屏幕上是一張成績單，周決明研究生筆試的成績。
總分500，周決明考了個高分489，專業課將近滿分，英語政治反而多扣了兩分。
江誡微低著頭看著手機屏幕，第一次因為考試成績而感到激動高興。他當場就把考試的截圖轉到自己的手機上來，又微微仰頭將周決明給他擦頭發的手拉下來，開了個玩笑：「時政不太行，暑假給你報個班補補課？」
周決明捏捏他的下巴：「你給我補，節約點錢。」
周決明話落，江誡一條腿就跨到周決明身上，他一手扶著周決明的後頸，將他壓到綿軟的床被上。
兩人身上是周決明買的同款睡衣，衣服和皮膚摩擦的觸感相同，但亦是阻擋。
因為江誡的病，自他回來兩人一直沒怎麼親熱過。此刻江誡看著自己下方的周決明的臉，就有些想湊近、想與他更親密。
他捧著周決明的臉，從額頭路過鼻梁，一直口勿到周決明的唇。
屋裡的空調明明打的很低，但兩人卻又開始熱起來。
周決明的一隻手上還捏著微濕的毛巾，無意識間，毛巾無聲掉落到地板上，周決明的手插入江誡後腦勺的黑發中。
江誡將周決明的衣服扯開時，周決明有點無奈的捏著他的手笑了，偏偏頭示意身邊拉開的窗簾，江誡裸著上半身去關了窗簾和頂燈，隻留一盞床頭櫃邊的夜燈，他輕車熟路的從櫃子裡扌莫到盒子。
空調的冷氣在周決明的後背激起一層涼意，自然溢出的薄汗卻又消融掉這層涼，模糊光暈與冷熱交融下，兩人離的太近，近到再沒有隔閡。
月上中天，房間裡徹底安靜下來，江誡要周決明背自己去浴室。周決明笑著朝他露出自己的背，上方有幾道紅痕。江誡指甲很短，但還是在周決明的背上摩擦出痕跡。
他將臉靠在周決明的頸窩裡，手垂在前方滑著周決明的鎖骨，感受著讓人懶散的舒爽餘韻。
浴室的花灑打開，周決明先試試水溫，然後笑著逗他：「一直忘了問，你上次是什麼時候把東西放到櫃子裡的？明明那天晚上我們第一次睡一起。」
江誡湊過去親上周決明微紅的唇，話音模糊瀉出來：「你做飯的時候，我去樓下買水果，順便在超市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