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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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白露跟藺知宋的婚禮定在了秋分那一天, 剛好是在兩個月之後。

當事人都還保持一種平常心,順其自然,伴郎伴娘卻激動的像是他們自己的婚禮一樣。

喻鍈恨不得自己親手操辦, 她一有時間就往荀白露那兒跑, 問東問西。

荀白露再次感嘆, 她真的活力滿滿。

「喻鍈,你有在工作嗎?」荀白露有次問她。

喻鍈咬著蘋果, 眼睛睜得圓圓的, 回答:「沒有啊,我大學畢業後就一直在家啃老了。」

喻家就她這麼一個孩子, 寶貝的跟什麼一樣,他爸爸是個女兒奴, 攢著萬貫家財全都給她當嫁妝, 跟葉池的婚事也是他們家精挑細選出來的, 就是想著沈蘊華脾氣好,葉池人也不錯,肯定不會苛待喻鍈的。

主要是他們對自家女兒的智商有一定的了解, 害怕她以後被人騙。

「我媽老說我太笨了, 就算出去工作也是給人家添亂, 還不如老老實實待在家裡,買買東西逛逛街什麼的,誰都不禍害, 自己還過的開心。」

荀白露竟然覺得還很有道理。

喻鍈是個閒不住的性子, 話匣子一打開就關不上了。

「白露姐姐, 你跟知宋哥進展到哪裡了啊?」她撞了下荀白露的肩膀, 做好吃瓜的準備。

荀白露:「什麼進展?」

「葉池說你們現在已經不分房睡了。」

荀白露點點頭:「嗯, 他每晚給我讀書, 這算進展嗎?」

喻鍈的笑容凝固住了,讀書,是她想的那個讀書嗎?

「那,你們讀什麼呢?」她說話都有點結巴了。

「文言文,昨天晚上是《歸去來兮辭》,前天是《嶽陽樓記》,大前天……」

喻鍈忽然就不知道怎麼描述自己的心情了,成年人的夫妻生活,怎麼能是這個樣子。

良久,她抿了下唇,鄭重的點著頭,道:「真是辛苦你們了。」

夢回高中了已經。

荀白露搖頭笑笑,繼續翻著外文書籍,她其實很喜歡喻鍈這樣的性格,說說笑笑的,很討喜。

「白露姐姐你放心,以後知宋哥要是欺負你的話,你就告訴我,我幫你出氣。」

荀白露:「他不會欺負我的。」

「我說的是如果,你放心,我肯定堅決的站在你這一邊,」喻鍈拍了拍月匈脯,鬥誌赳赳。

荀白露單手撐著頭,問喻鍈:「為什麼啊?」她和藺知宋認識了那麼多年,好像更應該偏向他的。

喻鍈說:「對知宋哥好的人那麼多,缺我一個不少,可是白露姐姐你家裡人對你不好,你被欺負了他們又不會幫你出氣,有我在就不一樣了呀,我會保護你的,我還可以拉上蘊華姐跟葉池,他們都聽我的。」

