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71章(1 / 2)
周梵眼睛酸得厲害,梁殊擇總是這樣,在她麵前隻言片語都不會提起那些過去的事。
明明他在高中時期被她傷害過,雖然她是無意識的,但事實也不會因此改變。
她就是曾經踐踏過他心意,她連那封信都沒有打開過。
周梵下巴壓在他肩膀上,眼淚滾落下來,哽咽著問:「剛剛你和他說了什麼?」
她盛有沒有把他之前騷擾過她的事情告訴梁殊擇,因為她真的很想和他解釋,她不是故意撕碎他的信的。
但她又不知道怎麼開這個口。因為一旦講出來,梁殊擇就會知道她已經知道他暗戀的事了,但周梵不想這樣,梁殊擇暗戀她已經夠讓她心疼了,她不想再把這件事拎出來。
梁殊擇這麼驕傲的人,大概也不想讓她知道,他曾經暗戀過她的事。
但如果不說出來,她又要怎麼向他表達歉意?這好像是一個無解的命題。
周梵頓了一下,問:「他有和你說我什麼事嗎?」
梁殊擇睨她一眼,說:「沒說什麼。」
「哦,這樣。」周梵遲緩地點下頭,下巴砸在梁殊擇肩膀上。
梁殊擇抱了抱周梵,而後輕握著她肩膀,眼盯著她,聲音稀鬆平常:「那你有什麼想和我說的麼?」
周梵下意識搖下頭,看著梁殊擇替她擦眼淚,她拽住梁殊擇的手:「我們能再抱一會嗎?」
她聲音依舊哽咽:「我還想多抱抱你。」
她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每一件單拎出來,都足夠讓她心疼他到掉眼淚。
梁殊擇:「可是你不是在哭?」他抬手拿紙擦她的眼淚:「老子不哄你怎麼行。」
周梵搖下頭:「不用,梁殊擇,你抱著我吧,你抱我我就不哭了。」
她擦了下眼淚,聲音哽咽,吸了下鼻子:「真的不哭了,你抱著我吧。」
梁殊擇看著她好一會,像是在確認她有沒有掉眼淚,幾秒後把她圈進懷裡抱著。
周梵又吸了下鼻子,想到如果當年她打開那封梁殊擇的信,那他們可能早就在一起了吧。
她丟掉的根本不止一封信,而是他們提早在一起的可能性。
如果她那天打開了那封信,她可能就會早點認識梁殊擇,也就會早點喜歡上他。
周梵覺得她隻要一旦認識梁殊擇,她就會喜歡上他。
這隻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人和人之間的磁場和緣分實在太巧妙。
畢竟周梵隻要一遇到梁殊擇,她和他的戀愛就指日可待。
她想到這就覺得好傷心,她那天將信扔掉了,不止導致兩人認識的時機推後,而且梁殊擇知道她將信撕碎了扔進垃圾桶,那他該有多傷心。
這些傷心點積累在一起,周梵越想越心酸。這種無力感擊潰了她。
梁殊擇很快發現她異常。
周梵無聲地掉眼淚,梁殊擇在她耳邊說話:「不守信用,不是說不哭了?」
周梵哽咽極了:「我沒有辦法,我好想哭。」
「是很疼麼?」梁殊擇低頭看著她膝蓋和額頭,漆黑眼睛睨了眼:「快到醫院了,再忍一下好麼。」
梁殊擇以為她哭是因為傷口疼,周梵也沒將話挑明,便嗯了聲,梁殊擇繼續抱著她。
周梵掃了一眼他,所以現在的情況是,張盛沒有和他說那些事。
也就意味著梁殊擇隻知道警察說的,張盛會來找她是因為周梵讓女孩子報警關了他一段時間的事,張盛是來報復她的,之前是並沒有糾葛的。
所以在梁殊擇那,她沒有任何原因就私自將他寫的信撕碎了扔進垃圾桶。
殘酷至極。
可是他現在卻依舊對她這麼好,甚至他剛剛還和她說了聲對不起。
周梵抬眼掃了下他,不由控製地抬起手扌莫了扌莫他眉眼。
梁殊擇睨著她,扯笑:「現在想占便宜都可以直接上手——」
他笑:「也不用通知我了?」
周梵搖搖頭:「我就想確認,你現在還是在我身邊的。」
梁殊擇斂了斂眉眼。
他口勿了口勿周梵耳垂,聲音有點啞:「在的。」
停頓幾秒,他又說:「以後,我不會那麼晚才出現。」
周梵咽了下喉嚨,看來梁殊擇以為她說這句話的意思是在後怕張盛的事。
她正想說話,梁殊擇便又抬手圈住她:「別怕,老子以後都在你身邊。」
周梵抿了下唇,便由梁殊擇抱著,抱了一路,直到到了醫院裡。
膝蓋的傷口有點嚴重,醫生叮囑她很多,梁殊擇提著一大袋藥牽著周梵上車。
周梵手裡拿著張剛剛買藥的單子,其實是可以扔了的,但她直到上車都沒扔。
梁殊擇睨了眼她:「怎麼不扔掉?」
周梵遲疑地哦了聲,梁殊擇說:「周梵,撕了吧,藥單上有個人信息。」
周梵背對著梁殊擇將藥單撕掉,扔進垃圾桶,不想再讓他看見她撕紙條的場麵。
她回頭,梁殊擇對她扯著笑:「上來,送你回家。」
周梵懵懵懂懂地上車,他現在好像對她撕紙的舉動沒什麼反應了。還是說,他隻是沒有表現出來?
梁殊擇送周梵回到家,外邊沒有再下雨,隻是地麵是濕的。
到了周梵家門口,梁殊擇偏頭問她:「一個人可以麼。」
周梵點下頭:「可以的。」
梁殊擇緩慢掀眼看她,吐出一句話:「周梵,你過來一下。」
周梵不知所以,看到梁殊擇表情正經,看起來像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她嘴唇動了動:「怎麼了?」
梁殊擇抬下手,語氣平常:「你臉那髒了,我給你擦一下。」
周梵哦了聲,解開安全帶湊過去,下意識道謝:「謝謝啊。」
抬眼,便看到梁殊擇湊過來,扯個笑,握住她肩膀親上她唇,挑開舌尖長驅直入。
周梵:!!!
她完全沒反應過來,還以為她臉哪真的髒了。
親口勿完後,周梵臉有點紅,她抹一抹碎發,打算下車。她拉開車門時,梁殊擇忽然出聲:「一個人真可以麼。」
周梵點頭:「可以的。」
梁殊擇便嗯了聲:「晚安。」
周梵回到家,將門鎖好後,勉強地洗了個澡。洗完澡,她躺到床上,很久都沒有睡著。一個小時過去,她撚轉反側,緩慢從床上爬起來,從床頭櫃拿出手機玩了會。
她沒什麼想睡覺的心思,眼皮耷拉著,但就是睡不著。
因為她有點想念梁殊擇了。而且不止想念他,她還很想把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全部告訴他。
她也想把當年撕他信的原因說出來。
周梵有太多的話想說給梁殊擇聽了。