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衫少年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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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醒後又深陷——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次,顏月月夢見這般可怕的場景。

繁復奢華的馬車內發出鐐銬碰撞的清脆響聲,女子纖細的手掌方伸出便被狠狠拉回。

男人低啞又瘋狂的聲音響起,如同來自地獄的低語,他的目光貪戀地落在女子身上,唇角扯出一抹笑來。

「你乖一些,朕便讓你見他最後一麵。」

夢中女子紅唇輕咬,將懷中幼兒擁緊,她轉頭避開男人的目光,眼含著熱淚往馬車外望去。

那裡是她的夫君。

裴再思被壓在朱雀門前的虎頭鍘旁,從來清貴的人此時卻狼狽不堪,隻在馬車的車輪響起時才眸光稍動。

他的雙唇微動,眼中布滿血絲,雙手卻被粗繩死死地捆住,汙血染紅地麵。

「夫君……」

女子發出啜泣,懷中的幼兒亦是啼哭不止,金鐐銬不停地響動,將她束縛。

這是夢境,可顏月月卻如夢中人一般撕心裂肺卻無能為力。

下一刻,場景變換,虎頭鍘落下,還帶著溫熱的鮮血濺到她的麵上,讓她的肌膚如被腐蝕了一般痛到喘不過氣。

那顆沾了灰的頭顱滾到地上,又望著她,流出一行血淚來。

隻有男子的聲音響起,「朕說過,你若是乖一些,朕便讓他多活一日,可是你偏偏不聽話……」

顏月月吃力地想要轉頭,想要撥開重重的迷霧,想看看究竟是誰在發號指令,卻怎奈何迷霧愈重,將她團團圍起,場景變幻後,她便成了一個戴著金鐐銬的囚奴,從此活在碧麗堂皇的禁室……

夢中有一張大網,而她是涸澤之魚。

「小姐昨夜裡又夢魘了?」

四月裡春光好,吳媽一邊將屋內的門窗都敞開,讓帶著朝露與鮮活的空氣透進來,一邊輕聲對守夜的丫環說話。

「是啊,小姐昨兒夜裡又哭著醒了幾次,要找裴家公子,奴婢陪了一會兒就又睡著了。」

「唉,這可怎麼辦才好。」吳媽的眉頭深深地皺起,心中生出許多的擔憂來,小姐夜間總是夢魘,白日裡看著精神也不好,實在是叫人憂心。

而且也不知總是喚裴公子做什麼,雖說兩家是指腹為婚,但總是夢見,說出去也要叫人笑話的。

帶著絲絲涼意的風從吳媽打開的窗戶中灌進來,隔簾上垂著的細紗揚起和緩的弧度。

粉色流絲羅帳內,女子雙眼緊閉著,不時地沁出淚痕來,額上有虛汗,麵色蒼白,兩隻手不斷的在錦被上抓撓,嘴裡囈語著什麼,睡的不安穩。

顏月月的呼吸越發急促,睡夢中動作的幅度越來越大,然後忽地睜開眼望著帳頂的美人圖怔愣了一瞬,最後才呼出一口氣來,放鬆了身子,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

她揪著自己的心口,隻覺得自己是鑽進了細網的魚,難以呼吸,心中抽痛著,為什麼她總是要夢到這種場景,她不想讓再思哥哥出事,這個夢不吉利。

「吳媽,吳媽!」

吳媽聽見聲音連忙的掀開簾子進來,見她滿臉淚痕,忙拿了帕子安撫道:「小姐又是做夢了,是不是嚇著了,別怕別怕,吳媽在呢。」

「吳媽,夢都是相反的對不對?」

豆大的淚珠從她的麵頰上滑落,小姑娘的聲音裡還帶著未醒的倦意,問出這種話來實在是叫人心碎,吳媽十分篤定的說道:「夢都是反的,小姐若是夢到誰下場淒慘死相可怖,那便是說那個人要出人頭地升官發財,日後大吉大利一輩子!」

在聽到死相可怖四個字的時候顏月月不由得瑟縮了一下,然後又問了一遍,「真的麼?」

「自然是真的,」吳媽一指窗戶邊上一株黃綠色開的正艷的花,拍了拍她的手,然後說道:「前幾日裡這花根都要萎了,後來老奴夢到這花兒枯成了一灘爛泥,但小姐您看,它這不又活過來了。」

初春的清晨透著些涼意,金燦燦的霞光照進來,打在窗台上的五寶綠株杜鵑上,淡綠色的花瓣上也映了一分淺色金輝。

顏月月淚眼朦朧的眸子眨了一下,然後緩緩點頭,相信了吳媽說的話,的確這株花前幾日就要枯死了,可後來又奇跡般的活了下來,所以吳媽說的是對的。

既然夢都是相反的,那再思哥哥一定會平安順遂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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