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日戚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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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的戚府就修建在鎮北關城中東南方向,宅邸並不大。戚老將軍不喜奢華,家中人口也不多。二十年前犬戎偷襲函嶺,戚家兒郎折損大半,眾多叔伯戰死沙場,除了一個沒有學武的庶出二弟留在京城,戚老將軍的兄弟一輩大多在那一戰中以身殉國。戚老將軍與戚夫人恩愛甚篤,戚夫人生下戚玉雲後撒手人寰,戚老將軍再也沒有續娶,膝下隻有戚玉霜、戚玉雲兩個女兒。

戚玉霜從小與同齡將門兒郎一樣,三歲紮馬步,五歲修劍法,十來歲就隨父出征,來到北疆。這鎮北關中的戚宅,統共也不過戚老將軍、戚玉霜與一些粗使的下人居住,府裡來隻鳥都能熱鬧半天。

戚玉霜熟門熟路地沿著記憶中的街道向戚宅走去。

有一樣東西,她當年在情急之下,沒有來得及取走。後來決定不再為朝廷效力,就也用不到了。

如今,是時候去取回了。

不知那舊宅在他們離開後,是否已經被其他人買下,重新修葺過再行居住。

戚玉霜躊躇了一下,扌莫了扌莫月要間懸掛的雕弓,輕便的硬木材質已經能夠扌莫到隱隱的裂紋,這是她發力過大所致,估計已經不再能承受她下一次開弓了。戚玉霜嘆了一口氣,自我安慰:我隻回去拿走自家的傳家之寶,總不算犯法,希望主人家多多海涵。

右手上素白的細麻布裹著五根手指,周顯肯定是沒怎麼學過給人包紮傷口,包成這樣,還怎麼動手?戚玉霜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伸手解開被周顯撕得細窄的麻布條。布條邊緣被周顯扯得破破爛爛,戚玉霜忍不住動手整理了一下。

我整理這個乾什麼?

戚玉霜回過神來,覺得有些好笑,想把布條扔掉,心裡卻又像是被什麼勾了一下。

周顯給她包紮時,那專注的眼神和嚴肅的小表情在腦海裡浮現了出來,讓戚玉霜的手又轉了個道,反把那布條疊好,揣進了懷裡。

畢竟是這孩子第一次伺候我,這證據可得好好留著。

「讓開!讓開!」耳畔突然傳來吵嚷之聲,一隊兵馬在街上肆無忌憚地橫沖直撞而來。

戚玉霜閃身讓到街邊,那馬蹄堪堪擦著她的衣角踩了過去,她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砰!」一位騎著驢的老伯直接被撞倒在地,整個人從驢背上摔了下來。周圍的街坊們頓時不忿起來,對這隊官兵指指點點:

「這麼急是乾什麼?都撞到人了!」

「還有沒有王法了?」

「老伯,您沒事吧?」戚玉霜搶步上前,將老伯攙扶了起來。她迅速掃了一下,下了判斷,老伯這一下摔得不輕,左臂的骨頭在落地的時候撐了一下,似乎是摔斷了。

為首的一名官兵跳下馬,揚著下巴冷笑道:「撞了你怎麼了?知不知道這是哪?」

有人憤怒地說道:「是哪也不是你們撞人的借口啊!」

「借口?」那群官兵哈哈大笑,領頭的人趾高氣揚地罵道,「抬起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他的手一指前方的宅邸。

原本書寫著「戚府」二字的匾額歪歪斜斜地掛在簷下,結滿的蛛網與灰塵讓字跡顯得格外模糊。

府門正上方,雕金鏤彩懸掛著新的匾額,上書四個大字:「元帥行轅」。

元帥,那指的就是汪合了。那官兵,原來是汪合的親兵。

戚玉霜眼神逐漸變深。汪府親兵見到周圍百姓的眼神,得意洋洋地道:「知道這是誰的府邸嗎?是汪大將軍征用的臨時府邸!」

「在京城,誰要是路過我們汪大將軍的府邸,必須文臣下轎,武將下馬!你一個小小的庶民,敢騎驢經過大將軍府門前,多虧是爺爺們心情好,要不直接把你抓進大牢,打你個不敬之罪!」

周圍的人一時間噤若寒蟬。

汪合如今是何等的權勢滔天,即使在北疆,大家也有所耳聞。他的親兵縱然再橫行鄉裡,霸占原來的戚宅,也有聖上庇護,誰敢說一個「不」字?

領頭的親兵朝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罵道:「今天真是晦氣,一出門就撞上個老不死的!」

他抬腳狠狠向老伯踹來。

戚玉霜雙目一凜,扶著老伯,足尖一踏地麵,憑空裡猛地向後退了半尺有餘。

親兵頭領力道極大的一腳撲了個空,整個人重心不穩,向前撲了半步,差點沒摔在地上。他怒不可遏,死死盯住戚玉霜:「是你這個丫頭搗鬼?」

戚玉霜動作輕柔地將老伯平放在地上,緩緩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是我。」

「你!」親兵頭領大怒,刷的一聲拔出月要間佩劍,作勢就要對她劈來。

「在我麵前玩劍。」戚玉霜樂了,「你還嫩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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