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以詩言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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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不必糾結了,但她的嘴唇也悄悄地咬上了,一邊是過氣而且不識相的老女人,一邊是風華正茂、全城追捧的一代花魁,瞎子也知道怎麼選,你居然選錯?

玉樓目光抬起,眼中也有復雜的表情……

林蘇手一起,解語花遞到她手中:「玉樓姐姐,我哥讓我給你帶首詩。」

玉樓眼眶猛地一熱:「你且寫下!」

林蘇轉向旁邊的桌子,拿起筆……

眾人眼中全是譏笑,他還會拿筆?

林蘇筆落,筆走龍蛇,很快寫完……

「念念!」晉公子微笑道:「且看咱們林二公子,能寫出什麼詩來?」

那個盛裝美婦微笑著接過詩,突然,她的微笑有些僵硬,慢慢念道:「借問江潮與海紋,何似君情與我心,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覺海非深。」

念完,她臉上全是不敢置信,但她沒有任何評價,前麵的詩作,她每首都會接一個後綴,落腳點是公子既然贊美般若,那玉香樓以後就靠公子關照了,可這首詩,她沒有後綴……

學子最上方坐的一人,眼睛從似閉非閉狀態,陡然睜開。

張秀的折扇搖到半途,突然停下。

晉公子臉上的微笑完全僵硬。

已經將自己隱藏在隔壁房間的五個青樓大家,對視一眼,全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的表情……

滿樓之人,鴉雀無聲。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會是如此好的一首詩?結構絕妙,詩意無窮,每個字,都有著入骨之纏綿,傾心之愛戀,這樣的妙詩,縱然拿到京城最頂端的文會上,此詩也必定有它一席之地。

酒樓邊遠角落裡,一個童生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悄悄問一問旁邊那個已經不在狀態的年輕文士:「鄧兄,此詩……如何?」

那個文士吐出一口氣:「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覺海非深……真正是妙句驚天下,一詩壓滿樓……」

突然,旁邊一人輕輕咳嗽一聲,那文士一驚,趕緊住口……

雖然他緊急住口,但還是有些人聽到了,包括般若,般若臉上的微笑也已僵硬,她收了滿樓之花,唯獨漏了一朵,偏偏是漏的這一朵,一詩壓滿樓,她也是有才華的,鑒賞力也是有的,這首詩,以分量而論,比她收到的五十多首加起來還重得多,如果說這首詩是一壺好酒的話,其他的詩,不過是一杯餿水……

這心裡的滋味就算不得很好了。

玉樓接過這張詩稿,久久地看著,良久慢慢抬頭,輕聲道:「三公子,給你兄長帶句話吧。」

「玉樓姐姐請說……」

「公子尚在病中,卻還記掛於玉樓,玉樓當親赴林府,洗手而作羹湯,以策公子貴體安康!」

滿樓大嘩!

這一語算是真正定調了。

「洗手而作羹湯」,那就是歸入林家!

哪怕林佳良根本沒有到場,依然僅憑一首詩,就抱得美人歸!

張秀臉色鐵青!

剛才參與花魁爭奪的一群人,也個個臉色不善。

至此,辭樓會圓滿結束,在那個盛裝婦人主導之下,美女陸續離場,兩代花魁也幾乎同時退場。

般若和玉樓此刻達成了整個宴會唯一的默契——臨走之時,最後一縷目光全都給了林蘇,隻是,目光中的含義完全不同。

還有一人,目光也給了林蘇,是那個抱箏女,她的目光極亮……

坐在首位的那個中年人道:「曲州十秀難得相聚,今日既然聚集一堂,不如借此良機議一議重評十秀之事,如何?」

這話一出,準備離場的人重新又坐下了。

重評十秀?這事兒太大了,簡真可以算是曲州文壇一大盛事,隻要是跟文沾點邊的人,都不舍得離開。

林蘇心頭一動,新名堂麼?

今日辭樓宴,當然是張家設置的鴻門宴,目的是什麼?打壓林家!

哪幾個步驟?

第一步,張秀要納了玉樓,用玉樓來踩林佳良——玉樓跟林佳良的曖昧關係連林母都知道,這些人沒理由不知道,張秀納了玉樓,林佳良臉上如何掛得住?

現在玉樓脫身而出,讓張秀一腳踩空。

對方立刻出了第二招:重評曲州十秀。

這一招又有什麼目的呢?

現在已經明朗了:這夥人是想借此機會,除掉老二林佳良的曲州十秀之名!

曲州十秀,隻是個名號,看起來是虛名,但其實對於文名的影響非常大,原本是曲州十秀,今日被逐出,讓人如何接受?心誌稍微有那麼一點點不堅定,這個打擊就足以讓他一蹶不振,進而讓他文道蒙塵,從而真正斷掉文路。

行啊,我看你們如何表演……

「雷先生提議正合學生之意。」張秀鐵青的臉色慢慢舒展開來:「曲州自古底蘊深厚,文采風流,占大蒼三分春色,曲州十秀之名,何等美譽?非文名底蘊俱佳者,不可勝任,今日當眾一評,才厚者上,欺世盜名者下,實有必要。還請雷先生主持此盛事,成就一段文壇佳話。」

深深一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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