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考前驚變(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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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詞與詩不一樣,詞之用字不象詩那麼考究,句子長短不一,門檻更低些,但是,正因為門檻低,所以要想寫出特色來,就需要在意境上下功夫……」

林氏兄弟在房間裡關門補課,他們都不知道,有一根絲線無聲無息地穿過了窗戶,小九在花叢下睜著大眼睛很懵。

他在教他二哥寫詞呢。

他自己都沒寫過,卻說得象模象樣的,你倒是寫一首啊……

林佳良點頭道:「就象你寫的那首蝶戀花,每一個字都很普通,但組起來,卻是意韻無窮,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多麼清新多麼自然,而又意韻無窮,我現在一思考,就會陷入你這首詞的意境,有點跳不出來。」

這是實話,這個世界的開山詞作就是蝶戀花,而蝶戀花真正出道即巔峰,林佳良一想到詞就想到這一首,一陷入這一首就跳不出來,這大約也是所有人共同的困境——開山之作太成功,別人會被困在這裡麵出不來。

外麵的小九臉色一下子變了,蝶戀花?

《蝶戀花》是他寫的?

真的嗎?

這是真的嗎?

當日有一神秘人物以一首《蝶戀花》開了新的文路,這種文路極其清新脫俗,一經開創就成為所有女人的至愛,九公主更是如癡如醉,族中女妖聚會,哪一次都少不了《蝶戀花》之演唱,她們也早已發現,這種新文路比詩更適合演唱,似乎專門為演唱而生。

這神奇的文路開創者,到底是誰?也曾是天下人苦苦追尋的謎,後來鄧先楚和五嶽山人遠赴南陽古國,帶回來一個消息就是,這蝶戀花是南陽古國一個神秘隱士「南楚居士」所創,讓大蒼頂層文人無限唏噓——花落別人家的唏噓。

狐族女人對詩詞的喜愛是刻在骨子裡的,雖然聽說那南楚居士已經八十歲了,但還是有一個狐女千萬裡赴南陽,要與這位詞宗共譜一段佳話,那個狐女,就是三公主——無論是什麼好東西,都想搶到手裡的三姐。

但今天林佳良為何說「你寫的那首《蝶戀花》?」

林蘇道:「陷入好詞的意境中出不來……嗯,這倒也是,一般初學者都會有這個問題,這樣吧,我也給你打開思路,比如說《蝶戀花》這個詞牌,我給你再寫一首,你比較下就會明白,換一個角度,就有一種新的打開方式……」

他提起筆,筆走龍蛇,瞬間,又是一首蝶戀花……

林佳良眼睛大亮,輕輕吟誦:「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玉勒雕鞍遊冶處,樓高不見章台路。雨橫風狂三月幕,門掩黃昏,無計留春住,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秋千去。」

詞畢,林佳良眼有淚花:「三弟,此詞母親如果讀來,恐怕又會再哭一場,遙想今春三月,豈不正是雨橫風狂,門掩黃昏,無計留春住?」

開山詞作蝶戀花,清新,樂觀,讓人感嘆無邊妙境。

而這首蝶戀花,悲切沉淪,淒迷無極。

風格迵異,各擅勝場。

「那你再看看這首……」

林蘇再度提筆:

「檻菊愁煙蘭泣露,羅幕輕寒,燕子雙飛去,明月不諳離別苦,斜光到曉穿朱戶,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欲寄彩箋無尺素,山高水闊知何處?」

林佳良完全癡了:「明月不諳離別苦,斜光到曉穿朱戶……三弟,科考事了,我想去南方見見大哥。」

「好,到時候我們一起去!」

「我說的是明年!明年殿試之後!」

「好!就是明年!你我以進士之身份,前往戰場,方能真正助他擺脫困境……」

「三弟,我懂你的意思!放心吧,以你這三首絕妙之詞打底,我也漸漸扌莫到了一些門道,剩下這幾天時間,我努力寫詞,你來為我改,這次會試,我會過!」

三首詞,第一首小清新,第二首深悲切,第三首雖傷而不悲,各有意境,但又截然不同,題材更是涵蓋了方方麵麵,讓林佳良真正明白,花可入詞、月可入詞,樓可入詞、春可入詞、秋亦可入詞,他的思維被打開……

林蘇走出了二哥的房間,很奇怪啊,小九居然不過來纏他?

他掃一眼小九的房門,走向陳姐的房間,陳姐不在房間裡,小雪在,小雪告訴他,陳姐去林老板那邊去了。

林蘇回了自己房間,進門的時候,掃了一眼小九的房門,她怎麼這麼乖?小九靜悄悄,一定在作妖!

要去瞧瞧嗎?

算了,萬一一瞧,這丫頭又勾他怎麼辦?吃又不能吃,聞著就想吃,太折磨人了,還是回去睡覺吧,這幾天一直都沒有好好睡。

這一晚上,是林蘇進入會昌以來,睡得最好的一個晚上,他不知道的是,這一晚上三個人沒睡。

林佳良一晚上都在寫詞。

而小九,將三首蝶戀花抄了一遍,捧在手心看了一晚上,看得全身上下都散發著迷人的光澤,雖然沒喝酒,但她好象醉得一塌糊塗,這種情況下,林蘇幸虧沒過來,要是過來,興許小九真的會沖動起來,將自己送到青潭關三年……

而陳姐,也沒有睡,她連夜製作那種紡織機械,昨晚加現在,已經做到三台了,三台機械同時啟動,一塊塊五米長布變魔法一般地變了出來,林向道如在夢中。離交貨的日期還有十天,按這進度,即便隻需要這三台機械,也完全來得及,等到他以五尺大布交貨的那天,就是宣告紡織業大地震到來的時候。

次日,林蘇起床,林佳良大步而來,送來了他一晚上的詞作,林蘇拿起來認真地看,這水平是挺低,二哥終究還沒辦法從詩的格律中完全跳出來,不過,作為一個新寫詞的人而言,也算不錯了。

林蘇自己的詩詞水平如何另有一說,但關鍵是他眼界太高了,所以,他能很輕易地找到林佳良詞作中的不足之處,給林佳良指出來之後,林佳良立刻改良,於是,一整個白天的時間,林佳良如犯魔症,在院子中念念有詞,到了晚間,被改得麵目全非的四首詞作重新拿到林蘇麵前,林蘇感嘆了:「二哥,你這個!」伸出大拇指。

這四首詞經過全方位的改良,已經不錯了,象模象樣。

「三弟,你就別拿為兄消遣了,下一步如何改?」

對自家兄弟,林佳良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當日林蘇寫下《蝶戀花白芨原》的時候,他就在想,如此精妙之詞,該當隻能妙手偶得,即便是三弟,也無法再復製此詞的絕妙,絕沒想到,三弟隨手又寫下了《蝶戀花無計留春住》,意境絕不在「白芨原」之下,他還沒來得及贊嘆,林蘇又寫下了《蝶戀花獨上高樓》,這首「獨上高樓」,林佳良最是喜歡,在他的感覺中,簡真比詞路開山之作「白芨原」更勝一籌。

三弟,開創詞路,已是詞宗,一代詞宗親自指點之下,他此番科考,絕不應該栽在詞上!

這就是他堅定的信念。

所以,他要全麵補課,他不能丟了他兄弟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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