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chapter48 他失憶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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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他們覺得江寄厘早熟,總是比同齡人少一份該有的活潑,五年後的今天,他們又覺得江寄厘帶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朝氣,一眼望過去,全然是一個漂亮愛笑的少年,一如他一十歲剛來戎宅時一樣。

所有人都清楚是因為誰,而夫人現在把先生忘得徹底,那種恐懼也暫時的無蹤無影了。

林齊每次和江寄厘提到「先生」這兩個字時,他都沒什麼太大的反應,極偶爾他才會問一句,這個「先生」在哪裡。

林齊說:「先生受傷了,還沒醒過來。」

江寄厘正在和江崇拚圖,他抬起頭,很有禮貌的關心了一句:「那他沒事吧?」

林齊:「情況不太好,夫人如果擔心的話,可以去看看。」

江寄厘又垂下了頭,許久才道:「……那就不用了吧,我又不認識他,見麵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林齊便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他知道現在的夫人把他們所有人都當作陌生人,那句關心也不過是正常的客套。

就是一句客套話,沒別的意思。

的確,江寄厘並不太關心那個一直沒有露麵的人,甚至想起來的時候心裡還會有些許說不出來的抗拒,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太願意提起,也不太願意聽到林齊和他說那個人的情況。

所幸林齊很尊重他的意願,他不想聽,林齊就很少說,每次不小心提到,也會迅速帶過。

養傷的日子過得悠長而緩慢,江寄厘無聊的掰著指頭每天數日子,距他醒來到今天也才過了短短三天,林齊說他當時昏睡了兩天兩夜,所以算算時間他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差不多過了一個星期。

期間江寄厘想起了還在桐橋鎮的蟲蟲,他想打電話給邵維讓他幫忙照看一下,結果發現手機早就不知道丟到了哪裡,還是江崇告訴他這件事他已經安排過了他才勉強安心下來。

江寄厘很想回桐橋鎮,他在那邊可以去琴行教小朋友們彈鋼琴,但在這裡什麼都不能做,每天最多的娛樂項目就是去花園散散步,帶江崇看看書,江寄厘不明白戎宅的人為什麼能忍受這種日復一日毫無意義的生活。

直到這天,江寄厘在那件寬敞的主臥裡轉悠,從一個嵌在牆裡的書櫃上找到一本厚厚的相冊,大概有上百頁,每一頁裡都放滿了照片,每一張都和他有關。

這個相冊似乎是按時間排序的,前麵的照片江寄厘勉強有點印象,都是他從小到大在各種場合拍的,最早的一張是他四歲的時候,照片上的小孩倚著一個粉色的充氣小馬,扁著嘴看起來快要哭了,之後的照片他都記得,一直到他一十歲那年,照片上的人穿著潔白的襯衫,正在望著鏡頭笑。

這都是他一十歲以前的樣子,而就從這裡開始,再往後就出現了時間斷層,相冊上的照片恍然從一十歲跳到了他一十八歲這年,而且從拍攝的角度看起來……他好像並不知情,每一張都是在他不注意的時候拍下的。

江寄厘又翻了翻,心理猛然打了個咯噔。

戎宅的每一個人都說他嫁給那位先生三年,他曾在這裡生活過很久,他們還有了共同的孩子,按照那些人的說法,他和那位先生應該很恩愛才對,可是為什麼三年時間,那位先生都沒有保留下一張自己的照片?

為什麼……他在這裡的三年時間是空白的?

他沒有記憶,連這座大宅也沒有留下任何記憶嗎?這裡甚至沒有絲毫他和那位先生結過婚的痕跡,為什麼會沒有?

江寄厘盯著那本相冊發了會愣,不知道在想什麼,許久才反應過來,趕緊把相冊放回去了,離開房間後他去找了林齊。

林齊正在安排幾個傭人換家裡的盆景,江寄厘走過去,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開口問:「你有那位先生的照片嗎?我想看看。」

林齊明顯怔了一下:「您是想……」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有些好奇。」江寄厘抿了抿唇:「你說我和那位先生結婚三年,但我沒有印象,我在這裡也找不到任何相關的痕跡,所以我想著,可能我看到他的樣子,就會想起來一些?」

