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荒木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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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江生剛拱手遵命,接著又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虞候,那你呢?」

隻見李源嘴角微微翹起,一臉神秘地笑道:「我?嗬嗬,我要來個單刀赴會!」

翌日,荒木嶺上自雞鳴起,便歸於應有的寂靜。伴隨著陣陣秋風掠過,隱藏在林草叢中呼嘯的,不隻是蟲鳴,更有幾百道輕微的呼吸聲。

這座殘破的山廟,缺了一角的神像正對著幾處斷壁,詭秘的安靜。自唐末黃巢起義以來,連同此地原有的山民,早已被戰火吞噬。原本作為百姓祭祀求福的場所,如今卻成了藏汙納垢的走私起點。

一如李源所料,申時之前連隻鳥都不曾落過,遑論有人到訪。廟中的劉江生抓緊時機,在祭台上輕輕放下一袋沙子之後,再度隱入廟中等待。

今夜的計劃,眾人本是極其反對的,認為李源作為主帥不該孤身涉險。倒不是李源想乘風頭,而是今晚的目標疤頭馬六,既然流竄為匪多年,又能周旋於官吏中間,必然極為警惕。子時走貨之前,必會再三遣人上山,屆時若是不見東家的車馬,定然不敢親自出現,那麼李源的計策便全盤落空了。

太陽下山,夜幕垂落,皓月又起。

荒木嶺上忽而出現了點點火光,繼而連成一片,與漫天的星稀相互映襯。

小小的破廟之前,數十個手持刀劍的大漢,如同烏黑的浪頭一般窸窸窣窣地壓了上來。隻見兩名手持火把的嘍囉從人群中分開一條道路,引領著一名身穿黑衣的冷厲男子,踏著厚重的步伐而來。緊接著眾人慌忙立於兩側,皆低頭迎接不敢直視。

隻見此人生得倒不是有多高大,黑麵橫身,臉上的連鬢胡須,加上自額前蔓延至後腦處可怖的刀疤,顯得十分猙獰。所謂綠林強盜,往往自稱草頭天子,隻敬天不畏人。這位早就在淮河一帶以凶狠狡詐混出名氣的匪首疤頭馬六,手上的鮮血再多,此時到了這祭台前,竟也裝腔作勢地鞠了一躬。

馬六冷漠地抄起祭台上那袋沙子,放在寬大的手掌中不停地上下掂著,緊接著麵無表情地走到一旁,朝著眼前一位並不眼熟的白衣少年郎問道:「今日不是走沙子麼?」

又指了指少年身後那輛裝著幾個麻袋的板車,狐疑地開口:「這回怎隻有一車?東家莫不是信不過我馬六?」

隻見少年麵不改色,咧開嘴燦爛地笑道:「最近風頭緊,聽聞城裡又來了個金陵的都虞侯,東家說還是謹慎些好!」

「都虞侯?」馬六回頭望了望身後的那幫大漢,接著朝少年輕蔑地笑道:「小哥兒許是頭回到此,不妨瞧瞧我這幫兄弟,哪個手裡沒提過官軍的腦袋?一個都虞侯又如何?就那幫整日在金陵混跡的紅爺兒,估計見著刀便嚇漏了腚了!」

大漢們紛紛哄笑起來:「哈哈哈!」

少年倒是十足澹定,拱了拱手說道:「聽聞那位都虞侯,可是剛從楚國得勝歸來,連陛下都誇其智勇雙全!六哥還是小心些好!」

馬六端起手指粗魯地摳了摳耳朵,接著不耐煩地嚷道:「哼!我說小哥兒,你怎地如此多話?你那東家可是皇帝的親戚!難道還怕一個都虞侯?快些交貨,莫誤了時辰!」

少年微微一笑,隨即讓開身子說道:「那便請吧!」

「聒噪!」馬六嘴上狠狠叨了幾句,便招呼幾名手下麻利地上前拉車,正要回身之際,眼角不經意瞥到了少年露出的鞋履,突然心頭一驚,大喊道:「雲頭烏皮!你是官軍!」

隻見這位白衣少年停下了腳步,顯然怔了一會兒。當轉過身來時,手中卻多了一把利劍,少年從容地笑道:「你答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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