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1 / 2)
許源一大早就被喊到醫院裡,本來還挺不耐煩的,一聽說是廖宸這陣子舔的對象,立馬就不困了。
他接過檢查結果,毫不意外,「她血液中有苯二氮卓的成分,根據你的描述,她應該是有抑鬱傾向。」
苯二氮卓是安眠藥的成分之一,廖宸聞言冷冷去看司和澄。
司和澄蹲在病房門口,人有些狼狽,被廖宸盯著也不敢抗議。
「我真的沒做什麼,我就是想帶她去南珠公館看看。」司和澄實在是受不了廖宸冷厲的目光,扌莫了扌莫鼻子小聲道。
許源來了興趣,「南珠公館?不是一直不讓外人進嗎?現在都可以參觀了?」
司和澄沒回答,人更心虛了點,其實他是偷偷帶人過去的。
以前他也偷偷帶人去過,隻要不大張旗鼓折騰什麼,家裡也基本不會管。
「怎麼樣?她應該快醒了,要不我跟她聊聊?」許源一直對許琳琅非常感興趣。
他雖然是廖家的私人醫生,自己也有私人醫院,一直在研究各種人格分裂的病例,許琳琅在他看來,是很明顯的人格分裂的一種。
可惜廖宸一直不同意。
「她不喜歡醫生。」廖宸想也不想地拒絕,又補了一句,「尤其討厭心理醫生,恨不得剁碎了餵狗那種。」
許源:「……」
他看了眼司和澄,脫掉白大褂,露出裡麵的高定休閒西裝,抓了抓自己頭頂一撮紫毛。
「這樣呢?就說我是司七少的朋友,我倆這發色,挺有說服力的對吧?」
司和澄:「……」不,他是時尚,這許源純粹的傻子。
許源又道,「心理疾病的病人在情緒巨變後,醒過來的第一時間是談話的最好時機。等她有了心理防備,更難以診斷,你想清楚,前頭酒吧裡舔成那樣,她要出點問題,你能受得了?」
廖宸眼神一變,冷冷瞪了許源一眼,他受不了。
「你隻有這一次機會,要是沒結果,你醫院就別想開下去了。」
許源哼笑,「你以為治療心理疾病是賣白菜呢?哪兒有那麼容易,不過要是我以追求者的身份……臥槽!」
他話沒說完,挨了廖宸一腳,趕緊拍著腿上的印子躲開。
「我就是假裝一下好嗎?不然我還能跟她成為閨蜜嗎?我知道我太優秀,你怕她會愛上我,可廖二你什麼時候對自己這樣沒自信了?」
廖宸懶得說話,心神全在病房裡。
他不是覺得許琳琅會喜歡許源,隻是下意識不喜歡男人靠近許琳琅而已。
許源見他不說話,還挺有自信的,嘚嘚瑟瑟進了門,跟司和澄一起,等許琳琅醒過來,跟她打招呼。
許琳琅睜眼看見一撮紫毛,那紫毛確實很吸引人視線,她抬起眼皮子看到他的眼神,定定看了幾秒鍾。
許源愣了下,他從許琳琅眼神中看到了……殺意。
「許小……」
「滾。」許琳琅捏著鼻梁淡淡道,「我不需要心理醫生,也不想發脾氣,請你滾出去。」
許源:「……」
司和澄想到剛才這紫毛跟廖二嘚瑟的那些話,噗嗤一聲笑出來。
「不是……」許源還想掙紮一下。
許琳琅冷冷去看廖宸,廖宸立刻將許源推出門,『嘭』的一聲將他關在了門外頭。
「琳琅,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不舒服,要不我不會那麼早給你打電話的。」司和澄反應過來,趕緊上前道歉。
「你現在感覺還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許琳琅搖頭,人有些懨懨的,「我沒事,你先走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司和澄蹙眉,他剛才聽到廖二和紫毛對話了,如果有抑鬱傾向,不能一個人呆著吧?
但是也不能讓廖二在這兒,誰知道許琳琅的抑鬱傾向哪兒來的。
「要不……」
許琳琅真的不想說話,實在耐不住性子,輕軟的聲音有些冷,「拜托,出去。」
廖宸一直不吭聲,但在許琳琅說完後,打了個手勢,立刻有保鏢進來,捂著司和澄的嘴把他拖出去了。
許琳琅看廖宸。
廖宸坐在床頭,抱住她親了親她額頭,「我不說話,就陪著你,我答應過你三月十二這天是屬於你的,昨天讓你走了,今天補上。」
許琳琅沉默下來,廖宸的擁抱緊得她有些疼,但確實讓她有種熟悉的安定感。
不是某個人的熟悉感,而是那種經歷過戰爭和鮮血後寧靜下來的安穩,阿爸和兄長們都這樣。
她安靜靠在廖宸身上睡過去,睡得並不踏實,夢裡全是過去的刀光劍影,舊時光和形形色色的舊人都擾著她,讓她無法安眠。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頭陽光始終炙熱,隔著窗簾帶進來柔和的光,許琳琅的聲音也柔柔的,隻是欠缺暖意,「廖宸,我想去南珠公館。」
廖宸定定看著她,見許琳琅還閉著眼睛,也不問她為什麼,「好,我帶你去。」
一直到站在南珠公館前,許琳琅還有些頭疼,說不出是哪兒疼,就是讓她有些想退縮。
廖宸始終仔細關切著她的神情,見狀牽著她的手進門。
南珠公館的大門與許琳琅記憶中的申氏公館完全不同,是漆黑鏤空花紋的歐式大門,看起來有些冷硬,也並不在原來申氏公館的位置,那裡如今是個十字路口。
推開門後,是幾乎跟迷宮一樣的鮮花景觀,這時節的花顏色大都鮮嫩,在陽光下閃著嬌柔色彩,讓人一眼望過去,心裡也會跟著放鬆。
廖宸一直沉默看著許琳琅,視線直白到許琳琅晃著神都感覺到了。
「為什麼這樣看著我?」許琳琅歪著腦袋看他,「不給我介紹下這裡嗎?」
廖宸頓了下腳步,午後陽光太濃烈,他怕許琳琅不經曬,攬著許琳琅的月要帶她去室內。
「龍城原本的世家不姓司,姓周,隻是民國時候出了個司南,誰也不知道他怎麼冒出來的。」
「但他是個狠人,民國後期他就成了龍城最大的資本大鱷,而後在動盪年頭,他毫不猶豫傾盡家財獻給了當時還在南地的執政黨,隻有一個要求,就是留下這片地方給他。」
許琳琅站在室內遙遙看著窗外,似乎是個陽光玻璃花房,裡頭有舒適的搖椅,那搖椅很大,像個沙發一樣可以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