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老二(1 / 2)
正午,鍾聲敲過十二下,一則驚聞通過各大刊物的頭版頭條傳遍威利吉。
再由威利吉傳遍整個納菲斯郡,最後消息從納菲斯郡遞向了整個帝國。
保爾家族攜大勢席卷威利吉,將城內的【異端審判庭】掃地出門!
舉國上下為之震動。
那些嗅覺敏銳的人們,已經從中察覺到了一絲萬丈狂瀾的氣息。
這件事,保爾家族做的乾脆利落,名正言順。
顯然不可能是臨時起意,而是蓄謀已久,蓄勢待發的大計。
毫無疑問,【異端審判庭】必然會強勢反撲,試圖奪回這落下的一城,但保爾家族已經將姿態展示給了天下所有的貴族。
此舉,意義非凡!
在這亂世之中,沉寂下去的野心家們都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威利吉,公寓二樓,一名穿著紅色西裝的英俊青年,正和一名戴著金框眼鏡的儒雅男士共進下午茶。
「淅瀝瀝瀝——」
一壺熱茶倒入精致的杯中,冒著滾燙的熱氣,伴著午後明媚的陽光,邱斯仰頭便直接灌了下去。
「嗯~不錯,就像岩漿一樣滾燙,味真夠勁!好茶,好茶!」
此時此刻,沃切爾杯中的茶,正上下浮沉,滾化出氤氳的茶香。
嘴角輕輕朝上一斜,沃切爾嗅著茶香輕輕說道。
「你果然是個沒品的人。」
頎長白皙的手抓過茶壺,邱斯又給自己滿上了一杯。
「怎麼會呢?我可是貴族,貴族就是品味的象征啊!再說了,你沒聽說過嗎?多喝熱水……連這都不懂,單身一輩子吧!」
輕輕試了一口茶溫,沃切爾將手中的茶杯放下。
這茶的溫度,差不多真趕得上岩漿了……
「嗬,你這人,淨耍小聰明。你身上哪有半點貴族的味道,分明就是那種連茶都不會品的人。」
「咕嚕嚕……」
又是一口將杯裡的茶飲盡,邱斯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嗯……真棒,這才是正確的飲茶姿勢,馬上下令,把這種正確的飲茶方法先在威利吉普及開來,以後看情況再在別的地方慢慢普及好了~」
緩緩將眼皮抬起,沃切爾深邃的黑色雙目深深注視了對方一眼。
這一眼深入骨髓,似乎將對方從內到外完全看透。
半晌,他的臉上緩緩綻放出悠然的微笑。
「有意思,你這人既沒品,又缺德……莫蒙特家族是偷偷舉辦了什麼邪神儀式嗎?怎麼把你這瘟神給召過來了……」
「開什麼玩笑!」
邱斯一腳踩在茶桌上,桌上的茶杯飛起,直接濺了沃切爾一臉。
「有我這樣才貌並重,智勇雙全,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的繼承人,完全就是他們祖上積德過多,祖墳冒青煙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解下濺濕的外套,緩緩掏出一塊精致典雅的手帕擦拭著鏡片,沃切爾不溫不慍的說道。
「你很擅長裝瘋賣傻,而且小聰明多得讓人討厭。」
提了一下褲襠,邱斯頗為滿意的坐回了位置上。
他翹著二郎腿,堂而皇之的將腿架在茶桌上,得意洋洋的說道。
「怎麼會呢,說不定我這個人真的又瘋又傻呢?再說了,小聰明怎麼了,管用就行呀!不然我怎麼能靠著這點小聰明,借用上您的大智慧呢?」
重新將眼鏡架回鼻梁上,沃切爾微微向後挪了一下自己的座位,盡量不讓那雙銀色蕾絲邊的長筒靴懟在自己臉上。
「嗬,就是管用才討厭……」
那雙繡著銀色蕾絲邊的長筒靴一晃一晃的,讓沃切爾有種把對方雙腿卸下來的沖動。
「我們現在可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以後要學會喜歡這種小聰明啊!」
對於對方吸食了草本植物精華一般的說話方式,沃切爾已經逐漸適應起來。
目前的局勢,已經相當明朗,如果他還想在這局遊戲裡玩下去,毫無疑問隻能順著對方的意思一起抱團。
而且雖然自己也被算計了,但對方的幾手操作,的確乾脆利落的把整個威利吉打掃乾淨了。
跟著對方一起混,至少目前來說還是很舒服的。
「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不過我們貌似認識對吧?」
用著理所當然的口氣,邱斯臉不紅心不跳,一本正經的說道。
「當然~不然您怎麼一落難,我就一人一騎麻溜的將您救下了呢?我們之間可是有【精神感應】聯結的,雖然淡的跟**的**一樣(小聲),讓你立個誓約也是為了加深羈絆,好讓我們的友誼天長地久嘛,嘿嘿嘿……」
加深羈絆什麼的鬼話,沃切爾自然是半個字也不信,不過【精神感應】倒是不假。
這說明他們在別的【遊戲】裡有過交集,至少有過一次接觸,所以才會有種若有若無的精神聯係。
不過之前的記憶在這個世界全部歸零了,所以他也說不準跟對方是什麼關係。
說不準是在某次【遊戲】裡,順手把對方乾掉產生的聯係也說不定……
「那個黑眼鏡也是跟你一夥的玩家吧?你們背後有掏的出手的旗號嗎?要知道,接下來的角逐,可不是小打小鬧了,光靠家族的小作坊,可是辦不成大事的……」
一口氣對著壺嘴把剩餘的茶水收入腹中,邱斯豪氣乾雲道。
「什麼叫跟我一夥的,明明是跟我們一夥兒的!至於後台這玩意,那肯定得有啊!這兵荒馬亂的年代,不扯個旗號還怎麼混嘛!記住了,我們是幫老二辦事的!」
……
書房內,金察柯臉上略顯不安,他這次前來,隻是負責威利吉的督戰工作,而這位哈德先生,是家族裡派來引導他順利完成任務的智囊。
這位哈德先生的身份極其神秘,他連對方的姓氏都不清楚。
他的父親隻交代過一點——一切聽從哈德先生的安排。
他本以為這次來會對,完全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是把他們當做槓杆,和【異端審判庭】這個龐然大物槓上了。
「哈德先生,我們這麼做會不會太……太……」
「太囂張,太魯莽?」
哈德放下手中的紙筆,輕輕朝著墨跡未乾的書信上吹了一口氣。
他一邊打量著書信上的內容,一邊緩緩說道。
「你還是太年輕,眼界要放的長遠一些,要知道,我們可是上麵有人的!你以為你們保爾家族是在替自己辦事嗎?」
金察柯仿佛聽出了對方話裡的味道,屏著氣揣摩著其中的意思。
取出一個暗金色的信封,哈德細心的將信紙疊好,放入信封內,悠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