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腰(1 / 2)
許影被放回到了地上。
下一瞬。
白熾燈狂閃一通後,將負一層照得晝亮。
是電回來了。
借著光,許影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發現有一片紅印。
應該是剛剛在電梯箱內受的傷。
至於其他地方雖有擦傷,但傷得不重。
這時,她發覺有一道熾熱的視線,從剛開始就一直釘在自己身上。
於是她不懼地看去,視線正好與簡星霖的觸碰。
隻見對方的目光裡有一絲玩味,還有一絲看穿。
許影心裡一慌,麵上仍是淡淡的:「看什麼?」
「原來你怕黑啊?」
「我沒有。」
「可今天不熱啊,你出那麼多汗,應該是嚇的吧。」
「……」
這一次,許影不狡辯了。
隻一雙眼睛直勾勾且不耐煩地盯著他。
「……」簡星霖被她的氣場所威懾,沒太敢動作。
但他……是不是被她的眼神給凶了?
車庫裡安靜了一會兒。
簡星霖忽然覺得自己好笑,好歹是作天作地十六年的人了,麵對許影竟然會慫?
慫這個字,在他簡星霖的人生信條上,就不該出現的好伐?
想著,他踢開地上不知道被誰丟的易拉罐,率先往樓道走去。
走了有好一大段距離,都沒見人跟上來。
簡星霖停下腳步,雙手插進口袋裡,不耐地回頭看她。
「怎麼?一動不動的……還想本少爺背你嗎?」
許影的麵上有點難色,她嘗試著開口:
「不是,那個……我腿還有點軟,簡星霖你能不能扶我下?」
簡星霖聽了,一臉新奇。
他乾脆地坐地起價:「行啊,一次一百。」
許影:「……」
——
屋外的暴風雨浩浩盪盪地來襲。
蚌珠大的雨和不知名的物體,不住被風卷起砸在窗戶上。
讓屋內不免人心惶惶。
李管家拿來醫藥箱,準備給許影擦傷的地方上藥。
但半路上被簡星霖截了。
「李叔,雨夜你老寒腿容易犯,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
「可是少爺……」
「沒什麼可是的,我都多大了,能照顧好自己和客人。李叔,出去記得帶門。」
「哦,那、那行吧,有事就來找李叔。」
「嗯。」
李管家離開了。
別墅的一樓,一時間,隻剩下了簡星霖和許影兩人。
少年率先動的身。
他先是往地上丟了個坐墊,隨後拿著藥膏和棉簽坐到了許影的麵前。
那時候,許影見他要來幫自己處理傷口,有點介意地伸手護住自己的膝蓋。
簡星霖見了,樂了:「怎麼,怕我弄疼你啊?」
許影:「……」
少年無情地撥開她的手,動作輕柔地為她消毒:「放心,你簡哥我會溫柔的。」
「……」許影無語住了,她伸出手想再度阻止。
但簡星霖警告地瞪了她一眼,硬生生地說了句:「別動。」
語氣十分不容人拒絕。
許影也沒在堅持,放棄抵抗。
而簡星霖見人乖了,繼續給她上藥。
還解釋說:「既然是在我簡家受的傷,那我就得負責。」
許影一愣,因為他的話不禁想起了自己的職責。
「那要不等會我們繼續補習吧?」
「……你這麼快就把剛剛在電梯間裡答應過我的事,忘了?」
簡星霖驚呆了。
這特麼是遇到了毀約小能手啊。
「還有……許同學,你覺得自己現在這個狀態還能給我補習嗎。」
說著,簡星霖扯起自己的衣服和頭發示意。
許影下意識地看了看此時此刻自己的狀態。
確實很狼狽。
她支撐自己站起來,回了句:「那我去洗個澡。」
簡星霖丟開藥箱,擺爛:「我都行,你隨意。」
女生也沒理會他叛逆的情緒,獨自上了樓。
最終,客廳裡隻剩下了簡星霖一人。
他靠在茶幾上,拿出手機點開了五福臨門群。
裡頭的幾位像是沒事做似的,一個勁地刷屏聊天好不快樂。
就是……關於時不時提到他名字並公開處刑這點,很煩。
林樂橙:「今天簡哥真沒認出來去向他表白的是人林晚晚?」
葉紓羽:「對啊。看起來臉盲症又加重了。」
夏綰柚:「那也就是說,如果葉紓羽你是三米之外人狗不分,那簡星霖他就是近在咫尺茫然不識啊。」
葉紓羽:「能別把我和簡星霖放一塊比較嗎,至少我能認得出許影,他能認出個誰啊,就連看到我們幾個都會猶豫幾秒的人……」
簡星霖:「嘿?說得好像誰認不出許影似的。」
葉紓羽:「……」
林樂橙:「……」
周星銳:「這我可以作證,今天簡哥確實認出了許影。」
夏綰柚:「咋地,百年神醫許影今天一舉治好了你倆的近視和臉盲啊?」
群裡沉默了幾秒。
葉紓羽下了一份莫名其妙的戰書。
葉紓羽:「@簡星霖有點被侮辱到了,要不咱們打個賭吧?」
簡星霖:「?喲,葉大學霸還學會打賭了,這不得不給你麵子啊。說吧,賭什麼。」
葉紓羽:「明天走一塊,賭誰先認出許影。慢的、錯的都得叫另一個爸爸。」
林樂橙:「你倆真是幼稚。」
周星銳:「確實幼稚。」
簡星霖:「行,這賭我接了。我會讓你心甘情願叫我爸爸。」
夏綰柚:「ex我真是搞不懂,為什麼你們男生這麼致力於做對方的爸爸。」
林樂橙:「不懂+1。」
……
簡星霖放下手機,看向外麵。
此時暴雨已經停了。
果然是初夏時節的雨水,來得快,去得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