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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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大山和李惠蘭倉惶來到廚房,見兒子在地上打滾,看上去生龍活虎,懸著的心才放下。剛才那聲撕心裂肺的嘶喊可真把他們嚇到了。

隻是,兒子好端端的,怎麼又突然鬧起來?

夫妻兩人很有默契把目光轉向許大丫,不可避免的,自然也看到了她端在手裡的那半碗雞蛋羹。

不等他們開口問,撒潑哭鬧的許濤見父母進來,指著許大丫怨恨控訴她吃了他的雞蛋羹。說到心痛處,他哭鬧的更大聲。大有找到靠山,放肆之勢。

李惠蘭一聽雞蛋羹被許大丫吃了,頓時就覺得有股熱血湧向腦門,頂得她腦殼嗡嗡作響。

她懷著孕呢,多少次想給自己煮個雞蛋吃都沒舍得,全省著給兒子補補營養。這死丫頭在床上躺了幾天,不僅人養懶了還把膽子養肥了,敢搶弟弟的雞蛋吃了。

如果不是想著過兩天就要帶著她去城裡把親生女兒換回來,擔心打人會留下痕跡,讓對方誤以為他們虐待她,不利於換回孩子,李惠蘭已經拿起放在門角的掃帚打人了。

不能打,李惠蘭罵人的語氣就更不好:「不是和你說過弟弟身體不好,雞蛋要讓給他吃,病了一場就忘了?」

包惜惜知道偏愛容易讓人蒙蔽雙眼,隻是不知道也會降低智商。

正常人一看就知道,許濤這不叫身體不好,就是純粹的繼承了父母基因裡的矮瘦黑。都八歲了,個子還跟五六歲似的,以後長大了多半也是跟許大山一樣不足一米六。吃多少雞蛋都改變不了。

倒也不是她稀罕這碗雞蛋羹,而是在床上躺了幾天,中間隻吃過幾碗白粥,身體餓的不行。在李惠蘭開口讓她去蒸雞蛋羹的時候,包惜惜就生出了個主意,蒸好了自己吃。

她知道,自己吃了這雞蛋,肯定會讓所有人不高興。但不高興又如何?最嚴重不過打罵。罵她無所謂,權當鍛煉聽力。若是動手打,她就裝暈再躺幾天,急死他們。

昨夜她聽到李惠蘭夫妻深夜談話,對她反反復復發燒已經有些焦慮,擔心還沒換回親生女兒,親女兒養父母就下鄉了。萬一真這樣,不知道要去哪個鄉村找。

包惜惜覺得,若真還沒來得及換回,親生女兒隨養父母下鄉了,他們多半是不會去尋的。且不說現在這時候出行有多不方便,加上李惠蘭現在還懷著三胎,單那筆出門尋人的費用他們就拿不出來。

她不否認李惠蘭重視血脈親情,但在李惠蘭的生命中,那些被重視的排在親情前麵東西太多,不然當年就不會狠得下心把剛出生的孩子調換。

不過她不會讓來不及換回兩人身份這種事發生的,小說裡李慧妍一家是1968年冬下放到東北某農場的,離這時間還有些日子。但她也不想拖,隻想盡早讓兩人回歸正位。這樣才有更多的時間想辦法改變親生父母下鄉的命運,也可以少點被李惠蘭使喚乾活。

這幾天是因為她昏昏沉沉高燒不退,隻能躺在床上,不然這裡裡外外的事又得使喚她乾。

把別人的孩子當作免費的小奴隸使喚還暗自得意,要她和這樣的人生活,她寧可住草棚吃草根。

這樣想,原小說的爛尾程度好像也不是那麼爛了。

李惠蘭不知道她想著其他事,還以為她在乖乖挨罵。因為一直以來都是這樣,許大丫在被罵的時候從不為自己爭辯,用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形容也不誇張。

想到這裡李惠蘭心裡舒服了幾分,她可是把這孩子拿捏得死死的。

哪怕已經過去十年,李惠蘭仍然覺得,十年前那個夜晚,她趁著所有人不備換調了兩個孩子是她這輩子做過的最明智的事。

若非如此,她的親生女兒怎麼能在那麼好的環境下長大。若非如此,她的親兒子後來怎麼能每天一個雞蛋。若非如此,這幾年她怎麼能幾乎什麼家務活都不用乾。

洗衣做飯掃地,許大丫六歲起就能一個人做好。再大一點,還跟著他們夫妻一起下地乾活,掙半個工分。如果是親生女兒,她多半是不舍得的。

「還楞……」

「我餓了。」

李惠蘭和包惜惜同時開口。

李惠蘭本想說『還愣在那做什麼,快把雞蛋羹給弟弟』,隻是她錯愕了,隻說了兩個字就停了下來,包惜惜則淡淡往下說道:「你讓我自己去廚房蒸雞蛋羹……」

蒸好了當然自己吃了,可惜剛蒸好的雞蛋羹太燙,她隻吃了一半,不然她肯定要一口氣吃完的。肚子還空空的,整個人也沒什麼力氣。

李惠蘭不可思議瞪大眼睛,那是讓她蒸給弟弟吃的。以前說一聲就明白,蒸好吹涼端到弟弟跟前。這次怎麼回事,發燒把腦子燒傻了?

