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前奏(求訂閱)(1 / 2)
高澄將高敖曹部的軍餉發給家眷之後,立即命人南下,將事情通知高敖曹,同時也有催促高季式早歸的意思。
他盼著高敖曹麾下四百漢軍精銳充實侍衛,都要成望夫石了。
信使才出發不久,高澄便得到高季式快要進城的回稟。
這一日,正好是好兄弟司馬消難趁他休沐前來串門。
「高敖曹素來桀驁,子惠居然要他麾下四百精銳,他又怎會答應,隻怕那高季式定是無功而返,不知從哪拉了四百人,這才耽誤了時間。」
司馬消難得知高季式的任務,不禁奚落道。
想當初他身為家中獨子,僅僅隻是將趙彥深一個卑賤文士送給高澄,便被父親司馬子如吊起來打,養了好幾個月才能下地。
高季式卻要撬走兄長高敖曹四百精銳,哪有那麼簡單,隻怕受了不少訓斥打罵還不能得手。
這年頭,精兵強將才是命根子。
高澄看了他的好兄弟一眼,沒有多解釋,他怕好兄弟傷自尊。
「道融就留在府中稍坐,我去迎接慰問。」
與高澄同歲的司馬消難如今也被贈了表字,字道融。
「不用,左右無事,我與子惠同行。」
司馬消難不知道高澄一番好意,非要一起,高澄也隻能任由他跟著。
兩人站在府門外等了一會,終於望見高季式騎馬而來,身後跟了四百人。
「子通!」
高澄遠遠地招手呼喊道。
高季式翻身下馬,一路小跑要與高澄見禮,卻被高澄緊緊抱住,一番打量,高澄關切道:
「子通怎麼遲遲不歸,害我好生擔心。」
高季式撓著腦袋笑道:
「我到了安昌,說明來意,阿兄便在軍中選了四百勇士給我,本來打算即刻動身,但阿兄非讓我多陪他一些時日,這才耽誤了行程。」
高澄放開了高季式打量著身後那四百漢軍,果然都是威武雄壯之士,心中更是歡喜。
司馬消難也不是瞎子,疑惑道:
「敢問高將軍是如何討要的?」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跟這個莽漢學上一招。
高季式也認得司馬消難,畢竟作為高澄的親信都督,時刻跟在身旁,與司馬消難見過幾次。
「我就是告訴阿兄,世子讓我招募侍衛,需是軍中勇士,我不知道該找誰,便來尋他,阿兄就給我選了四百人。」
司馬消難不敢相信:
「僅此而已?」
高澄當然知道高季式沒有說謊,他代為解釋道:
「道融有所不知,高將軍素愛幼弟。」
說罷,又迫不及待地對高季式道:
「子通快為我介紹這些勇士。」
司馬消難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陷入深深地自我懷疑:他是幼弟,但我是獨子呀!
胡思亂想間,他猜測到一個可能:會不會,我並非親生?而是一名過繼的嗣子?
高澄沒去管司馬消難在想些什麼,他終於把衛隊再次湊齊五百人,又重新對新來的四百人宣講俸祿。
中兵一年軍餉十石,而做他高澄親衛,俸祿一年二十石,襄陽之戰的死難的親衛,他們的家眷在子嗣成年前,每年同樣能領二十石的撫恤。
這麼一講,立即得到四百漢軍的衷心擁護。
對於這些親衛,高澄從來都舍得下血本,事關性命,花多少都是值得的,況且五百侍衛加四百戶遺孀一年也才耗費一萬八千石,為了自己的安危,高澄覺得這很值。
親衛終究是他的私兵,不能與中外兵混為一談。
況且襄陽之戰是特殊情況,一般這些侍衛很少會出現死傷,畢竟高澄又不會親自上前廝殺。
但一旦出現死傷,必然是高澄性命攸關的時候。
司馬消難失魂落魄的回到府中,第一件事就是詢問母親自己究竟是不是親生。
這讓他的母親大驚失色,連忙詢問緣由。
司馬消難憤憤不平道:
「高敖曹欣然為高季式調撥四百軍中銳士,而父親隻為一文吏而重責於我,何曾念及半分父子之情!」
話音剛落,司馬子如就黑著臉進了門。
另一頭,高季式才回洛陽,高澄便當場兌現承諾,在自己直屬的七千人中,調撥了三千人為高季式部曲。
受了任命,高季式立即去往部曲屯駐的永寧寺,高澄也枕在爾朱英娥腿上,難得的忙裡偷閒。
一切都走上了正軌,京畿軍各部拚了命在操演,唯恐被高澄趕去種田。
若是換了以前,不當兵就不當嘛,隻不過是沒了免除賦稅徭役的優待,如今有了軍餉,誰也不肯丟了這份飯碗。
高澄與爾朱英娥嬉戲之餘,正商量著什麼時候再去遊獵,突然有婢女稟報,司馬子如府中有管事上門拜訪。
「世子快去救救我家小郎吧,他觸怒了家主,快要被打死了。」
高澄第一反應是拒絕,我跟司馬消難真不熟,把我扯進來做什麼。
可轉念一想,趙彥深那件事終究是自己欠了好兄弟的人情,高澄還是領了侍衛前去勸阻。
當他趕到司馬子如府上時,司馬消難被吊在樹上,打得遍體鱗傷。
其母已經哭暈過去。
高澄趕緊抱著司馬子如大腿痛哭求情。
司馬消難卻不服軟,他氣若遊絲,但還是堅韌道:
「子惠,莫要求他,便讓他打死我,再去找一個嗣子。」
這句話氣得司馬子如還要再打,卻被高澄死死抱住,長嘆一聲,他把鞭子往地上狠狠一扔,離開了院子。
高澄趕緊命人將司馬消難放下,送他回到屋中,隻剩了他們兩人,司馬消難終於忍不住,哭訴道:
「子惠呀!我的命好苦呀!我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個惡毒的嗣父。」
看著司馬消難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往自己身上抹,高澄強忍著把他推開的沖動,安慰道:
「道融莫要多想,你與司馬侍中當然是骨肉至親,不信的話,道融可向府中之人求證。」
司馬消難卻堅持自己的觀點:
「既是骨肉至親,他為何這般對我,定是嗣父無疑,府中人畏懼他,又怎敢與我說真話,子惠,我定要找到我的親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