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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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走了快步離去的淑嵐,梁九功便招呼徒弟小路子進去收拾服侍。

小路子一進屋,眼睛簡直不知道往哪放,這之前還精心收拾的金粹池此刻可以說是一片狼藉。食盒四散一地,盤子也翻了,糕餅也亂七八糟地扣在地上,水裡。金粹池邊的石板地上,此時到處都汪著水。

又要重新清掃了——小路子心裡哀嘆。

梁九功看著自己的徒弟眼裡隻有灑掃之事,搖了搖頭。

此徒愚鈍啊。

這四濺的水漬,這翻落的糕點,無一不昭示著剛才皇上和那個宮女發生了一些激烈的事情啊!

梁九功在心中再一次肯定了自己有眼光,一眼就看透了皇上心中所想,心中所需。

而玄燁此時此刻,正如淑嵐所說,躺在金粹池邊的臥榻上。他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便是梁九功俯過來的大臉。

「皇上,您醒啦。」梁九功一臉堆笑,仿佛一朵盛開的菊花。

在他眼裡,康熙爺這是太過激烈,才小憩休息的。而玄燁卻是剛剛蘇醒,大腦還是一片空白的狀態。

朕在哪兒?剛才發生了什麼?怎麼剛剛朕還在泡湯泉,一轉眼就躺到這裡來了?

他一低頭,發現身上隨意批著一件衣服蔽體。玄燁不禁皺了皺眉:宮中的規矩,無論太監宮女還是嬪妃服侍皇上更衣,都有一定的章程的,這次是哪個不醒事的,隨便把衣服往自己身上一披就走了?

玄燁一臉不悅地對梁九功說:「你如今連服侍朕穿衣的規矩都忘了?」

誰知那梁九功笑得越發詭異:「皇上,您忘了,奴才剛才一直在外頭服侍,沒有您的吩咐,奴才怎麼會貿然進來打擾呢。」

不是他,那又會是誰?玄燁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此刻他隻覺得有兩把大錘在對著自己的頭猛敲不止,稍一回想,就頭痛欲裂。

剛才一段記憶仿佛變得支離破碎,隻有一些破碎的閃回,無法連續成線。

想必是喝了酒的緣故吧。那葡萄酒初入口香甜異常,不想卻後勁十足,真是不可小覷。他看了看那池邊倒著的葡萄酒甕,心裡想道。

那這食盒又是怎麼回事?

玄燁指了指被打翻泡在溫泉裡的糕點,麵色不悅地又問:「那是有別人來過?這糕點又是誰送的?」

「您忘了,是淑嵐姑娘呀。」梁九功心中腹誹,萬歲爺可真夠無情,人家姑娘才走了不到一刻鍾,他酒勁一過就把人家姑娘給忘了,自己自然是要給萬歲爺提個醒的。

接下來,他對著玄燁開始繪聲繪色地描繪剛才在竹籬外所聽所感之事。

玄燁的臉越聽表情越古怪,而小路子看師傅的眼神則完全變成了崇拜:天啊,師傅隻在外麵聽聽聲響,進屋看看蛛絲馬跡便可盡知室內發生了什麼,真不愧是師傅啊!

玄燁聽他話裡話外都暗示著,自己是酒後寵幸了這個宮女。雖心中疑惑,但看著滿地的水漬,翻倒的茶果,無不佐證著梁九功的描述。

他努力去拚湊那些閃過的記憶碎片,他隻記得自己一邊喝酒一邊沐浴,忽然覺得一陣頭暈目眩,眼前發白。

他喘不過氣,想叫梁九功,喉嚨卻像塞了個核桃似的發不出聲。當他眼前出現一個身影時,雖然看不清是誰,但他還是一把抓了過去,緊接著又是一片渾沌。

而下一個記憶碎片的場景則是,他迷迷糊糊中覺得有人掐住了自己的鼻子,他皺著眉試圖睜開眼,看看是誰這麼大膽,但眼前還是朦朦朧朧的,隻覺得一個人影在眼前晃來晃去。

難道是有人意圖行刺?他想掙紮,卻沒有一絲力氣。

而下一瞬,他感覺到嘴唇上傳來柔軟的觸感,然後就是清涼的空氣流了進來,充斥了肺部,剛才的窒息之感被一掃而空。

當窒息感終於退去,神智重新回到身體時,他想努力睜開眼睛去看,那嘴唇的主人卻站起了身,遠離了自己。

隱隱約約中,隻能看到一個急急遠去的背影。

當他徹底意識回歸清明時,再睜開眼,眼前便全是梁九功一臉奇怪笑容的大臉了。

玄燁若有所思地扌莫上自己的嘴唇,仿佛那柔軟的觸感還殘留在上麵一般。

梁九功看皇上愣神,低聲試探著喚了一句:「皇上?」

玄燁這才似大夢初醒一般,看梁九功的眼神頗有些羞惱:「乾什麼?還不給朕更衣,想讓朕著涼嗎?」

「是,是,奴才這就給您換上。」梁九功訕訕一笑,他見玄燁麵色陰晴不定,忽冷忽熱,心中不免又升起一絲不安。

皇上剛寵幸完那個宮女,本應神清氣爽的,此時表情卻瞬息萬變,不會是那個禦膳房宮女服侍的時候,得罪了皇上吧?

他把手中拂塵交給徒弟小路子拿著,拿了一身寬鬆的明黃裡衣給玄燁細細穿了,話語裡也是口風一轉:「這禦膳房出身的宮女,伺候人的功夫確實差了點,粗手笨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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