她真心覺得,荀白露就像是個溫柔的大姐姐一樣。

喻鍈成績不好,性格又單純,從小到大認識的女孩子就沒幾個是真的好的,嫌她笨嫌她暴發戶的大有人在,她還傻乎乎的被他們騙。

連葉池有時候都說她。

隻有荀白露會說,她戴七八個戒指很耀眼,穿奇裝異服很有個性,話多又煩人是性格好,每天傻樂也很討喜,她從來就沒有嫌棄過她,在她眼裡喻鍈身上全都是優點。

那她怎麼能不喜歡她呢。

尤其是知道荀家人那樣對待她,喻鍈氣就不打一處來,反正,對她好的人,她一定會好好保護的。

荀白露感覺到有些月匈悶,什麼壓在心口處,難受的她說不出話來。

她在人際交往方麵其實很淡泊,隻有那些表麵關係在,或許有別人的問題,但荀白露自身的問題會更嚴重一點,不跟人深交成為她保護自己的一種方法。

但是現在,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保護她了。

她就知道,她會過的越來越好。

以前那些苦都過去了。

……

藺知宋一個朋友請他去看畫展,剛好兩個人都有時間,他就帶著荀白露一起去了。

荀白露就問他:「我怎麼感覺,你各行各業都有朋友呢?」

「我小的時候我媽天天送我去各種培訓班,認識的人多了,這個介紹過去,那個介紹過來,來往也不少,就處成朋友了。」

荀白露想起來,她在南京時,也有過幾個好朋友的,可惜過了很多年,大家也沒有再聯係過。

畫展的規模挺大的,人很多,很安靜,大家都靜靜的看畫,就算有交談,也是壓低了聲音,不去乾擾到其他人。

在外麵藺知宋和他朋友羅岩打了招呼,那位看見荀白露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恍惚。

「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太太。」他對藺知宋說。

藺知宋以為是新聞裡,就沒有多在意。

直到他們進裡麵去,羅岩還是很糾結這個事情,他應該是在現實生活中看到過她的。

莫名其妙的,羅岩還想起了藺知玟。

「扯哪去了。」羅岩甩了甩腦袋,懶得再去想那麼多了。

荀白露跟藺知宋在裡麵慢慢走著,他們都是靜的下來的人,此處的寧靜也會讓他們覺得心安。荀白露還挺喜歡這裡的風格的,布滿濃鬱的藝術氣息。

「荀白露?」身後突然有人叫了她聲,同樣壓低了聲音。

荀白露跟藺知宋一起回的頭。

乍見兩張陌生的麵孔,荀白露還有點疑惑,仔細看了看,好像是她的初中同學。

「真的是你啊,好久不見。」兩位女同學顯得有些激動,她們看向藺知宋,問:「這位是?」

「這是我先生。」

她們頓時更驚訝了:「你都結婚了?」

雙方簡單的敘了舊,荀白露也沒有老同學重逢一起吃個飯的心思,她已經沒有那麼熱絡了。

所以沒多久就分開了。

後麵她要去洗手間,跟藺知宋說了聲。

洗手間真的是個非常適合八卦的地方。

荀白露又聽見她那兩位老同學的聲音了。

「我的天哪,剛才那是荀白露,我根本都沒認出來,她變化好大啊。」

「誰說不是呢,我記得她原來特別開朗的,跟誰玩的都好,今天看著就,蠻冷漠的。」

「唉,她當時怎麼就來了北城讀書啊。」

「你不知道嗎,」有個女同學猶豫了下,還是說了:「她媽當時抱著她從十三樓跳下來的,幸虧消防員來的及時,要不然就完了,不過她媽後來還是死了,聽說,她是被一個北城的富商收養了。」

「那她爸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

荀白露想,八卦大概是人的天性吧,她再聽到這些事情的時候,也沒有多感觸,畢竟真實發生過,自己心裡最清楚,別人說與不說,都不太重要。

外麵的人還在繼續。

「其實上學那會我就不太喜歡她,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班上的男生都被她迷成什麼樣了,我聽說隔壁班還有男生為她打架。」

「還有還有,她當過三兒啊,就五班那個……」

真的愈發離譜了。

荀白露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她打開隔間們走了出來,迎著兩個女生閃躲的目光走到她們麵前去。

「我怎麼不知道,我當過小三呢。」

「花枝招展,如果你們覺得長的比你們漂亮就是花枝招展,那我覺得我的確是算的。」

荀白露神態自若的洗了手,斜睨著她們說了句:「人還是有自知之明好一點。」

「有空可以多照照鏡子。」照照自己醜惡的嘴臉。

這是荀白露為數不多的刻薄時候,她厭煩極了這種沒有根據的胡編亂造。

不管是什麼樣的人,經過他們一說就是另外一種樣子,他們幾句話的編排造謠,當事人說破了嘴皮子去辯白也不會有多少人相信。

甚至有些人連辯白的機會都沒有。

人們往往隻相信最壞的,哪怕證據擺在他們麵前也沒用。

荀白露將手烘乾後,慢慢逼近她們,她身高一米六七,穿著高跟鞋,足足壓了她們一頭。

那樣居高臨下的,荀白露保持溫柔的口口勿,道:「長舌婦一般都不太招人喜歡。」

「如果你們想跟我一樣花招招展的話,去整個容,也不是不可以。」她聳了下肩,慢悠悠從洗手間走了出去。

她對於小三這個詞太過於敏感,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們會那樣說。

還有多少人是這樣認為的,她的那些初中同學又有多少在傳她管不過來,隻是,碰上了就不必忍。

藺知宋見她出來,問:「累了嗎?」

「嗯。」

「那就回家吧。」

臨走時羅岩有些話要跟藺知宋講,荀白露就去外麵等他。

美術館外人很多,對麵是寫字樓,外麵太陽還很大,荀白露就站在門口空調旁,腦袋放空了一會。

她眼神失焦盯著對麵的寫字樓。

隻是過了一分鍾而已,她看到什麼東西從麵前極速落下,墜落在地麵,發出巨大的聲響。

一陣陣的尖叫在荀白露耳畔不斷放大,放大,她看著那鮮紅的血液一點點浸染地麵,那個人以奇怪的姿勢躺在地麵上,灼熱的陽光灑在他身上,照不出一點生機。

荀白露明明不是他,卻能感受到那種失重感,從高樓墜下,什麼都反應不過來了。

那樣大灘的血液,她也隻見過一次,是在醫院裡,她的母親割腕自殺,血流了滿地。

墜樓和自殺的畫麵在她眼前反復交織,荀白露覺得頭很疼,眼睛也很疼,她什麼都反應不過來,整個人被釘在原地一樣,隻能看著無數行人圍在那裡,尖叫,喧嘩。

眼前終於變成了一片黑,荀白露意識完全消失前,聽見了藺知宋的聲音。

「白露!」

荀白露又進醫院了。

驚嚇過度,醫生說沒有太大的問題,要多注意休息。

藺知宋再三確認過一些事項後,才到了荀白露身邊去。

他聽到尖叫聲的時候立馬沖了出來,他以為是荀白露出了什麼事。

他看見的畫麵就是荀白露暈倒在地上,她從來沒有那麼脆弱過,藺知宋當時什麼都顧不上了,在無比慌亂的情況下叫了救護車,一路跟到現在。

這是荀白露昏迷的第六個小時。

她醒的時候,天都已經完全黑了。

荀白露還覺得,自己眼前都是血,她視線極為模糊,適應了好一會,看見麵前的藺知宋,頓時什麼委屈難過都上來了。

她就是難過,控製不住的,眼淚順著眼角往下落。

荀白露艱難的開口,她說,你抱抱我。

證明她還是活著的。

藺知宋把她扶起來,慢慢帶到懷裡,一點點拍著她的背。

「沒事了,沒事了。」他不知道說什麼,荀白露從來沒在他麵前掉過眼淚,感動也好,氣憤也罷,最多就是眼睛紅一紅。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淚水止不住的流,還在微弱的抽泣。

她是真的怕,如果當初消防員來的晚一點,她也會那樣的。

那樣的感覺一輩子都忘不掉。

荀白露肩頭在不斷聳動,藺知宋隻能拍著她的背,一遍遍的重復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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