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2)
開學的第一個星期天,秋天周五下午沒課,一早就收拾好背包,去食堂吃了個午飯,出了門,在門口看到跟同學聊天的許宴,立馬招手叫人。
哥字還沒說出口,許宴突然轉頭朝她看了過來,目光落在她身後,秋天回頭,看到抱著一個保溫飯盒出來的女生,是薑星芫。
她穿著長裙,溫吞路過,抬頭看到許宴,立馬轉頭,抱著飯盒回去了。
秋天本想跟她打個招呼,沒有機會,不過對方顯然是對許宴避之不及,都不出門了,許宴斂眸,看向秋天,沖她笑了下,「走吧,陳笙在街口等著呢。」
「哥,你跟薑學姐鬧別扭了?」秋天抱著包過去,許宴伸手接過,聽到這話,許宴沒吭聲,旁邊的許宴同學在那笑話他:「你看你忙的,都沒空聯絡感情了,人家都不搭理你了,有你哄的日子了。」
許宴失笑,「你又懂了?」
同學打著哈哈走了,許宴和秋天往街口走去,秋天嫌熱,看到陳笙的小貨車,更不高興了,上了車抹把汗,嫌棄道:「哥,你就不能開個好點的車過來?這破車空調都壞了。」
「我車借人了,再說了,我開好車接你,別人還以為你被包了呢。」駕駛位上,陳笙戴著墨鏡,嘴上吊兒郎當叼著根棒棒糖,嘴裡說著渾話,被許宴瞪了兩次,收斂笑意。
許宴將麵前的一箱飲料拆開,扔到後麵秋天手上,陳笙直嘖嘖,「我這水新買的,送給喬姨的。」
「少說假話了,到時候還不是自己喝了。」秋天擰開水,喝了兩口。
陳笙敲著學校門口來來往往的學生,青春洋溢,嘖幾聲說:「大學就是好啊,真不知道有些孩子怎麼想的,放著好好的大學不上,離家出走。」
許宴頭也不抬,一條腿曲著,蜷縮在副駕駛,盯著手機,翻出薑星芫的聊天界麵,好幾天沒找她了,看她今天那樣,不會是嫌棄他不主動吧?
他是不是要發點什麼緩和一下?
白天的酒吧街冷清得很,沒什麼人影,幾個便利店都不開門了,連街口的砂鍋粥都關門了。
從酒吧街穿過,繞到後麵,是一排老舊的居民樓,因為拆遷款的事情有歧義,遲遲沒定下來,依舊頑強佇立在這個繁華的地段。
到了門口,陳笙下車,熱出一身汗,秋天也熱,故意把車門關的陣陣響,生怕這車不報廢。
陳笙在後麵叫喚著,跟著她進了樓,許宴收了手機,跟了進去,思來想去,實在不知道該發什麼聯絡感情,甚至連什麼感情他都沒搞清楚。
第一層裡,右邊的一戶,裡麵傳來爆炒掂鍋的聲音,在外麵老遠就能聞到朝天椒爆辣的氣息,三個人還沒走進去,噴嚏就已經打了五六回。
陳笙推開門,裡麵的空調開了,涼颼颼的,許宴忍不住又咳嗽一聲。
秋天扔了包,朝著濃煙滾滾的廚房喊:「媽,你少放點辣。」
喊聲剛落,廚房的灶火聲停了,一個高挑的女人走出來,臉色蠟黃,看起來像是被歲月和苦難磨出一道道褶子一般,她用圍裙擦擦手,啞著聲音說:「就這一道小炒肉,你哥喜歡吃,你快點叫你徐姐過來,馬上就開飯了。」
許宴看著她,忽的問:「你是不是又抽煙了?」
喬姨立馬慌了神,「沒,沒有。」
「還沒有?」這表□□蓋彌彰,此地無銀三百兩,許宴嘆息一聲,秋天氣結,「都說了,讓你別抽煙,你還想去醫院啊?竟然還用炒辣椒的味道掩蓋自己的煙味?」
喬姨見狀瞞不過,索性破罐子破摔,「我輩子就好這口煙,死了也值了,這醫院不去了,淨費錢。」
陳笙從廁所出來,洗了把臉,聽到這話,立馬罵道:「說些屁話,死了更費錢,還得打棺材呢。」
許宴白了兩個人一眼,一個比一個會說話。
秋天氣鼓鼓去找喬姨理論了,許宴回房,放下包,又看眼手機,還是想發一個消息,就是想起薑星芫那躲開的樣子,有些月匈悶。
【剛才在門口看到你了。】
發完,許宴忍不住又抓起手機問一句:【為什麼看到我就躲?】
外麵喬姨喊吃飯,他才磨蹭著出門,徐姐帶著上小學的兒子也來了,湊一桌人,陳笙咬開酒瓶蓋子,嚷嚷著:「這頓飯給秋天升學,還慶祝許宴升大二。」
「升學宴不是早就吃過了嗎?」秋天埋頭吃菜,徐姐笑道:「家宴嘛,你媽在你這上大學的一個星期,哭了好幾回呢。」
「哎哎哎,沒有的事。」喬姨強嘴。
許宴吃著飯,看眼手機,吃一口,看眼手機,一旁的陳笙看不下去,「吃飯就好好吃飯,成天看著手機。」
許宴叩上手機,正要回答,秋天突然眼睛一亮,笑眯眯道:「哥,你不知道,許宴哥談戀愛了呢。」
幾個人立馬放下手上的筷子和酒杯,直勾勾盯著許許宴。
許宴有些頭疼,「八字沒一撇……」
「什麼女孩子啊?好看嗎?是你們學校的嗎?那可是高材生呢,配你也行。」喬姨一股腦說一堆,許宴還未反應,陳笙又補了句:「那可不一定,他們學校的藝術係就是臥龍鳳雛,都不咋地。」
徐姐擔憂道:「那可不能找藝術係的,聽說這搞藝術的費錢。」
「我也算搞藝術的啊。」秋天忍不住插一嘴,又說:「薑學姐從某種程度來說,也算半藝術呢。」
「秋天,你可得幫你哥盯著點。」喬姨對秋天說,秋天沒好氣道:「哎喲,說的好像哥被狐狸精騙了似的,薑學姐人很好的,上次我被欺負,她還幫我解圍呢,成績也好,聽說是保送南大的。」
「你被欺負了?」陳笙很會抓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