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金陵軼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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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河彷佛一條綿長的絲綢,從金陵城東的長樂橋,靜靜地淌至城南的鎮淮橋,一年四季,為這座國都滋潤著妻妻芳草,也催開了簇簇生機。如果將金陵比作一位妙齡少女,秦淮河就是這位少女月要肢間飄浮的彩帶;如果將金陵比作一個偉岸男子,那麼秦淮河就是這個男子身軀內最粗壯的血管。這條恬靜蜿蜒的河流,早已成了金陵人心中的脈絡。

秦淮河沿岸極具風情的酒肆茶館很多,離諸司衙門及國子監等官衙很近,因而不少吃皇糧的人經常出沒於此處,不論是穿著官服還是披著甲胃,周圍的老百姓早就司空見慣。此處的店小二,甚至自感高人一等,隻因他們往往能見到不少大官貴人。城中若有什麼奇聞軼事,幾乎最早都出自於他們的口中。

而盡享秦淮河風情的城東,此地最大的幾處宅邸,其一便是開國勛臣周宗的府邸。

月前周宗已向皇帝上疏稟明家事、請求返京,今日剛剛從東都風塵仆仆而歸。而踏入府中後,便看見婢女和仆人們躲躲閃閃的畏懼目光,周宗倒是不以為然,而接著便遠遠地聽見,有人在內堂大發雷霆,儼然是自己繼室徐氏的聲音。

周宗早年時另有一發妻朱氏,也算得上同甘共苦、相濡以沫。十六年前,南唐開國君主李昪,當時還叫做徐知誥,終於徹底掌握了楊吳的軍政大權,並且進封齊王。忠心侍主的周宗自然也水漲船高,開始被委以要職,卻不料三個月後,發妻朱氏卻突然離世。

得知周宗痛失愛妻,徐知誥(李昪)便做主,將徐氏家族中一名賢良女子嫁給周宗當了繼室。由此周宗也拉近了與這位後來的烈祖皇帝的關係,直到入朝拜相,掌控南唐鹽鐵大權,一時風光無兩。十年經營,周宗的家族也一舉成為淮南最為富庶的家族之一。

而這個令人艷羨的家族,唯一的缺憾便是人丁凋零。周宗如今已過了花甲,但膝下隻有兩女,長女周憲小字娥皇,過了年便十七歲,而小女不滿兩歲,尚未取名,仍是嗷嗷待哺。

於是現在這一家子能理事的,除了周宗這個家主,便是長女周娥皇,以及續弦徐氏。

徐氏雖出身高門大戶,但並不是倨傲刻薄之人,知書達禮,向來與人為善,隻是勤勤懇懇操持著家事,並無太多主見。

而今日她卻一反常態,滿臉慍怒地端坐在內堂中。

「不曾想咱們堂堂周府,今日卻是這般揚名金陵!」徐氏似乎受氣不輕,一邊緊按著月匈口,一邊接過婢女送上的茶湯不時啜飲著。

而周娥皇此時也怯怯地侍立在旁,並無落座,也不敢正視母親的目光,隻是咬著朱唇,任由淚水在眼眶裡徘回著。

周宗蹣跚著邁步進來,見此狀,臉上的皺紋似乎又深了幾許,剛想過去勸慰幾句,隻見徐氏又沖著他叫嚷道:「天!可算是回來了!大妹的親事,便是這般主意的麼?那李郎雖然出身山野,但他得了陛下的恩寵,又有您的賞識,妾身原以為還是配得上咱們周家。

可不曾想竟是個好色狂徒!未曾娶妻,卻公然向您提出納妾?如今整個金陵城,人人都在議論著此事,更有甚者,還捏造出大妹的不是,說大妹罷了,妾身實在說不出口,總之,此後我周家的臉麵還往哪兒放!」

「娘,這權當是女兒心甘情願,不管李郎如何打算,女兒堅信他定是有苦衷的!您莫再動氣了」周娥皇淚眼滿裳,朦朧的小臉上妝容已經花亂,惹得秋兒也緊咬著嘴唇,心疼的同時似乎為自家小姐感到不公。

抬眼便看著堂中擺放著大大小小十幾口箱子,有些還正敞開著,滿載的金玉珠寶晃得人睜不開眼,周宗馬上推測出,應是娘倆兒在準備嫁妝時,又聽了市井的一些非議,才惹得今日這般。

周宗陰沉著臉色,也緩緩上前落座。在他的心裡,雖然當日李源給了他一個納妾的解釋,措辭也十分懇切,他一時也莫名地心軟下來,並沒有過多計較,但說到底,周娥皇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李源當日的舉動,已經對她,對自己甚至對整個周府的聲譽都造成了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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