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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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裡燈火幽幽,秀美的少年坐在燈下低垂著腦袋,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怎麼了?不好說?」徐念安歪頭覷他表情。

趙桓熙折了會兒袖子,終是鼓足了勇氣,抬起頭對徐念安道:「我對她說,我不喜歡她,不能娶她。」

徐念安:「……」

趙桓熙見她不說話,臉又紅了起來,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我真的不是見異思遷,我對她的感情從來都是朋友之誼,不、不是男女之情。」

「那你一開始跟我說……」

「當時你對我來說是陌生人,而她是朋友,我、我自然是偏向她的。」

徐念安無語半晌,問道:「那你現在如何打算?」

「我想幫她,卻又不知該如何才能幫到她。她說若不能嫁我,她會比死更慘,一直在那兒哭。」趙桓熙道。

徐念安心思,她就是你大嫂手裡的一件工具,若是在你這裡失去了作用,恐怕也隻能拿去做些下作用途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趙桓熙站起身道:「要不我去求娘,就說我已與她斷了,求娘給她許個好人家。」

「她是你大嫂的娘家親戚,娘憑什麼插手去管她的婚事啊?」徐念安道。

「那怎麼辦?大嫂必然對她不好,不然她不會整日地哭。她家裡沒人了,若是我不幫她,便無人能幫她了。」趙桓熙又是煩惱又是著急。

徐念安探究地看著他,問:「你如此擔心她,隻是因為她是你朋友?」

「即便不是朋友,隻是個陌生人,陷在絕境裡,能幫一把為什麼不去幫呢?又不是要用我的命去換她的命。再說我答應過會幫她啊,現如今,就仿佛我是個自己過好了,便不管朋友死活的人。」趙桓熙頹喪道。

徐念安怔了半晌才緩緩點頭:「三郎你是個好人。」

「但是娘與龐姑娘畢竟隔著一層,又因先前之事厭惡了她,等閒必定不會管她死活。除非你能做一件讓娘願意為了你去幫她之事。」她道。

「什麼事?」趙桓熙急問。

徐念安搖頭:「我一時也沒什麼主意,咱們一起思量思量吧。」

一夜無話,次日一早,徐念安去給殷夫人請安。

殷夫人坐在上首,用杯蓋慢慢抿去茶沫子,喝了一小口茶,眉眼不抬道:「念安,去外頭替我看著,何時下雨了便來知會我一聲。」

聽得此言,秦氏與韋氏等人忍不住麵麵相覷。

下雨?看這天色,最近幾日都不會下雨吧。

「是。」徐念安行了一禮,出門站到廊下。

秦氏韋氏等人問過安出來時,徐念安還站在廊下。殷夫人在裡頭看著呢,她們也不敢去和她說什麼,自顧自地走了。

出了嘉祥居韋氏才低聲問秦氏:「這是怎麼了?前兩日不是還好得跟什麼似的,今日怎麼又站起規矩來了?」

秦氏心知是因為昨天趙桓熙偷偷去芙蓉軒一事,口中卻道:「有甚可大驚小怪的,但凡做媳婦的,誰沒站過規矩?咱倆新入府時,不也沒能逃脫麼?」

想起當初,韋氏笑意帶上三分譏諷:「說得也是,想不到太太倒是個『一視同仁』之人。」

慎徽院,趙桓熙估扌莫著徐念安問安回來的時辰,叫鬆韻她們去傳了早膳。結果左等也不回來,右等也不回來。

他失了耐心,喚來曉薇道:「你去嘉祥居瞧瞧,三奶奶怎麼還不回來?」

曉薇答應著去了,須臾回轉,驚慌道:「三爺,不好了,太太罰三奶奶在廊下站規矩呢。」

趙桓熙猛的站起,問:「為何?」

「奴婢不知,太太院裡人多眼雜的,奴婢也沒敢多問,看了一眼就回來……」曉薇話還沒說完,趙桓熙人就沖出去了。

他一路跑到嘉祥居,果然看到徐念安獨自一人站在廊下,忙過去問道:「冬姐姐,發生何事?」

徐念安搖頭,微笑道:「無事,三郎不必緊張,自回去用膳吧,不要耽誤了練字。」

趙桓熙跺腳道:「你這樣,我還練的什麼字?我問娘去。」

「娘,您為何罰念安站在廊下?」等不及殷夫人處理完手頭之事,他進屋便大聲問道。

殷夫人打發走來屋裡回話的管事媳婦,望著趙桓熙不答反問:「罰她站在廊下?她做了什麼應該受罰之事嗎?」

趙桓熙仿佛一下被掐住了喉嚨,心虛地停頓了一下,又道:「她沒做,是我做了,您要罰,就罰我吧?」

「哦?那她就更該罰了。」殷夫人端起茶杯慢條斯理道。

「為何?」趙桓熙急了。

「她應承我要看好你的,你若做了不該做之事,那便是她失職,自然是要罰她。」殷夫人道。

趙桓熙覺著殷夫人不講理,下意識地就要祭出以前的絕招——一哭二鬧三絕食。可又想起徐念安曾對他說的,越是遇到緊急之事,越是要三思而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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