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回應(1 / 2)
從餐廳回教室,穿過校園延綿不絕的林蔭道路,於霧心裡一直像有東西膈住般。
這種感覺一直持續到中午睡覺,被夢魘操控著夢境,讓她陷入泥潭。
醒來時,她趴在桌子上緩慢睜開眼睛,一眨一眨地環顧著周圍。
教室很安靜,除了頭頂上的老式風扇『吱呀吱呀』轉著,隻有同學平穩喘息聲,時不時還能聽到前排同學筆尖發出的沙沙聲。
於霧趴在桌子上,手指輕輕剝開窗簾,露出眼睛大小的縫隙。炙熱地陽光撒在眼皮上,她沒有躲閃,目光呆滯地望著窗外校園風景,小心翼翼舔舐著上嘴皮,回想著剛剛夢境發生的事情。
僅一秒,臉頰上瞬間爬上一抹殷紅。
她放下窗簾,默默將臉埋在胳膊搭起的堡壘。牙齒糾結地咬著嘴皮,臉上懊惱的表情似乎後悔這個夢境。
趴了不到五分鍾,她又抬頭望向講台上方掛的鍾表。
離午休下課還有二十分鍾,索性現在也睡不著,下課廁所人又多,想了一會,還是輕手輕腳起身。
起來那刻,身體頓住片刻,但僅三秒,她又跟什麼都沒看見似的出了教室。
她們班在教學樓樓梯左側,去廁所得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路過樓梯口,才能到。
這期間要路過好幾個教室,這其中,還包括一間辦公室。
靜謐地走廊,於霧躡手躡腳地穿過這一片,從廁所出來後,她又躡手躡腳原路返回。
可望著外麵的景色,她步伐不由得放慢許多。
陽光炙烤著大地,林蔭樹叢撒下斑駁的光影,耳邊蟬鳴肆意叫著,加上校園本就具有的青春氣息,這一刻,真的有種世外桃源的感覺。
她站在欄杆處,伸個懶月要舒展著身體,感受著微風徐徐吹來。
「你乾嘛呀。」
靜謐地氛圍突然傳來一道像似小小□□的聲音。
於霧瞬間琴弦緊繃,左右觀看發現四周沒人,聲音也沒有再響起。
在充滿生氣的校園中,於霧還是有些驚慌,沒有多做停留,連忙朝教室方向趕去。
剛邁出一步,走到樓梯口時,熟悉地聲音再次響起。這次沒有先前那一句那麼空境,倒有些像在耳邊說地那般。
她左右觀望都沒人,準備放棄回教室時,不經意見抬眸看見樓梯上方拐角處站著的男女。
男生身姿頎長,手插口袋一副慵懶地模樣靠著牆,露出一張格外眼熟的側臉。女生背對著她,以她這個視角像是整個人趴在男生身上一樣,兩人貼的很近,互相咬耳朵說話。
於霧對這些不敢興趣,倒是這一幕讓她想起中午做夢時夢裡的場景。
仿佛隻要一想起來,她耳垂漸漸染上緋色。
她別過視線,正準備離去時,女生一道溫細地聲音傳來:
「惟江。」女生頓了一秒,有些害羞地垂下頭,說:「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準備離去地腳步再次頓住。
呆愣地抬頭望著上麵,這一眼,剛好與女生口中的男主角對視。
男生懶散地樣子絲毫沒將女生的話放在心裡,反而在女生蹭他身體時,目光漫不經心地望向她。
似有若無勾起的嘴角,和上下滾動地喉結。
她視力很好,一眼便看到男生喉結上那顆痣。
拐角處的兩人繼續調情,她隻看了一眼,便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回到教室。
回去的路上,隻覺得這條走廊長的像是走不完那般。
回到教室,距離下課還有不到五分鍾時間,同學們已經陸續醒來互相邀約著去廁所洗把臉精神精神。
她坐到位置上,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向前麵那處空缺的位置,米白色的封皮倒扣在桌子上,這一處像是在為它主人證明是被突然叫出去那般。
「你醒了。」夏飛瑩迷迷糊糊睜開眼睛,順勢趴在桌子上伸懶月要,說:「廁所去嗎?」
她小幅度搖搖頭,輕聲說:「我剛去回來。」
夏飛瑩眨了下眼睛,整個人倒在她懷裡,撒嬌道:「哎呀,你陪我去嘛,一個人去好孤單。」
她不經常拒絕人,在麵對這種場麵時,她能做的隻有順著。
「好。」她補充道:「快去快回。」
夏飛瑩:「ok,我保證!」
倒不是怕夏飛瑩耽誤時間,隻是……
她怕路過樓梯口時再看到不該看的。
雖還沒到下課時間,走廊上已有少部分同學在來回活動。
兩人穿過這些身影,在返回的路上,下課鈴聲也同時打響。
夏飛瑩大口喘著粗氣,十分誇張地說:「終於可以大聲說話了,憋死我了。」
於霧看了眼周圍班級還在趴著的同學,連忙拽了下她,提醒道:「這邊還都在睡覺。」
「哦哦。」夏飛瑩點點頭,立馬閉上嘴巴。
兩人心中像是有著某種默契,回去的路上,不由得都同時加快了腳步。
隻不過在路過樓梯時,盡管心裡一直重復著不要向上看,但視線還是控製不住朝拐角處掃了一眼。
幾分鍾前還在依偎纏綿的男女此時早就沒了身影。
不知為何,看見沒人時她下意識鬆了口氣。
「怎麼了?」夏飛瑩聽到後問:「你大喘氣乾嘛?」
「啊?」於霧打著哈哈,說:「沒、沒喘氣啊,就鬆鬆氣。」
夏飛瑩也沒在追究,晃著腦袋蹦躂著說:「行吧,下午第一節誰的課?」
「數學老師的課。」
「數學?完蛋了!」
直到上課,於霧才明白夏飛瑩所說的完蛋兩字指的是什麼。
原因是高二升高三暑假時,老師給每個學生都布置了作業,其中夏飛瑩的是一本練習冊外加一本五三。
老師站在講台上說著昨天發生的趣事,夏飛瑩在下麵給她吐槽道:
「我真服了,五三從升高一就開始,一直到升高三還不放過我。」說著,她大喘氣,看了眼台上的老師,繼續說:「而且五三都是一些基礎題,根本沒什麼用,做那不是浪費時間嗎。」
「夏飛瑩!」她話音剛落,台上的數學老師扔一顆粉筆頭,精準地砸到夏飛瑩腦門上,「在下麵演講呢?給你布置的作業寫完了嗎?全班就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