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突然變優雅的侍女(1 / 2)
「丁老板,昨日我一時孟浪,承諾送貴樓酒詩一首,家母反復告戒,做人當言而有信,今日前來,乃是履約。」
一句話,不卑不亢,斯文、謙和,還將良好的家風傳遞了出來。
首席之上坐的一位公子原本一臉不屑,此刻,神態稍和。
他叫章浩然,可是大有來頭。
丁海笑臉都快成一朵花了:「名士一諾千金,公子真不愧名士也!……筆來!」
一個美女將托盤送到林蘇的麵前,裡麵是一支寶筆,十張寶紙。
林蘇提起筆,微微猶豫:「丁老板,貴店主打的酒是什麼酒?」
這話一問,滿場嘩然,靠!你準備了快兩天了,都不知道要宣傳個什麼東西,這準備工作也太不充分了吧?
這叫構思好了?
不分明是臨時構思嗎?
好,就看你這小子能寫出什麼好詩來,今天不抓你個痛腳我將這滿盤紙都吃了……
那些公子哥全都如同打了雞血。
丁海目不斜視,但全場人的反應盡收眼底,他的心頭也是拔涼拔涼的,敢情你就是應付啊?雖說酒樓裡付出的代價是低了些,但昨天那個抱山老東西付出的代價更低……
他是商人本性,昨夜還開心得什麼似的,覺得占了一個大便宜,今天他才突然發現,自己有點格局小了,付出的代價一低,人家就根本不重視,到頭來吃虧的還是自己,多麼痛的領悟……
丁海恨不得打頭。
時光一去無法回頭,現在架在火上烤的可不止是林蘇,還有他丁海,他擺出這麼一幅大陣仗,將消息傳得到處都是,如果到頭來求來一首草詩,那海寧樓就名聲掃地了。
但願你小子還有點底線吧,最少也給我來首白光詩。
「本店主打的酒叫西陵。」
「哦,什麼模樣的?拿來看看?」
噗!一個食客直接就噴了。
如果說一開始大家把握隻有五成,現在把握直接到十成了,這小子真沒作準備。
丁海臉上還有笑,但笑容已經透出幾分哭意了……
一揮手,一個漂亮美女拿來了西陵酒,澹黃S,挺好看的,放在白玉碗中極有美感,當然,林蘇不打算喝它,他真怕敗了自己的胃口。
廣告嘛,不就是誇大嗎?現代社會還有明星給食品做廣告時,都快吐了還能堅持說:**真是太好吃了。
所以,林蘇給這酒打廣告,哦,不,寫詩毫無心理障礙。
筆落:
「西陵美酒鬱金香……」
沒有光,一絲光都沒有,這隻是句廣告詞。
各位公子哥對視一眼,全都興奮。
「玉碗盛來琥珀光……」
銀光突起,所有人同時一驚,首席的章浩然折扇突然停止了扇動……
「但使主人能醉客,
不知何處是他鄉。」
金光突現,緊接著七彩之光如同孔雀開屏,彌漫整個酒樓。
全場鴉雀無聲,那些端起酒杯準備喝的人,停下了手,空中的折扇幾乎全都停止了扇動,章浩然一聲大喝:「好!」
他同桌的幾個公子哥,全都用看外星人一樣的眼光來看他,這是他們今天專程請來製服對手的王牌啊,一句話不說繳械投降?直接叛變?
你都叛了,我們還怎麼辦?
還弄不弄他了?
丁海第一反應就是伸手,搶過詩稿。
但將詩稿抓在手中時,他才想起來,今天這詩原本就是他的,根本用不著搶。
林蘇微微一笑:「幸不辱命,告辭!」
筆一放,手一拱,離開酒樓。
他走得如此之灑脫,走得連那些公子哥都沒有絲毫反應的餘地。
林蘇回到林宅的時候,還是吃了一驚,一個白衣公子站在林宅門前,靜靜地看著他……
「閣下是?」
來人微微一笑:「我現在才相信,你剛才不是故作姿態,而是真的沒有關注任何人!」
「是!」
「為什麼呢?在你眼中,所有人都不值得關注?」
「不是值得不值得的問題,而是有沒有必要的問題。」林蘇道:「用腳後跟想一想,也能知道,來的都是俊傑,用腳趾頭想一想也會知道,沒幾個人對我心懷好意,既然都明白,何必多關注?既然不同路,又何必費心思?」
哈哈……年輕人哈哈大笑:「認識一下,我叫章浩然,京城人氏,他們請來對付你的……但我叛變了,我更希望跟你交流交流,而不願意跟你拚個高低死活。」
林蘇大感覺意外:「為什麼?」
「我是修道中人,相信一種冥冥之中的感覺。」
修道中人?
林蘇笑了:「他們請你來,難道是讓你拿飛劍斬了我的腦袋?」
「你以為修道之人隻會用劍?我也會用筆!」
林蘇愣住:「文道雙修?」
他是文武雙修,而麵前的人,居然是文道雙修?
「文道雙修也是被逼的,你不知道我妹妹有多麼霸道,三年前將我硬生生拉上了山,為她解密天書古卷,害我錯過了鄉試,但也意外地讓我踏入了道門。」
「哈哈,看來咱們有些共同點了,我是武根激活不了而意外得文根,你是被妹所害,意外得道根……進來吧,你是我成為一個假文人之後,來的第一個客人。」
「假文人?」章浩然笑了:「連寫三首七彩詩的假文人麼?」
三首七彩詩?
屋裡一人出現,正是林佳良,他的眼睛在夕陽下閃著異樣的光芒:「三弟,又是七彩詩?」
林蘇不好意思地扌莫扌莫鼻子:「二哥,這位是章浩然,來自京城。」
京城章家的?
林佳良微微一驚:「莫不是京郊綠柳山莊的那個章家?」
「我住在西胡同。」
哦,原來不是,林佳良一下子平靜了,問起今日酒樓之詩,章浩然搶著念了,一首詩念完,林佳良再度沉迷。
章浩然嘆道:「千年七彩詩,詩才那不用多說,更可怕的是,這首詩是掛在酒樓裡的,有此一詩,海寧樓將會一飛沖天,無人可擋,真不知丁老板是走了什麼運,居然能夠找到林兄這樣的絕世天才。」
「不至於吧?」
「什麼不至於?你自己寫的詩還會不明白這首詩的威力?」章浩然道:「當今天下,戰亂頻頻,多少人遠離故土?此生回不到家鄉,心中的鬱結也許唯有林兄是真的深知,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一語道盡思鄉情,千杯難解此中味……林兄,有酒麼?吟到此處該當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