這不是不可能,村裡那個大花不就是小時候一次高燒好幾天不退,之後腦子才變得不靈活的。

這麼想,李惠蘭便認真打量起她來。

這一打量,才發現她麵無表情眼神空洞,還真沒了往日的靈動。

許濤見父母還沒打姐姐,哭聲又提高了幾分貝,李惠蘭上前想把他拉起來。

許大丫在床上躺了幾天,家裡衛生沒人打掃,地板髒的不行。許濤先是在房間滾,後又在廚房滾,渾身已經髒的不成樣子。

可許濤還在等著父母打罵這個搶了他雞蛋羹吃的姐姐,哪肯這麼輕易起來。李惠蘭才伸出手,他一個翻滾就滾到了另一邊,身上又沾了一圈灰塵。嘴裡還不依不饒嚷著,她吃了他的雞蛋羹。

一直以來,他對這個姐姐有什麼不滿時,都是通過這種撒潑的方式逼得父母懲罰她。這次還沒達成,他肯起來才怪。

李惠蘭看到兒子這樣更是火都來,恐嚇他再不起來,就讓許大山打他屁股。

他們夫妻兩人在這個親生兒子麵前,向來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孩子不聽話的時候,動手教訓的那個一直都是許大山。天不怕地不怕的許濤對這個父親還是從骨子裡畏懼的,因為他動手打人是真的疼。

許濤偷偷看了父親一眼,看出他是真的不耐煩了,也不敢再在地上撒潑打滾了,不情不願站了起來。

李惠蘭從大丫手裡奪過那吃剩的半碗雞蛋羹遞給兒子:「吶,還有半碗。」

「不要,我才不要吃她吃剩的。」許濤很激動,從來都是許大丫吃他吃剩的東西,什麼時候輪到他吃她吃剩的,他才不要。

許濤手一甩 ,因為太過用力,直接把李惠蘭捧著的碗甩飛了。

哐一聲,碗摔成碎片,那半碗雞蛋羹也在地上糊成一灘。

李惠蘭看著自己都沒舍得吃的雞蛋就這麼浪費了,頭皮瞬間崩得緊緊。

她再也忍不住,啪一聲一巴掌甩了出去。

瞬間,包惜惜臉上就多了一道鮮紅的手指印。

包惜惜條件反射捂住被打的半邊臉,率先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是,真疼。其後憤怒才湧了上來。

她活了二十三年,第一次挨人巴掌。如果不是發生穿越這種事,她相信自己一輩子都不會有這種屈辱經歷。

李惠蘭這一巴掌打的她腦袋嗡嗡作響,可見並沒有手下留情,也讓包惜惜徹底明白到孩童和成年人的實力差距懸殊。李惠蘭再瘦小,終歸也是成年人,使盡全力打人的力道不是她一個小孩子的身軀能承受的,更別說這個身軀剛在鬼門關晃了圈,虛的很。

縱使憤怒,她能做的反應不是一巴掌還回去。

以牙還牙,那是旗鼓相當才能有的選擇。

不過,她自問接下來的反應也不虧。

挨了一巴掌後,包惜惜身子搖搖欲墜,搖晃之間不湊巧把許濤給撞倒在地,她最後也是借以用手扶在灶台上才堪堪站穩。

臉色很不好的她此刻想的是,沒想到許濤這麼輕,剛才撞的力道好像大了點,他估計摔的不輕。

對許濤的這一撞,四分主觀六分客觀。

李惠蘭那一巴掌下來,她確實有些站立不穩,憤怒之下將計就計,把這仇報在許濤身上。可如果不是許濤如此不堪一擊,也不至於會跌得這麼重。

許濤才停下哭鬧沒多久,被這麼一撞,整個人猶如皮球一樣彈倒在地,疼的他立刻又哇哇哭起來,邊哭邊不忘偷偷打量父母。

以前許大丫對他的照顧稍微疏忽一點,父母都會揍她。這次直接把他撞倒,還不往死裡打?想到這,即便摔的很疼,他仍舊幸災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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