他說得很不確定,語氣帶著些遲疑的忐忑不安。

林齊垂了下眸,思索片刻,回道:「先生不喜歡鏡頭,所以家裡好像並沒有太多先生的照片……但我會盡量找的,您還有什麼吩咐,可以一起告訴我。」

江寄厘勾著手指想了想:「我沒什麼要吩咐的,我可以問幾個問題嗎?」

林齊看了青年一眼,先讓換盆景的人出去了,而等大宅裡安靜下來後才說:「您問吧。」

江寄厘說:「你說的那位先生,他是真的愛我嗎?」

林齊頓住了。

青年漂亮的眼眸朝他看了過來,那一瞬間林齊很想告訴他真相,但是理智尚存,及時壓住了他那些不合時宜的情感。

他回答得很委婉:「先生和夫人的事情,我們是沒有權利過問太多的,或許您可以等先生回來親自問他。」

江寄厘的視線移開了,林齊心裡居然升起了一些惋惜,他還想再看看那雙眼睛。

「那我……不問這個了,我還有其他問題,我在這裡住了三年,為什麼這裡沒有一件我的東西?我為什麼要去桐橋鎮生活?我和那位先生是感情破裂暫時分居了,還是……已經離婚了?」

「還有,他為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傷?我又為什麼會失憶?」

他的聲音很輕,每一個問題都是合理且有根據的,林齊知道那些問題的答案,而且知道的事無巨細,但他就是一個都答不上來。

他不忍心對青年說謊,但又不能把真相告訴他。

林齊沉默了一會,再開口時聲音都有些啞了,他說:「這些問題,先生比我更清楚,您現在很多事情都記不得,我怕我會誤導您……」

他停了一下,隨後語氣便堅定了:「您還是等先生回來吧,等先生回來,您親自問他。」

江寄厘垂在身側的手蜷了蜷:「好。」他重復了一遍:「等他回來,我親自問他。」

這天之後,江寄厘就沒再揪著這個問題不放了,而林齊也不知道是忘記了那天他說過的照片的事情,還是有意避開,亦或者是真的沒有找到那個人的照片,總之沒了動靜。

戎宅的人絕大多數沉默寡言,對於那位先生向來閉口不談,江寄厘沒有了解他的渠道,隻能腦內憑空想象,本來他以為大家避諱的原因是那個人長得不好看,或者性格不太好,但江寄厘又偶然看到了江崇。

江崇年紀不大,但已經顯露出了極為優越的基因,無論是相貌還是智商,都遠超普通的小孩子。

江寄厘並不覺得江崇超高的智商是自己遺傳給他的,而且江崇的長相其實和他並不太像,尤其是眉眼之間,江寄厘是溫潤漂亮的,而江崇是鋒利精致的,看著極有攻擊性。

江寄厘覺得,也許是那位先生遺傳的。

於是心裡便更好奇了,之前林齊說如果他擔心的話可以去看看那個人,但是江寄厘拒絕了,現在卻在想,也不是不可以去看。

反正總要見的。

剛醒來時江寄厘對這裡太陌生,沒有一丁點安全感,所以無暇顧及其他問題,而最近和那個叫林齊的管家熟了,還有江崇經常陪著他解悶說話,他心裡便有不住的好奇萌發出來,越來越多的問題他都迫不及待想要知道。

恰巧,林齊突然來了,告訴他找到了一張那位先生的照片。

林齊應該是下了功夫去找的,那張照片看起來有些年份。林齊告訴他,那是那位先生八年前照下的,那時的先生一十八歲。

江寄厘接過照片,看到了上麵的人。

照片上的人隻有側臉,但看得出來還很年輕,他的下頜線極為鋒利,眉眼冷厲颯遝,健壯的身材被筆挺的西裝包裹著。

這張照片像是誰無意之中拍下的,男人甚至沒有給鏡頭一個視線。

他坐在主位上,交疊著修長的雙腿,手肘撐著紅木椅子的扶手,正在看著某個方向。

這張照片的構圖並不專業,拍的也很隨便,取景雜亂無章,而且他並不在構圖視線的最中心,除了他周圍還有很多人也入了鏡,但偏偏他就是成為了這張照片的主體,每一個看到這張照片的人都會第一眼注意到他。

江寄厘心跳突兀的停了一下,隨後就是劇烈的跳動。

這張照片讓他感覺很熟悉,他似乎在哪裡見過。

他愣愣的看著這張照片,感覺心裡很空,但又被某種不知名的情緒填滿了。

他之前問林齊,這位先生是真的愛他嗎,林齊沒有回答,在看到這張照片以後,那位先生愛不愛他他依然不知道,但他覺得……他以前可能,也許,應該是喜歡過這位先生的。

江寄厘心裡的思緒猛然亂了,他忙不迭把那張照片還了回去。

然而他已經知道了那個人的樣子,即使不看照片,卻也還是忍不住無數次的想起。

他感覺自己以前是愛過那個人的,但是又覺得哪裡很不對勁,潛意識似乎在瘋狂的提示著他什麼。

這不對。

就在江寄厘方寸大亂的時候,林齊帶給了他一個消息。

他說,那位先生昏迷了八天,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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