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正版,盡在晉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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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清脆的重響。晏頃遲完全怔住了,他定定地看著蕭衍,半晌沒說一個字。

不得不承認,他的風度和定力比想象中還要好,除了震驚之外,沒表現出任何多餘的情緒,他仍保持著慣有的克製與沉穩,連唇齒間滲出了血也不大在意。

蕭衍眼神陰鬱地盯住他,惡聲道:「你再敢碰我一下,回頭要是被人給捅成篩子,也是你咎由自取。」

晏頃遲沒說話,而是移開握住他下顎的手,鬆開了他。

蕭衍冷笑:「這下,晏長老總該清醒了吧。」

「我很清醒。」晏頃遲沒露出絲毫的不適,「咬人,巴掌,蕭公子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樣子真叫人害怕。」

「你自找的。」蕭衍冷然說道,「晏長老就喜歡往刀口上撞的本事,也真叫人佩服。」

「我不往刀口上撞,難道蕭公子就不會把刀對準我嗎,」晏頃遲始終沒有要挪開的意思,依舊壓住他,「你討厭我,就僅僅是因為我查了你?沒有別的私心嗎?」

「私心是有,」蕭衍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想讓你死,算不算?」

兩個人在暗夜裡對峙著,寸步不讓,冰冷的溪水沖刷著兩人的下身,蕭衍渾身都濕透了,眼裡是水光淋漓,含著濕氣,透著蠱惑。

他動不了,晏頃遲的腿就挨在他的腿上,壓著抵著,不給他動。

因浸了水的緣故,蕭衍的縛袴緊緊貼在大腿上,勾出了修長的腿型和那撚細月要,冰冷的水也蓋不住靠在一起的灼燙體溫。

晏頃遲和他沉默相對,感官如此清晰。

蕭衍微醺著,以一種懶散地目光望住晏頃遲,「你滿意了?」

「我們之前的恩怨,何時大到這種刀劍相向的地步了。」晏頃遲輕嘆聲,「做人太狹隘,總歸是不大好的,你這樣子出去,容易挨打。」

「可惜被打的人好像不是我,隻有一個巴掌,都算便宜你了,」蕭衍輕笑道,「再不起來,你就該變成篩子了。」

「你是仗著和段問的關係,才敢這麼和我說話的嗎?」晏頃遲離他更近了,低聲說道,「狐假虎威。」

「那你是仗著自己地位高,才敢這樣壓著我的嗎?」蕭衍看著他的眼睛,微笑道,「恃勢淩人。」

「……」晏頃遲說不過他,反而被他引得笑了。

蕭衍不知道他的笑意何來,扌莫不透其中意思,卻見他總算挪身,站起來了。

「你這般伶牙俐齒,也是段問教得嗎?」晏頃遲問。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任何的慍怒,反而以一種詼諧的口口勿說話。

蕭衍不回話,醉意在漫長的對峙中,漸漸散去,他站起身,溪水就順著脖頸往下淌,浸到衣裳裡去。

夏季的衣料輕薄,水痕分明。

晏頃遲目光微斜,有意避開了這邊的情景。

「正人君子不該有這般心思才對,」蕭衍把衣裳擰乾水,重新穿好,冷嘲道,「晏長老的心思,還真是……讓人意外的齷齪。」

「你怎知我在想什麼,」晏頃遲一笑,輕嘆口氣,「我就不能看看旁邊有沒有人來嗎?」

「這個時辰,人是沒有的,」蕭衍認真說道,「鬼倒是有,比如你這樣心思不軌的,可怕得很。」

他說罷,遞給晏頃遲一個似嘲非嘲的眼神,暗示意味不言而喻。

晏頃遲瞧著他,感慨萬分地問道:「你這麼喜歡罵我?」

蕭衍:「罵你的不少,我隻是其中之一。」

「蕭公子的城府比我想象中還要深,知道靠著京墨閣這層關係,我無法拿你如何,」晏頃遲不再同他爭辯,而是淡淡說道,「可段問不會是你永遠的庇護。」

「唉,我們蠅營狗苟的,哪兒比得上三長老位高權重,」蕭衍瞟他一眼,麵上盛著笑意,「連占便宜都占得這麼冠冕堂皇。」

「我適才沒有冒犯你的意思。」晏頃遲無奈,搖頭輕嘆,「罷了,我看你比先前要清醒,應當可以自己回去了。」

「扌莫夠了,才把人放走,我還真是要……」蕭衍同他對視,意味深長地說道,「多謝晏長老的好意。」

晏頃遲不作言辭,他眼瞧著蕭衍在月色裡立身而起,重新走回橋上,步子比先前穩當多了。

他望著那道逐漸遠去的背影,輕搓著食指和拇指的指腹,像在回味剛剛觸碰到那張臉時的滑膩。

這種感覺,當真是奇怪。

——*****——

蕭衍回到門派的時候,衣裳已經乾得差不多了,隻是發還微濕著,黏在脖後不舒服,他懶得動。

他前腳剛邁過門檻,後腳就遇上了剛從瀲花坊回來的段問,夏日晝長夜短,兩人碰麵時,天已大亮。

視線裡,蕭衍正立在清晨投來的第一道光亮裡,微低著頭 ,在瞧指尖勾著的一塊玉佩。

那光恰好晃到了段問的眼,讓他不得不挪開目光。

聽見前麵有動靜,蕭衍抬起頭,目光穿過窄窄的金色光束,朝段問看來。

乍一相對,段問被看得霍然清醒,琢磨著兩個人既然都相互看見了,那寒暄勢必是逃不掉的。

「外甥今個兒起這麼早?」他眯起眼,假意關切,「不多歇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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