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連滾帶爬起來,薑星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臉紅到脖子根了。
許宴也是一臉莫名看著她,還沒搞清楚她是怎麼滾上腿的,就很奇怪,怎麼就那麼準,再一看周圍圍觀人的眼神,許宴咬牙頂著上顎,拍著衣服的動作都不利索了。
收拾好尷尬後,薑星芫叉月要對著陳潛踢了一腳,「陳潛,你有事找事,找別人乾什麼?」
這說話語氣挺像某個人的,陳潛捂著月匈口起身,「我找你,我得找得著你啊,你躲在南大不出門,你男朋友正好跟我一個學校,我找他也一樣。」
「不一樣。」薑星芫心虛,不敢看許宴,隻瞪著陳潛說:「你自己對餘菲菲做的事情,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怎麼還好意思找我?」
「是,我是對不起餘菲菲,可我們是前任關係,跟你有什麼關係?」陳潛開始打嘴仗。
薑星芫也不服輸,「怎麼就跟我沒關係了?你別忘了你說的那些屁話,分手就分手,那我當什麼擋箭牌?」
「我那就是那麼一說,我才看不上你呢,你個……」陳潛看眼許宴,咬牙切齒道:「悍婦!」
薑星芫翻了個白眼,「那你跟同校學生打架,不怕被處分?」
「我什麼時候跟他打架了?」陳潛急地跳了起來,「我那是單方麵被打。」
梁好立馬站出來道:「是你先尋釁滋事的,還罵許宴父親呢。」
「那也能算嗎?」陳潛怒吼。
嘰嘰喳喳,吵得有來有回,許宴靠在一邊,目光隨著薑星芫移動,真不知道自己是來乾嘛的,打又打不起來,罵起來除了薑星芫一個娘們……
「你以後再找我麻煩,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不信試試,你先嘴欠在先,大不了就鬧到畢業,我還要上四年大學呢,你藝術係跟我耗?」薑星芫突然吐了下舌頭,學著陳潛耍無賴。
陳潛直拍大腿,就差打死自己了,「行,薑星芫,算你狠,這事咱們就扯平了,我不跟你計較,你要是再拿我說的話說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你不跟我計較,我跟你計較啊,你要是再說這種拿我擋箭,欺負我朋友的話,我還是會弄死你的。」薑星芫手指亂戳,被梁好拉著,才沒懟到陳潛臉上。
陳潛喘著粗氣,對許宴吼一句:「我祝你們,幸福美滿,天長地久!」
帶著詛咒的語氣來祝福,許宴是第一次見,頓時逗笑了,陳潛擦了擦眼角,帶著朋友們走了,白挨一頓揍,還沒罵過薑星芫。
薑星芫本來嗓子就不舒服,現在聲音直接失聲,不認真聽都聽不出來。
梁好感嘆,這也太不要命了。
薑星芫不好意思走向許宴,先道歉:「不好意思啊,我是真沒想到他會來找你。」
「昨天咳得跟快死似的,但不妨礙你今天吵架的本事啊。」許宴竟然有種看熱鬧的感覺,戲都散場了,就是回味無窮,薑星芫抓了抓頭發,更不好意思了。
許宴忽的想到什麼,問道:「你上次問路,就是去揍他?」
「對啊。」薑星芫平淡回答,梁好狐疑看著兩個人,怎麼這聊天還透著陌生呢?
許宴笑彎了月要,薑星芫沒好氣道:「笑毛,早知道帶你一塊去打架了。」
「恩,沒準我還真就去了。」許宴挑眉,薑星芫不信,那時候他冷淡的像個酷仔。
薑星芫看著他手臂上的灰,有些髒,是剛才接她的時候,撞地上弄的,雖然她很無辜,可也是因她而起,薑星芫心生愧疚,「我給你買點藥吧。」
「不用了。」許宴拒絕乾脆,薑星芫也沒再說什麼了。
梁好卻不乾了,「你們還沒和好啊?」
兩個人都露出同一個表情,跟看傻子似的,薑星芫最疑惑了,湊近許宴,輕聲問:「這真的是你室友?」
跟個路人似的,這種假的就梁好信的最真了。
許宴垂眸,看著她湊近,不自在後退一步,「如假包換,怎麼樣?我室友是不是有種腦乾缺失的美?」
薑星芫發誓,她第一眼以為這人是個酷仔,絕對是自己瞎了眼,損人一套一套的。
梁好很無語,「我還在這呢。」
「我請你們吃飯吧,陳潛找你是因為我,你這醫藥費不用我出,我就當還你人情了。」薑星芫沖梁好笑著,梁好抓了抓腦袋,赧然道:「哪用你請客,這得許宴請。」
許宴白了他一眼,懶得跟他說,直接對薑星芫道:「下次吧,我今晚回來還得乾活,得去趟實驗室。」
「哦……」薑星芫說不上失望,倒是有些理解剛才他為什麼拒絕買藥,不是急著撇清關係,或者是煩陳潛這事,是真的有急事。
梁好失落到難受,耷拉著臉,「怎麼這就有急事了?許宴你是不是故意不想請我啊?你這隱瞞自己戀愛的事情不說,還在這逃避請客吃飯。」
許宴臉上露出沒滋沒味的情緒,薑星芫連忙道:「你真的誤會了,我跟許宴是論壇上的人瞎說,這網上說的時候,我跟許宴都不認識呢。」
「怎麼可能?我腦乾缺失嗎?」梁好怒急,戳著自己的腦袋問,許宴笑出聲,薑星芫木著臉,怎麼就解釋不清楚了?
「可能是。」許宴損他,梁好哼聲,「你們都被拍到了,不請就不請,鬧別扭也好,乾什麼都行,我才懶得管你們,剛才還抱一起呢,臭情侶。」
說完就走,生怕許宴打他似的,憤世嫉俗的模樣,不知道還以為他們兩個聯合起來欺負他了。
許宴也拍拍衣服,準備走,對薑星芫隻說:「這事一時半會說不清了。」
「那你就不能去論壇澄清一下嗎?之前那個造謠的不就是你們學校的,你不管不顧,占我便宜是不是?」薑星芫也惱了,跟在他後麵,對他指指點點。
他氣笑了,回身瞬間抓住她的手,溫熱貼著溫熱,不知道是誰的汗,竟然在夏夜裡,透著涼。
他看眼掌心的指尖,很快就鬆開,一觸即分,雙手插兜說:「我占你便宜?是你先來學校招惹我的,誰占誰的還不一定呢。」
薑星芫將手指在衣服上蹭著,鼓著腮幫子瞪他。
許宴沒跟她過多糾纏,直接走了,消失在華安大門裡。
回宿舍的路上,沿路的學生眼神都有些古怪,薑星芫以前清者自清不理會,可這兩天跟許宴攪合在一起,總覺得他們的眼神忽視不得,仿佛她和許宴真有點什麼。
家族群裡,廖樂已經回家了,在家接受批評,可沒消停一會,又鬧著跑了,大姨在群裡吐槽最近高中復讀的條件也難,便想著將廖樂塞進薑星芫的母校三中去。
薑星芫有一搭沒一搭回著群裡幾個長輩的問題,她對三中真不太了解,偶爾去上課,經常陪著學校參加各種競賽,保送之後,學校就更是不管她了,隻要她掙了社會分,不出格亂紀就行。
這麼想著,薑星芫將手機抵著下巴,慢吞吞敲著,想起蘇茶說許宴之前是保送的,後來被取消資格了。
挺奇怪的一件事,按理說能被取消資格的不光是扣學分這麼簡單,肯定做了什麼大事,讓華安不得不取消資格。
之前南大就有保送的學生,可開學第一天,就出門□□被抓,不等第二天,當天下午就被取消了入學資格,保送的資格也被取消了,人還沒從拘留所出來,就已經是社會生。
這種高中時期就被取消保送的,薑星芫還是頭次見。
第一眼見許宴就覺得這人不好惹,之後的種種跡象也表明了這一點,他拋去學神的光環,為人處世,真的像個小痞子,跟社會上的混混都打的有來有回,跟陳潛也是,絲毫不忌諱事後會處分的結果。
薑星芫想著許宴的臉,莫名失了神。
正想著,一個電話進來,她嚇一哆嗦,再一看是薑澤,她心情復雜,還是接通了,比起周莎的公事公辦語氣,薑澤要激動不少,「星芫,你最近在學校怎麼樣啊?」
「挺好的,我還參加了一個大項目,導師親自帶隊呢。」薑星芫說著說著不自覺笑了起來,明明接電話還想著,一定要裝可憐,裝冷酷,最起碼要跟許宴那樣。
薑澤在那頭笑的渾厚,夾雜兩聲咳嗽,薑星芫立馬蹙眉道:「叫你不要抽煙,又犯咳嗽了,你知道全世界有多少人肺癌嗎?」
「哎呀,我女兒說話怎麼那麼難聽?」薑澤不高興語氣,卻依舊笑著,「沒抽,最近天天呆辦公室,空調開的低,外麵那麼熱,一冷一熱,這不感冒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